狄莹的闺房内,鸢儿哭得涕泪横流,拽着狄莹的衣袖哇哇哭个不停。
「小姐,我—————-我不要被楚王世子睡!」鸢儿大哭道。
狄莹好笑地搂着她,安慰道:「好好,你我主仆多年,既然你不要,我也不为难,待我嫁过去后,你便留在狄家继续当丫鬟,我另换个丫鬟陪我嫁过去。」
鸢儿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哭了:「我也不要离开小姐!」
狄莹叹道:「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既不想跟赵孝骞———」」,又不想离开我,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鸢儿,狄莹故意板着脸道:「鸢儿,咱家虽不算家大业大,但也有不少颇有姿色的丫鬟,她们可都盯着你呢。」
鸢儿止住哭泣,愣然道:「盯着我作甚?」
「因为她们都知道我即将嫁给楚王世子,而他今日又被封了侯,我嫁过去是郡侯夫人,而陪嫁丫鬟嫁过去,将来说不定会被扶为妾室,作为一个丫鬟,这辈子能成为郡侯妾室,你猜她们嫉不嫉妒?」
「相比一生在狄家当牛做马,年纪大了被一纸放还,嫁个不知根底的糙汉子,紧紧巴巴度过馀生,与当个郡侯妾室哪个好,咱家的丫鬟们可都清楚得很呢。」
鸢儿顿时陷入了沉思,呆萌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狄莹又叹了口气,道:「再说,赵孝骞相貌不凡,诗文出众,汴京城不知多少闺秀千金惦记他呢,做他的妾室有何不好?」
「你若实在不愿,我今日便在府里挑选陪嫁丫鬟了,日后你若后悔,可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鸢几急忙拽住了她,不知为何,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抗拒了,
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丫鬟,这辈子能成为都侯妾室,已经是一步登天了,所以,刚才自己到底在矫情什麽?
「小姐,奴婢————--没说不愿意呀。」鸢儿垂头,脸蛋通红,的样子惹得狄莹掩嘴轻笑。
陪嫁丫鬟确实不可少,这是娘家人的体面。
反正是要一个丫鬟陪嫁过去的,狄莹更希望这个人是鸢儿,两人一起长大,嫁进楚王府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未来狄莹是当家主母,打理赵孝骞的府邸和产业,狄莹更需要鸢儿这样贴心贴己的人与她守望相助。
想到这里,狄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妖娆美艳的身影。
洪灾之时,尉氏县外的大营里,狄莹见过那个女人,据说在赵孝骞的营帐里陪了他好几天。
如今两家亲事已定,狄莹有名有分,作为郡侯的正室大妇,也应该见一见那个女人了。
「醉花阴,姜妙仙————」狄莹红唇轻启,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
赵孝骞从皇宫里走出来,宫门外,陈守和一众禁军等着他。
见到他后,陈守等人纷纷躬身行礼,一脸喜意:「恭喜世子封侯!郡侯千秋万代,福禄无双!」
赵孝骞一愣:「消息这麽快就传出去了?」
陈守笑道:「岂止是传出去,世子还在宫里与官家议事时,便有天使去王府宣旨了,此刻怕是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世子封侯了。」
赵孝骞倒是没什麽高兴的情绪,但又不忍扫了陈守等人的兴,伸手入怀掏了掏。
陈守急忙道:「末将和兄弟们只是单纯道贺,世子无需与自家人客气赏钱就不必了·」
赵孝骞警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陈守,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谁说我要给赏钱?我只是腋窝有点痒痒而已——」
陈守尴尬地一笑。
赵孝骞顺腿轻端了他屁股一脚,笑道:「回府后去帐房支钱,兄弟们每人赏两贯吃酒,德行!」
陈守和禁军将士眉开眼笑行礼道谢。
回到王府,赵孝骞刚进门,府里的管家下人都涌上前,纷纷朝他道贺。
赵孝骞照例一挥手,每人赏两贯,人情世故拿捏了,反正是他爹的钱,
没过一会儿,赵颢也回府了,一脸喜意地把赵孝骞叫过来,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赵孝骞倒是颇为淡定:「父王,封侯而已,有必要如此高兴吗?孩儿是宗亲子弟,就算官家今日不封,未来也是要封的。
?
赵颢笑脸一僵:「未来是啥时候?」
赵孝骞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失言了,未来是活爹不活的时候才能封爵—..—
「换个话题,父王今日去狄家了?」
赵颢单纯得像鱼,记忆只有七秒,于是立马又笑了:「没错,今日咱家双喜临门,你封侯了,亲事也定了,老宗正保的媒,分量也算足够。」
「明日老宗正亲自去一趟玉清宫,请青阳真人掐算一下你和狄家姑娘的生辰,再定个黄道吉日,你便等着成亲吧。」
赵孝骞心头一喜,脑海里不由浮出狄莹那绝色倾城的模样儿。
清纯校花女神般的人物,若换了前世的自己,怕是连微信人家都不愿加,这一世居然就要成为自己的老婆了?
说好的腐朽堕落的封建主义毒害古代劳动人民呢?
赵孝骞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不知为何,他总是将自己代入前世那个浑浑噩噩平庸失败的自己。
尽管有些冒昧,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一只基因突变的癞蛤,俩腿使劲一蹬,竟然飞到了半空中,一口叼住了一只过路的白天鹅———·
然后,赵孝骞脑海里又浮现出姜妙仙那张妖娆妩媚的脸庞,顿时暗暗自省。
罪过罪过,实在不好意思,更正一下,叼住了两只-——」·
何德何能啊.—·
「为父跟你说话呢,你在想啥?」赵颢不满地瞪着他。
赵孝骞回神,正色道:「父王说了什麽?抱歉,孩儿走神了,刚才在思索大宋未来该走什麽方向···
赵颢:
好好好,翅膀硬了!
赵颢瞪了他一眼,道:「为父刚刚在说,你的亲事即近,最近老实点,
醉花阴那种地方少去,莫让狄家人听了什麽风言风语,坏了名声!」
赵孝骞赫然一惊,转移了话题道:「父王,上一季雪盐的分润下来了吗?」
赵颢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道:「快了,约莫就这两天,老宗正的子侄打理这桩买卖,听说上一季干得不错,买卖都快做到洛阳了,分润下来每家得利不少,官家大约都有钱扩充延福宫了。」
赵孝骞一笑,理直气壮地朝赵颢伸手。
赵颢一愣:「干啥?」
「给钱!」
「你要作甚?」
「孩儿在醉花阴有个相好,答应了给她赎身,快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