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雪月城内。
降臣便惊呆了。
「好特别的感觉。」
「这雪月城是洞天福地吗？」
「为何进入这里之后，我体内的排斥反应也直接变少了！」
降臣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喃喃自语着。
按照她原本的推断。
不出两年。
她恐怕就要必亡了。
但如果是这城池中的话。
那她可以再活二十年也没有问题。
「很久很久之前，」
「我来过一次雪月城。」
「但那时候的雪月城也不过就是座普通城池罢了。为何现在如此特别？」
降臣思忖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莫非……这就是气运？」
虽然与袁天罡没有多少交集。
但她毕竟活了三百多岁。
对于很多事情还是了解过的。
也因为好奇，看过道家的一些学术书籍。
知道有气运这一神奇的东西。
只是，
她境界不高。
实力也不算太高。
只知道有气运这种东西，
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而如今。
感受着雪月城的特殊，
她觉得这雪月城的特殊真有可能是气运。
但气运浓郁到令她都能感知到，那就说明气运与外界肯定是天差地别。
一定是雪月城有什麽特殊之处。
才会有这种特殊情况。
「现在。」
「我还真对叶霖有更多好奇了。」
降臣恢复了情绪，随意找人问了一下，便知晓了医馆方向。
而后便朝着医馆方向出发。
虽然路程并不远。
但这一路走来。
叶霖的名字不绝于耳。
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叶霖的事情。
这更加激起了降臣的好奇之心。
「我在的这三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出名呢。恐怕是一甲子前横空出世的王仙芝，也没有叶霖这麽广为流传。」
降臣心中对叶霖的好奇更甚。
脚下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终于。
她赶到一处人群聚集处。
定睛一看，「一间医馆」四个字横挂在房檐下。
「还真是一间医馆啊……」
降臣忍不住吐槽。
但还是快速进入。
然后……
排队。
雪月城的规矩，
也令她颇为意外。
这里如此多强势的气息。
却没有一个人敢闹事儿，且无论多强大的人，在医馆看病都要排队。
城卫一直维持着治安，就算武力再强者也不敢插队。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弱肉强食的江湖吗？」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恐怕弱者早就给强者让路了。」
「如果不让，弱点会直接被强者给丢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出来主持公道。」
降臣安静地排着队，心中默默思索着。
目光掠过长长的队伍。
看到最前方。
一个小姑娘坐在位置上，
正恪尽职守地给人把脉看病。
「那个……应该不是叶霖吧。」
「我记得萤勾跟我说过，叶霖是个男人。」
不管怎样。
队伍已经排上了。
降臣也就没有再怀疑更多。
反正等会儿面对面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轮到了降臣。
降臣坐在了华锦对面。
「手腕放在脉枕上。」
华锦说着万年不变的话。
降臣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了调戏之意。
于是便乖乖地将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华锦把了一下。
片刻后，
顿时一愣。
疑惑地抬头看着降臣。
降臣脸上则是挂着莫名所以的笑容。
「这位医师，检查出来我的疾病了吗？」
「你……没有脉搏……」
「怎麽会呢？」
降臣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除非是死人，才会没有脉搏吧。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心跳可是正常的，怎麽会没有脉搏呢？」
降臣故意朝华锦靠了靠。
但华锦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跟着叶霖见过太多奇怪的病症了。
并没有太过于惊惶失措，反而真伸出手摸了摸降臣的胸口。
这一下，
反倒是给降臣整不会了。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华锦竟然真的会上手。
「医者仁心。」
华锦嘴上轻飘飘地说着。
她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叶霖了。
对于这些寻常本应该很忌讳的事情毫不在意，泰然处之。
不过，
她确实有些惊讶。
因为她确实摸到了降臣的心跳。
按理说，心跳泵血传输到经脉中，肯定会有脉搏的。
就算是很虚弱细微的脉搏，她也能摸得出来。
但——
面前这女人，
确实没有脉搏。
也正如这女人所说。
除非是死人才没有脉搏。
难不成……这女人真是死人？
华锦发现自己对于这本该震惊的事情，也没有多少表现了。
她越来越像是叶霖了，对于什麽事情都能淡定处理。
不过，
这些都是外话。
现在还是要检查病症。
如果连脉搏都摸不到的话，那还怎麽看病？
华锦吩咐道，「将你另一只手给我看看。」
降臣将另一只手搭上来。
「也没有？」
华锦顿时蹙眉。
怎麽会这样？怎麽两个手臂都没有脉搏？
抬头看着脸上含笑的降臣。
华锦觉得肯定是这女人动了手脚。
难不成是同行了砸馆的？
华锦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非要检查出来是怎麽回事儿才行。
「小医师，能不能行啊。」
「江湖不是传言，叶霖医圣医术天下无双吗？」
「我不远万里地赶来，你怎麽连我的脉搏都检查不到你？」
降臣笑着调侃着。
「我师兄是医圣，但我不是。」华锦解释道，「但我一定给你检查出来脉搏！」
「哦？那你检查吧。我配合你。」
降臣似乎已经想好如何整蛊这小姑娘了，脸上挂着坏笑。
华锦走出来。
站在降臣的身后。
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心脏跳动。
感受着心脏附近的脉搏跳动，手掌缓缓外移。
她要沿着脉搏一路检查，看看究竟是在哪里断了脉搏的。
肩膀，肩胛骨，手大臂。
有，有，还有。
随着手掌向手臂迁移，华锦顿时又皱起了眉头，「奇怪，明明有脉搏的啊……脉搏是从哪里断的？」
华锦的手掌继续外移。
但在这时。
降臣忽然开口了。
「应该是从小臂断的吧。」
降臣将半截手臂取出来递给华锦，「小医师，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的原因……」
华锦下意识地拿着半截手臂，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