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微微一笑,对七狮将说道:“哮天犬修行年岁可比你们长多了,不可怠慢。” 抟象狮挠挠头,不解道:“不叫哮天犬,那叫什么?” 白泽狮躬身行礼,笑道:“吞日神君,请吧。” 哮天犬张嘴大笑,被白泽狮拍得十分舒服:“嘿,这小子不傻诶。” “但凡被本君闻到味,莫说三界,就算躲到三千世界也跑不了他。” 纵狂风,起云雾,众人随哮天犬一路追至翠云山,却见牛魔王与禺狨王迎了上来。 禺狨王疑惑道:“这狗看着眼熟,是不是二郎神家那一只?” 哮天犬淡淡道:“请叫我吞日神君。” 牛魔王点头道:“确实是哮天犬,三界中最通人性的狗。” “娘的,老子是吞日神君!” 哮天犬大怒,龇牙咧嘴。 牛魔王蒲扇般的大手,拍在哮天犬头上,彷佛手里捏了个鸡蛋,微笑道: “你说你叫什么?” “叫我狗子就好。” 姬承正色道:“哮天犬一路追踪而来,莫非是妖孽躲在翠云山附近?” 禺狨王摇头道:“我与大哥仔细搜查过,并无恶妖藏匿于此处。” 哮天犬使劲闻了闻,说道:“那恶妖于此地停留过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没敢出手,但气味还在,现在还能追上。” 众人急忙跟着哮天犬驾云追去,此等恶妖不除,始终是心腹大患。 手持兵器,气焰滔滔,腾云驾雾万里,便见一仙山。 青松遮胜境,翠柏绕仙居。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香兰围石屋,芳草映岩嵎。 正是那每生瑞霭连霄汉,常放祥云接太虚。 哮天犬沉声道:“气息在这里断了,妖孽多半藏在此处。” 姬承问道:“此乃何地?” 牛魔王看了看四周,摇头道:“西牛贺洲之地广博,多有名山大川,为兄亦不能尽识。” 禺狨王皱眉道:“要是没看错,此地乃是紫云山。” 山前,一老妪闪身而出,拄拐上前,见礼道: “几位大圣,何故来此?” 但见那老妪,头戴五花纳锦帽,身穿一领织金袍。 脚踏云尖凤头履,腰系攒丝双穗绦。面似秋容霜后老,声如春燕社前娇。 牛魔王上前笑道:“晚辈等人误入宝山,不知前辈高姓。” 那老妪笑道:“我自在此地修持千余年,不曾出门,相识的唤声毗蓝婆也就是了。” 牛魔王行礼道:“原是毗蓝婆菩萨当面,晚辈失礼。” 说罢,瞥了哮天犬一眼,捉妖怎地捉到佛门之人身上了。 姬承心中了然,上前冷笑道:“毗蓝婆菩萨,久在此隐修,不知可否识得此物?” 手中恶妖羽毛递过去,毗蓝婆菩萨双手去接。 赤金光芒亮起,盘龙戟嗡鸣,刺眼的神芒朝毗蓝婆砍去,麒麟真火环绕毗蓝婆周身。 牛魔王与禺狨王不解其意,但也没问,与姬承围成三角,将毗蓝婆围了起来。 毗蓝婆扔出个花篮护住周身,惊怒道: “何故对老身出手!” 禺狨王也迟疑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佛门势大,信徒广布。 尤其是毗蓝婆菩萨,道行高深,在佛门辈分不低。 贸然出手,容易引起两方势力争端。 姬承早已看破端倪,冷笑道:“哪有什么误会,别人不知你根脚,本王岂能不知!” “你本体是只母鸡,这些日子吃人作恶。前些年死了的昴日星官正是你那独子!” 两位妖王大惊失色,未曾想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毗蓝婆平日深居简出,与昴日星官的关系也少有人知。 依照常理来论,几位妖王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因此毗蓝婆才出来,想要把三位妖王应付走。 谁知姬承对他们的关系了如指掌。 七狮将结成大阵,将此地四面八方封禁,牛魔王摇头叹道: “好好一尊佛门菩萨,如何便吞吃婴灵。” 见被姬承说破根脚,毗蓝婆怪笑一声,把身子一抖,化作个黄羽黑纹鸡,眸中血红,不复仙风道骨之姿。 果然,与黑熊精打下来的那支羽毛如出一辙。 “桀桀桀,尔等妖孽,杀我爱子,不挫骨扬灰,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只恨老身乃是福德真仙一流,空有修为却不擅斗战,不吞吃几个婴灵,如何能练就神通!” 恩怨仇杀,没有对错之分,昴日星官若不死,师姐就有危险。 都是立场不同罢了。 姬承冷声道:“伤我师姐的金针,是从昴日星官眼睛里练出来的吧。” 毗蓝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高声道: “是又如何!只恨我儿生前,老身没有多练几根,否则岂有你那师姐活路!” 很好,看来这等对付五毒的利器,随着昴日星官身死,再也不能出现了。 毗蓝婆张口一吐,一阵黑中带红的秽气喷出来,黑雾中有数百婴儿灵魂哀嚎。 “血魂大法!” 毗蓝婆周身都被血雾笼罩,强忍着麒麟真火灼烧之痛,冲出火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