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见琛一口气跑到贺冰的病房里,一路上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毕竟是小暖和孩子们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创业这几年,贺冰也是不离不弃。 这些年,他之所以对她很冷漠,也只是想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何况,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男女之间的想法,既然什么想法没有,何必要给他留幻想的空间的。 哪知道,即便他如此冷漠,贺冰也不曾放弃过,想想这么多年来,贺冰对他的她,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愧疚的。 今天,她救了他的老婆孩子后,心里的愧疚就更明显了。 他希望贺冰能够快点恢复,也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薄见琛推开贺冰病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病房角落里的贺冰。 只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子还在瑟瑟地颤抖,嘴里不停地念着见琛哥这三个字。 “见琛哥——” “见琛哥——” “见琛哥——” “见琛哥——” …… 听着这一声声见琛哥,薄见琛心里真的好难受,尤其是见她蜷缩成一团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小狗一样,真的是令心很心疼的。 他连忙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住,随后蹲了下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地问道:“贺冰,你,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 “你走开!” “你们要是敢碰我,薄少不会放过你们。” “薄少是我朋友!” “不,薄少他是我男朋友!” “他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贺冰嘴里放出这番话来。 听了贺冰这话,薄见琛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上高一的时候,贺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群小流氓,小流氓抓她上车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了。 他一路尾随。 小流氓把她抓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要对她实施流氓行为的时候,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 看样子,贺冰的脑子真的是出问题了,可能还是大问题。 于是,薄见琛赶紧说:“贺冰,贺冰,你别害怕,薄少来救你来了!” 听了薄见琛这句话,贺冰才把头慢慢抬起来,当她的视线落到薄见琛脸上时,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哽咽着声音道:“薄少,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来救你来了!”薄见琛赶紧回应道。 一听这话,贺冰的眼泪水就掉下来了,然后不等薄见琛再说什么,她一头扎进了薄见琛的怀里,双臂 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 这时,林暖暖走了进来,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当时就愣住了。 但是,她很快又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心里竟然很不舒服,虽然她知道,贺冰是因为脑袋受伤了,还失忆了,才会这样子的。 而且,有一种可怕的念头从心底里划过,就是,贺冰的失忆可能是装的? 不,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她问过简明了,简明都说了,贺冰脑袋里有淤血,极有可能会失忆,或者是变傻。 简明总不能骗她吧? 不由得,林暖暖甩了甩脑袋,然后对自己说:“林暖暖,你想什么呢?” “贺冰救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人家?” 这时,病房里传来了贺冰的呜咽声:“薄少,我以为,我以为,我就这样死掉了。” “放心吧,不会死的,有我在,你永远也不会死。”接着,她又听到了薄少的声音。 “薄,薄少,你,你是来救我的吗?”贺冰接着问。 薄见琛心疼地道:“对,我是来救你的。” 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拍着贺冰的后背,而贺冰的呜咽声也渐渐地小了。 贺冰故意紧了紧薄见琛的脖子,还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颈项上,紧紧地贴住。 这是薄少第一次主动这样抱着她,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薄少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呀。 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和着男人独有的气味,形成了一种好闻的味道,她真的好想薄少这样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呀。 于是,她再次紧了紧自己的胳膊,把脸也贴得更紧了。 “薄少,我,我,我好害,害怕。”贺冰结巴着道,声音里流露出浓浓害怕。 薄见琛便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然后继续安慰道:“贺冰,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些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放心吧。” “真,真,真的吗?”贺冰疑惑地出声。 “当然是真的。 ” “可,可是,他们万一再回来怎么办?”贺冰颤抖着声音道。 “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我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要再敢找你麻烦,我就把他们大卸八块,然后扔到海里喂鲨鱼!”薄见琛肯定地道。 “可是,我我我还是很害怕。”贺冰却这么说。 薄见琛沉默片刻后,便拦腰将贺冰抱了起来,然后放到病床上。 他把贺冰放到床上后,企图将她松开的时候,贺冰却箍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还弱弱地对他说:“薄,薄,薄少,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我,我真的好害怕。” 薄见琛却说:“贺冰,如果你害怕,就让赵姐陪你吧。” “今天晚上,小暖也住院了,她摔了一跤,我不能不陪她呀。” “而且,她现在怀孕了,怀了四胞胎,肚子挺大的,我要不陪着她,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所以,贺冰,对不起。” 薄见琛边说边取下脖子上的胳膊,并放回到被子里面。 可是,贺冰却哭着说:“我,我,我,我真的很害怕。” “而且,我,我头好疼,好像要炸了一样。” 贺冰又把手抱住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 “要不,我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薄见琛这么说。 贺冰却说:“不,不必了,今天一天就是这样子的,医生说过了,这种情况无药可医的。” 薄见琛一听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