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所长找。” 方玉芬能听到学生喊自己，转头就看见陈琳一脸苦巴巴的站在研究室门口。 方玉芬摘掉自己的眼镜，对着那位学生说。 “你帮我继续翻译这个课件，回头我再来校准。” 那个学生非常顺从的接过方玉芬递给他的满是俄文的一叠a4纸。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方玉芬这才摘掉自己的眼镜，来到研究室门口。 “所长你找我？” 陈琳苦巴巴的说道。 “我们换个位置，这不是谈话的地方。” 当下两人来到一个拐角。 陈琳开始大吐苦水。 “方老，这还是我入职的第1天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我，我。我真的有苦说不出。” 方玉芬听出来陈琳肯定是被上级训斥了。 虽然这是他第1天入职，但是该背负的责任依旧逃不掉。 “规则如此，有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不处理的话上级也很难做。” 越是这么说，陈琳脸上的委屈更甚。 她一个40来岁的女人，也见过不少风风雨雨。 结果就是这样的无妄之灾，还是让她有些崩溃。 并不是不服气。 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委屈。 方玉芬也非常同情陈琳的遭遇，也庆幸自己提前摆脱了所长这个包袱。 否则遭到训斥的肯定会是自己。 她拍了拍陈琳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女的不容易组织肯定看在眼里。” “以后有什么好的机会，他们第1个肯定惦记着你。” 陈琳还能说些什么。 她过来找方玉芬，不就是为了这句话。 但凡以后真的有机会的话，方玉芬也会记住今天她自己说的话。 帮自己争取一下。 说完了自己的事，陈琳这才提了一句一同下发的处罚。 “方老。这第1次受处罚的不止是我。” “就连保卫科科长老詹，都受到严厉批评。” 方玉芬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陈琳的双眼。 陈琳也不敢继续卖关子，继续说道。 “不止如此，听说他还要调离保密部门，转业到其他地方。” “哎。” 方玉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詹，虽然带一个老字，但是他的年龄只有45岁。 在职业生涯阶段，还算得上是壮年。 多少领导都是在这个年纪开始发迹。 只是可惜的老詹勤勤恳恳这么多年。 最后竟然因为鹰酱大黑鱼被迫转业。 跟地方行政部门相比，在保密部门里，能够获得更多的机会。 提升也更加容易。 伤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方玉芬马上就意识到一件事情。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次击毁一条大黑鱼，算得上大功一件。 甚至在如此大的功劳下，陈琳也绝不可能受到批评。 老詹受到的处罚也不至于这么严厉，顶多一个口头警告。 功过相抵之下，他还能保留原来的岗位。 渐渐的。 一个年轻人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她心头。 叶辰。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叶辰。 方玉芬并没有将这一切过错都归结于叶辰身上。 而是认清了叶辰在上头的眼中是多么的重要。 不仅仅是因为他第3代战机总设计师的身份。 更多的还是他那恐怖的学习能力。 恐怖的科研能力。 恐怖的创造性。 这每一项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都是绝对的天才。 叶辰确认同时具有这三项能力。 已经不是天才那么简单。 或许天才只是看到他的门槛。 不知道为什么。 方玉芬突然感觉心里有一丝庆幸。 自己算不上天才。 如果自己再年轻二三十岁，都没有机会遇到叶辰。 往更扎心的方向说，要不是叶辰这次选择研究船舶。 他也不可能来到东海船舶研究所。 就算自己是东海船舶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 也没有这个机会遇到这个，根本找不出形容词的年轻人。 陈琳注意到方玉芬脸上的情绪从悲伤又转到兴奋。 难道，刚刚方老脸上的表情都是假的？ 都是装出来的？ 难道现在才是她真实反应？ 因为自己受批评？ 因为老詹被迫转业？ 这样才不会影响到资历最老的她？ 陈琳摇了摇头。 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甚至为自己突然升起的想法感到可耻。 这一辈的老科学家，可不曾要求过回报。 恰好回过神的方玉芬注意到不断摇头的陈琳。 “所长，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琳瞬间闹个大红脸。 “没没没。” “我只是，只是，只是在想接下来的安保问题，该怎么解决。” 陈琳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没想到自己的反应那么快。 方玉芬退后了一步，跟陈琳拉开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