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大公子,外面好多儒生上街了!” 望夷宫中,一个宫人急匆匆的来找扶苏禀报说道。 什么? 儒生? 上街? 正在宫中拿着竹简发呆的扶苏,听到这一消息,当即一阵错愕,“却是发生了何事?” “好像说这帮儒生,都在四处宣扬新的儒道,整个咸阳城中,随处可见,真是好不热闹啊!” 宫人回复道。 卧槽? 你说什么? 儒生们都在奋力的宣扬新的儒道? 而且,还是满咸阳城这么干? 扶苏听了头都大了,“竟然有这样的事?” 儒生们如此规模庞大且整齐划一的行动,要说后面没有什么人驱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又会是什么人驱使他们呢? 答案几乎显而易见,没错,肯定就是叔孙通了吧? 现而今,除了叔孙通,又有何人会让这帮儒生们这么听话呢? 扶苏心里不禁一叹,这个叔孙通…… 往日在自己这边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这么热情卖力,而朝廷一说要宣扬新的儒道,他竟然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当然,说起来还有胡亥的份。 扶苏心说,这肯定是父皇给胡亥的恩赐,胡亥也是只要有立功赎罪的机会,又岂能不把握住? 只是,偏偏是选择了叔孙通,偏偏是要搞什么新的儒道? 这不是捣乱吗? 儒道如果被改的不伦不类了,那对大秦真的就是好事了? “大公子,大公子!”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又匆匆来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公子,外面淳于博士……” “淳于博士来了?” 扶苏听了赶紧问道,“快请!” “不……不是,是淳于博士的家仆来报,说淳于博士上街,和那帮儒生吵起来了!” 什么? 扶苏听了当即一惊。 “哎呀,真是担忧什么,就来什么!” 扶苏火急火燎的言道,“马上备车赶过去!” 他心说,淳于博士是儒生,还是大儒,那帮人也是儒生。 这儒生和儒生们大庭广众的争吵起来,外人见了,岂不是要耻笑? “诺!” 宫人听了,转头离去。 而此时,咸阳大街上,某处。 “你们这帮悖逆祖训,辱没圣贤的叛徒!” 淳于越指着面前一帮儒生,气的白胡子都要飘起来了,他怒斥道,“说什么新的儒道,这是儒道吗?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心黑了?为了一己之私,而至圣贤的脸面于不顾,都给我回去!” “哎,淳于博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宣扬儒道,宣扬圣人的教化而来的,淳于博士为何如此出口伤人也?” “是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一帮儒生面对淳于越的指责,纷纷反问道。 “你们还有脸说什么宣扬儒道,宣扬圣人的教化?” 淳于越怒斥道,“难道圣人的教化,是被尔等这么当做求取功名富贵的下贱手段吗?难道圣人的圣贤之道,是被你们这么歪曲辱没的吗?有辱斯文,这才是有辱斯文!” 哼? 有辱斯文? 众人听了,心里一阵不写,斯文能当几个钱啊? 圣贤? 圣贤他有几个师啊? 你还说我们有辱斯文,你在这大街之上,众人之前,跟我们如此喧嚣吵闹,还说我们有辱斯文? 谁特么都别要脸了! 而一旁的众人,不管是贵族家眷,还是士族,还是平头百姓,全都站的不远不近的,伸着脖子观望不以。 看热闹,那是人的天性。 而且,还是看这帮儒生的热闹,而不是看一些达官贵族的热闹,那都不用顾忌什么牵连的。 “你们!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赶紧给老夫滚回去!” 淳于越怒目而视。 良心? 听了淳于越的话,一帮儒生心里不禁冷冷一笑,一阵吸血。 你也配跟我们讲什么良心? 你的良心,比起人家叔孙通大儒,可是差远了! 人家现在不但被封为了博士还能上朝,而且还能把得到的黄金全分给我们! 哪像你? 自己成了博士,每天就光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目中无人的…… 你给我们一分钱过吗? 又没给我们什么好处过,我们又凭什么听你的? 谁给我们好处,我们当然听谁的了,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淳于博士,不要以为自己是博士,就如此目中无人。” 一个儒生说道,“儒家讲究的是论道,我们所学的也是儒道,难道我们的儒道比起您的入到来就低贱一等吗?” “是啊!都是圣人之言,又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没错!我们才是不辱没圣贤的子弟!” “我们向天下万民宣扬儒道,难道还有错了?” “你们这是信口雌黄!” 淳于越气的跺脚,以往这个时候,他只要一声令下,那这帮儒生肯定都是唯唯诺诺的转头离去,丝毫不敢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