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行远对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来人心中狂喜,远远的就跑过去抱住对方:“明山兄,真的是你吗?十年了,真是好久不见啦!” 金泰熙、宝儿和徐朱璇看到班行远的表情,明白是遇上故友了,跟着走了过去。 刘明山,班行远的知己。两个人的结识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当时还在上小学的班行远也不怎么听课,整天游荡在四九城的各个图书馆,刘明山是古文化方面的大学毕业生,当时已经毕业分配了,也有家传。刘明山觉得自己需要积累,家里条件也好,就主动辞职,整天泡在各家图书馆看书。两个人偶然认识后对彼此的学识都非常钦佩,就成了知交。1993年的时候,刘明山离开京城四处游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 两个人松开后,相视一笑,各自后退两步,站定后双手放在胸前执叉手礼。在场游客都认识班行远,看情形知道两个人是很久未见面的故交,特别是两个人古色古香地礼节,让人非常好奇,远远的围着看。有不少游客是国内来的,看到班行远这位同胞非常的惊喜,一些人甚至用摄相机拍了起来。剧组原本打算拍两个班行远探班的镜头做花絮的,看到这个情景也将镜头对准了两个人。 “明山兄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 “一直在各处游学。先是在国内,后来就出国了。好多国家,去年来的韩国。” “到韩国了也不来找我?” “一开始是不知道,前几天才知道的。因为马上要回国了所以没有去打扰。” “明山兄这么说可是有些见外了,是瞧不上小弟了吗?” “行远你这话说的,我们两个要见面何须主动安排。到了时候自然会相遇,就像今天。” “明山兄还是一个人?” “是啊,一人在外游学,也没有那个心思。对了,你和惠安怎么样了?” 班行远心中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结婚了……” “那真是太好了!早就知道你和惠安是天生一对儿、天作之合。欸,惠安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班行远长叹了一口气:“惠安姐已经不在了。去年釜山的那次空难,惠安姐就在飞机上。“ 刘明山瞬间睁大了眼睛,流出了眼泪,哽咽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你们两个……行远啊,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难过,无法承受的那种,我也不会劝你什么。”说着走了过去抱住了班行远,班行远把头埋在这个很亲很亲的朋友和哥哥的肩膀上,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哭了起来。刘明山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地说;“想想惠安吧,她一定不想你这样难过的。你这样的话,她在那边也不好受,为了惠安,就让这些都过去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金泰熙三个人都是听得懂中文的,自然是到是什么原因,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好一会儿,班行远终于整理好心情,对刘明山说:“对了,明山兄,我给你介绍几个人,我的妹妹和学生。泰熙、宝儿、小璇你们过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哥哥,刘明山。这是我妹妹权宝儿,这是我收的徒弟徐朱璇,这是……” “泰熙就不用介绍了,现在谁还不知道。” 三个人非常认真的向刘明山行礼,然后站在了旁边。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班行远主动邀约:“明山兄,今日相遇,中午我做东,痛快的喝一场。” “应该我请,只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剩下一张机票,一会儿马上就要赶去机场。你也是了解我的,不要再说什么了。下次吧!” 班行远哪里不知道这位哥哥的作风,也不挽留:“那就约好了,到时候不醉不归。忽然间想写一些什么与兄长送别,只可惜没有纸笔。” “我倒是有笔墨,就是没纸了。”刘明山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笔墨。 班行远看了下四周;“无妨,就写在这面墙上吧!”他现在可不在乎让不让在墙上乱写乱画。说完就走到了墙边。 剧组看到班行远像是要写东西的样子,摄像机也跟近了。 班行远沉思一会儿,透过透明的屋顶,看了一眼已经飘起雪花的天空,饱蘸墨水,按照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顺序写了起来。 “别刘十八 刘十八讳明山,自京师一别十春秋矣。癸未年阳月邂逅于三韩,一别经年丰彩更胜往昔,虽不显于世,然十裁潜学文气自华。恰如潜龙在渊,终必腾于九天。时维孟冬,霰雪纷兮,匆匆一晤,各自东西。相逢时短未有怅然,分别日长终得聚首。诗以赠之。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其间有工作人员想要阻止,被游客拦了下来。你是在开玩笑吗?不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吗?有不少中国来的游客读完之后纷纷高呼:“好诗!有幸现场看到,可以吹一辈子的牛了。” 金泰熙三个人自然是识货的,虽然是赠别诗但却没有一丝的离愁别绪,反而豪迈豁达,在心里都是赞叹不已。刘明山读了一遍郑重地对班行远行了一礼:“有行远这诗,我怕是要在祖谱上单开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