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咬牙忍耐着疼痛感,双手紧紧拽着衣角,墨瀛灵力化作一柄短刀刺入了她锁骨下方, 不顾她的疼痛一刀划开了她的肌肤,已深可见骨,一只蛊虫正在撕咬她的骨肉,大汗淋漓下她的衣服已然湿了一大片, 墨瀛瞧见了她衣襟里若隐若现的里衣,慕花颜实在是忍受不了巨大的痛苦大叫了出来, 看着如此痛苦的她不知该做些什么,或许应当早些结束她的痛苦吧,于是墨瀛话也不说再次将刀子插入了伤口处, “墨瀛!!” 她下意识抬起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比起上次的挖骨还要痛上几倍,随着刀子转动坏死的骨肉被一刀一刀剜出的痛苦几乎要让她晕死过去, 眼尾的泪水抑制不住流落,她大口喘着气全身的力气几乎要透支掉, “巫骨族人!今日的痛苦,来日...... 我定会百倍奉还!” 墨瀛看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做, “还有一块,你再忍忍。” 慕花颜听后心都凉了半截,还不如直接让她痛死算了,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提醒他又是一刀下去, 她只觉心口隐隐作痛,整个身子的神经都在被极致拉扯般疼痛难忍,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轻微喘着气的慕花颜吞了下唾沫,因为此刻的她很是迷人,有一种凌乱的美感让人欲罢不能, “你!你还看?你给我滚!” 后知后觉的墨瀛胡乱点头后转身并丢了一件外衣盖在她身上,慕花颜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远处的墨瀛就来气, 而她的灵力已不知不觉恢复了七成,她站起身吃了一颗疗伤的丹药后抓起身上的衣物狠狠一丢, 她试着释放了自身的气息并花费了些时间与凤蝶和白麓联系上。 随凤蝶二人一齐出现的还有已然痊愈的湮,“湮前辈!” 慕花颜一时不知该说些何话,她轻抚着一直在哭泣叨个不停的凤蝶, 湮微笑着点头,在性情上并无多大的改变,“慕姑娘,许久不见,不知你可带了?” 慕花颜首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取出了几壶酒递送到他手上, 湮一眼就瞧见了站得远远的墨瀛讥笑了声,“他可是惹怒了慕姑娘?” 慕花颜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墨瀛刻意拔高嗓音的话语响起:“既然无事了,那你有何打算?” “对了,湮前辈,这是冰韵姐姐托我交给你的物品。” 慕花颜将那枚戒指递送到他眼前,只见湮迟疑了会儿后才拿过戒指,略看了下后,道:“多谢慕姑娘。” “既然湮前辈无碍了,那...... 我就先告辞了。” 慕花颜本想让他一起去见一见冰韵,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偏偏这时墨瀛替她开口了,“你总归还是有人惦记的,哪像我啊,孤零零一人。” “你再怎么孤独也还有上万魔族大军陪着,不过你何时也如此伤感了?” 湮丢了一壶酒过去给他,二人习惯性碰了下后一饮而尽, 慕花颜与他们告别后打算离去,却被墨瀛叫住, “这个...... 你不打算解释下吗?” 墨瀛将手中的玉笛丢到她手里,她看着玉笛沉吟良久后才给了他确切的答复, “如你所想,无墨身殒了,与巫骨族人有关。” “是黑影杀了他,但是黑影已被我杀死,替无墨报了仇。” “他...... 原本可以不死的,当时......” 慕花颜最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了他,没有隐瞒, 墨瀛一直默不作声面无表情,慕花颜紧握着手中的玉笛,她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她自私拉他入局, 那他就会一直活到今日,而墨瀛也会看见完好无损的他,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巫骨族人, 她不知道墨瀛是生气还是在悲伤, 踌躇了几息后她走到他眼前递出了玉笛,语气带着些许歉意,“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见他一直不言语也不动于是抓起他的手将玉笛放在了他掌心,“留着吧,就当是个念想。” “他死的时候,是何表情?” 他的话语很冰冷没有任何的温情,慕花颜身子一颤,忆起了当时的情况与他言说了番, 一颗泪珠自她眼角滚落,墨瀛看见后抬手接住那滴泪水放入了口中,而后又下意识摸了摸眼周围, 魔族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不会哭不懂哭是什么意义,也不明白什么是亲情和爱情,只知道利益往来,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冰冷的杀手,只会发怒,可自从与她相处后学会了失落知晓了何为惊慌, 在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暴戾二字,没有任何事情是靠杀戮解决不了的,独独到了她这,他竟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而且还有很多事情他不懂该如何处理,也不知道发生了某件事时该是何表情。 湮瞧见方才墨瀛的行为有些错愕,算上一卦后将目光落在了慕花颜身上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