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整理了一下衣着,徐三千赤手空拳,穿的普普通通,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一般,施施然向大乾京都所在方向行进。 他要在这里打听到父母以及白灵的下落,万一白灵他们是被囚禁在大乾京都,他若是去了徐家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毕竟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由不得徐三千不慎重对待。 本想着将宫雪等人放出来打探消息,略一思量,徐三千最终还是放弃了。 以他的修为,稍有灵力泄露都有暴露身份的风险,更不要说是不如他的宫雪等女了。 此行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抖威风! 一旦宫雪等人暴露或是被抓,平白生了无数麻烦,还不如自己孤身一人,需要的时候再放出宫雪等女,才更为妥当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重兵把守极为严格的京都城门,这会却是松懈的很,寻常百姓都可以自由的出入其中,根本没有人阻拦或是盘查。 徐三千不知道镇岳古碑那边后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想不到天魔教会主动攻击揽苍山脉的十大宗门。 既然没有人盘查,徐三千也乐得如此,快步走进京都,小心翼翼的用神识感受着白灵的气息。 识海中,白灵的血契犹在,只是气息萎靡的很。 这说明白灵并没有陨落,很有可能身受重创,被关押在了某处。 时间悄然流逝,徐三千的脚步几乎没有停歇,用了整整三个时辰,将整个京都都丈量了一遍,却是并没有感受到白灵的气息。 这也使得徐三千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说白灵他们还在来的路上?” 呢喃了一句之后,徐三千便离开了京都,认准方向之后,从官道向徐家村进发。 既然大乾京都都无人把守,说明岳狂龙已经彻底的掌控了大乾,有他这个天魔教副教主坐镇大乾京都,想来也没有那个王朝国度敢主动攻打大乾京都。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来考虑,那么掳走白灵他们的天魔教众必然会走官道,而不会走小路。 按照这个思路,徐三千也不敢骑马,一路上凭借着双腿赶路,向徐家村的方向快步前行。 却说在徐三千往徐家村行进的时候,一支身穿大乾甲胄的将士正押着一群罪犯缓缓前行。 那一行罪犯,五人四妖。 为首一个囚笼里面,是一个身穿甲胄的铁血汉子,不过那汉子的甲胄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其上沾满了血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汉子委顿在囚笼里面,微微的喘息着,一只眼睛满是血污,肿胀的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在汉子所在囚笼的后面,是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倒是没有大碍,不过其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第三个囚笼中,是一个双十模样的少妇,那少妇浑身血污,将一袭白裙都染红。 此刻,双十模样的少妇,双手抓着钢铁囚笼,满面含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四个囚笼里,一个少年郎愤怒的拍打着钢铁囚笼,哪怕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也毫不在乎。 他死死的看向身后的囚笼,嗓音嘶哑,凄惨的让人不忍去听。 在那少年郎后面的一个囚笼里,一个身穿蓝裙的少女,早已经昏阙过去,其脸上黑气缭绕,出气多,进气少。 第六个囚笼,外面的钢铁显然要比前面囚笼钢铁要粗重,不仅如此,那黑熊模样的怪物身上,还插着两个成人手臂粗细的钢铁。 随着马车的颠簸,鲜血从那钢铁上流淌而出。 在其后面,另一头黑熊模样的怪物,待遇也相差无几。 第八个和第九个囚笼相对要小一些,但是其钢铁的粗重程度又在第六第七个囚笼之上。 其中一个里面关押着一只狸猫模样的妖怪,那妖怪浑身血污,四个爪子都被锁住,还有符篆贴在它的身上。 符篆之上光华荡漾,刺激的狸猫妖兽身体一颤一颤的。 最后面的那个囚笼里面,则是关押着一只浑身血污的蝙蝠状妖兽,那妖兽躺在囚笼之中,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颠簸,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沿途偶有乡民路过,他们不知道缘由,只知道这一群罪犯是害人的妖物所化,臭鸡蛋、烂白菜不要钱似的对着囚笼砸过去。 “该死的妖怪,打死你们。” “害人精,活该被抓。” “娘亲,娘亲,我长大了也要做降妖除魔的英雄。” “好孩子,有志气!” “爷爷,爷爷,他们犯了什么事?” “娘,那个大姐姐怎么了?她怎么躺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呢?” 这群大乾的将士好像有意走的缓慢,就是为了让马车里的人听清楚四周百姓议论的话语。 一路上,有人倒是认出了这一行人的身份,但却无人敢上前问询,连表露情绪都不敢。 “听说了嘛,帝师岳狂龙找到了前任帝师的死党。” “难道这些人和妖怪就是前任帝师的帮手?” “好一个前任帝师,竟然和妖兽勾结。” “真是该死!” 有将士听闻这样的声音,不仅不管,反而还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他们之所以走的这么慢,而且是走在官道上,就是要让这群人和妖兽与前任帝师扯上关系。 只有这样,现任帝师岳狂龙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牢固,他们的大乾也就会越来越安全。 至于什么真相?和活着相比,显然是活着更为重要。 走过乡镇,走过闹市,遇到的大乾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传十十传百,沿途的百姓都知道大乾前任帝师和妖兽勾结,如今死党被现任帝师抓住,有些乡民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甚至不惜徒步前行数十里路,也要看一看妖兽的模样。 当然,看妖兽是其次,关键是丢上一枚臭鸡蛋,或是一把烂白菜。 “我要你们死!” “恶人当道,好人蒙冤。”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拼命摇晃囚笼的少年郎恢复了不少气力,一个劲的死命喊叫着。 看着臭鸡蛋落在自家妹妹身上,砸的自家妹妹毫无反应,少年郎双眸直欲滴血,心中的疼楚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