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右武卫驻扎在契戎敌后那个山谷的第五天。 这天上午,林萧跟一众军官照例在大帐内推演着沙盘。 不过就在大家推演得激烈时,情报司司长张学礼,神色匆匆地快步走进了大帐。 “侯爷,东路军发生大变故了!” 声音一出,大帐内正激烈的推演声一静,沙盘四周的众多军官,皆是看向了匆匆进来的张学礼。 而沙盘的最前面,林萧和朱璇玑此刻也是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张学礼快步走到沙盘前,然后不等林萧询问,便急忙汇报: “刚收到涿州探子的飞鸽传书,契戎从北方而来的五万援军于昨日下午到达涿州城,契戎准备今日对东路军发起反攻!” “此外,契戎主帅耶律明博还暗地里派了一支三万人的骑军绕到了东路军的后方,他们是通过契戎水师,经东部海上,直接绕到了大军后方,避过了我军分布在四处监视的眼线,成为了一支奇兵!” “在今日,契戎主帅耶律明博准备发起进攻时,那支三万人的契戎骑军突然从后方出现,直接断了东路军的后路!” “那态势,契戎是准备前后夹击,一举击溃东路军!” “东路军统帅大帐得知这一消息后,庆王生怕兵败、重蹈宣武二次北伐时大军被围的下场,所以还没开打,他就命令大军撤退,率领大军立即朝西南方向绕道后撤,准备避过后方而来的契戎奇兵!” “现在,东路军已经撤离了涿州城下,契戎大军出涿州城,在后面紧追不舍!” 说罢,张学礼干咽了一下喉咙,整个人布满了凝重。 而帐中的众人一听,全都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 急性子的齐布,当即开口: “张司长,你的意思是说,二十几万东路军还没跟契戎正面开打,就被吓跑了?” “是!东路军前面一段时间攻城的时候虽然有损失,但现在还有二十三四万大军,两方还没拉开架势开打,庆王一听到后路被断就立马率军绕道后撤了!” 张学礼快速点头。 而齐布一听,顿时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沙盘上: “他娘的,这哪是后撤,这是逃跑啊,不战而逃!二十几万大军在手,竟然怕成这个样子?” “确实有些儿戏了,不过东路军的后撤应该不止是怕遭到前后夹击!” 这时,典武紧跟着开口,目光闪烁: “之前情报司就有汇报过,契戎突袭东路军后勤的骑兵还有数千、并且给东路军的后勤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如今雪天路又不好走,东路军的后勤应该是供应不上了,他们的后撤从庆王轻视后勤被袭之时,就已经注定了!” “再有,庆王是皇子,一个没有打过仗的皇子,最是惜身,也没有战场上的抗压能力,如今一遇到诸多困难,自然会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所以后撤逃跑是应有之事!” 闻言,帐中众军官皆是点头,神色严肃间,带着鄙夷。 而听完几人的话,朱璇玑此时也是摇头叹息: “庆王最是好功劳了,如今竟然舍得放弃拿下的新城和固安等地而逃跑,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只是他这么一退,那大夏的这次北伐基本上就止步了,而且契戎多骑兵,他们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数......” 说到最后,朱璇玑看向了林萧。 林萧此时却是直接一摆手: “东路军失利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了,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不过不管怎样,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路军撤退之后,我们的危险就增大了,所以也要立即撤退!” “现在本将命令,各营迅速拔营、立即撤退,那些带不走的牛羊和其它物资装备,全部留给拓跋渊然他们。” “情报司密切关注东路军,实时汇报东路军的撤退方向和情况!” 令毕! “遵令!!!” 大帐内猛然一声齐喝,然后一众军官迅速离开了大帐。 而随着众军官的离去,这山谷内瞬间响起了声声喝令,整个右武卫立马动了起来,各营的军卒迅速收拾行装,快速拔营! 右武卫的拔营速度是非常迅速的。 他们心知在这山谷内待不久,会随时撤退,所以早就做好了随时拔营的准备。 甚至,为了撤退迅速,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还制作了许多雪地马车。 此时命令一下,一辆辆马车被推了出来,套上驽马后,把东西往车上一装就行了。 反正右武卫不缺马匹,他们直接就什么东西都用马车拉。 所以,右武卫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个时辰就已拔营完毕。 而后。 斥侯先行! 鬼骑军开道! 亲卫骑军护卫着整个大军冲出了山谷,沿着大行山脉,快速南行。 那一溜的右武卫中,不是战马、就是马车,速度极快,爬犁在雪地上‘呲溜’一声滑过,整个右武卫如离弦的箭,朝南边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