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那个意思呗。” 赵龙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对于当兵的人来说,敌人才是你的衣食父母,这在古代打仗,也只有打仗的时候兵才能吃得更饱吧?” 嗯? 那这倒是! 听了赵龙的话之后,嬴政缓缓点头。 不说别的,就说大秦,那士兵只有打仗的时候才能吃得最饱。 在大秦的时候,普通人只有半上午和半下午的时候,这两顿饭,因为古代没有电没有灯,所以晚上都是长眠。 普通底层的人,是两顿饭。 只有贵族们能够在晚上再补上一顿吃的,因为他们有这个经济能力。 而作为士兵们,在不打仗的时候,有时候两顿,有时候三顿,甚至有时候不会让你吃饱,当然也不至于时常饿肚子。 毕竟是养兵,在有点着急的时候让你多吃点,再不着急的时候叫你少吃点。 在打仗的时候,不但至少每天三顿,而且还能吃到饱! 当然对底层士兵来说,哪怕吃的不是很饱,那也未必一定想要打仗。 我吃的不饱我还活着,我吃的饱了我可能就没下顿了! 这能一样吗? 但是! 当你的敌人并不能有很大威胁的时候,而这个威胁又是你可控的时候,那可就太舒服了! 这个时候,这一些小股敌人,他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是你的摇钱树,只要他们存在着,那么你就能一直维持这断断续续的战争状态,那么你就有存在的必要。 你不但有特权,而且还有特供,因为朝廷需要你,你就有合法合规的存在的意义! 何其美哉? 而且! 从另外一方面上来讲,如果危险没有了,那么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就不能继续存在着! 从基础的合法性上来讲,你就没这个必要了! 所以,敌人就是你存在的价值,他自然就是你的衣食父母! 在东汉末年的时候,各地的政权和军队,好不容易得到准许能够起兵了,那要岂能轻易放弃? 当然更关键的是,朝廷的威严和威胁都已经有限制了。 如果朝廷的威严和威胁非常强劲,比如汉灵帝和汉武帝时期,别说地方郡县的兵力了,你特么诸侯国敢不服,照样把你给灭了! 情况不同了…… 在东汉末期这个非常特殊的时期,哪怕汉灵帝最后后悔了,那基本上办法也不多了。 别说像他这样的草包了,就算是唐玄宗那样的有能力的君主,给大片地方政权军权等特殊权利之后,让地方形成了节度使自治的能力之后,那想要收回权利也是不可能的。 “结果最后的五年,汉灵帝不管想不想收回权力,反正收不回来了。 ” 然后,赵龙摊手说道,“然后过了五年之后就死了,他这一死,东汉算是彻底乱了。” 哦? 听了赵龙的话之后,嬴政马上问道,“他死之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争夺皇权?” “差不多吧……” 赵龙笑道,“只不过这个争夺皇权争夺的参与人和过程,有点特别。” 嗯? 有点特别? 嬴政听了,不禁马上问道,“那是发生了什么?” “原本是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争权,然后发展成了外戚和宦官集团争权, 最后又发展成了朝廷和地方争权,以至于全国马上分裂,诸侯军阀相互攻劫。” 赵龙笑着说道,“关键是这一整个过程,发生在短短一年之内。” 啥? 这么多的斗争和变幻,竟然只发生在同一年之内? 听了赵龙的话,嬴政一帮人,全都一阵意外。 短短一年内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那只能说明,这个朝廷,本来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这一连串的变幻,那都是只缺少一个契机导火索罢了…… 想到这里,嬴政忽然一阵心情复杂。 这什么东汉是如此,难道我大秦不也是如此吗? 朕死了不到一年,就发生了陈胜吴广起义。 而后,关东诸侯并起,天下动荡! 唉…… 让人叹息,实在是让人叹息啊…… “如此说来,这东汉末年这个汉灵帝死之前,朝廷已经烂透了。” 李斯言道,“因此,故而如此。” “那当然了。” 赵龙说道,“本来从西汉到东汉,整个过程中都是地主经济越来越强盛的过程,全国上下的地主们所取得的土地越来越多,朝廷自己的土地越来越少,朝廷的经济能力已经很紧张了,你自己再瞎搞一下,那只会加速崩盘。 而且整个东汉,那多少皇帝都是在瞎搞,不瞎搞的,就前两代皇帝刘秀刘庄啊。” 赵龙说道,“到了第三个皇帝汉章帝的时候,就已经瞎搞了,光武帝刘秀要求的凡贪污者三代不准为官,结果这一个政策,就直接被他废除了。 他呀,对贵族和宗室过于的宽厚,结果导致这些贵族们越来越放肆,所以他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嗯? 听了赵龙的话之后,嬴政等人,全都脸色一变。 “当然也是天灭东汉。” 赵龙继续说道,“从汉章帝以后,后面一大堆的儿皇帝,一大堆皇帝都没超过十岁,结果光武帝和汉明帝严防死守的外戚干政,不但没有被杜绝,反而是走到了另一个顶峰。 整个东汉的后半个时代,都是外戚干政,皇权旁落,最后汉桓帝和汉灵帝就大力扶持宦官对抗外戚,然后就加速灭亡了。” 嗯? 听了赵龙的话之后,嬴政等人,一阵面色复杂。 “先生说一大堆皇帝都不能超过十岁……” 嬴政凝眉问道,“那岂不是,最后都沦落到了旁支了?” “对啊,不过也算也不算。” 赵龙笑道,“因为他们一大堆人本来就都是汉章帝的孙子,后面那些皇帝的变化也就是从一个孙子变成另外一个孙子。所以啊,皇帝都是孙子。” 嗯……嗯? 我特么? 你说啥? 听了赵龙的话之后,嬴政顿时一阵脸黑。 什么叫皇帝都是孙子? 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