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清拉起被子,缓缓躺下,阖上眼一副安详睡着的状态。 昏暗的屋内静了半晌,苏长青终于忍不住了,怎么突然没声了,于是他睁开眼便见人已经躺了下来。 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那就只好他主动出击了,苏长青伸手搂住身侧的女人,埋脖贴贴道:“娘子~~” “要这样亲亲才起来嘛。” 苏长青在她嫩滑的脸颊嘬了几口,直到谢晚清受不了才转身捂住他的嘴,黑夜里那双明若星朗的眼睛温柔笑着。 “舍得醒了?”谢晚清轻声道。 “娘子不搭理我怎敢不起来。”苏长青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随即迅速也帮谢晚清穿好衣:“快点,等会赶不上了。” “你倒是急上了。” 苏长青嘿嘿了两声:“我这不是逗逗你嘛,谁知你不按套路出牌。” 来到丰康城,已是卯时三刻。 天刚蒙蒙亮,那条街已经排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概是这几天都落空的人,看样子今日是势必要拿下了。 等了半天,辰时三刻,离氏荷叶鸡准时开门,瞧着前面一排的长队,农离“嚯”了一声,:“你们这也太热情了。” 他往后一瞧,看见苏长青的身影,才落下心来。 “总算蹲到你了,这要是不好吃,你这辈子就窝在这个丰康城吧!” “没错,想活命,有本事哪都别去。” 农离呵呵笑道:“别急,各位吃过保准回味无穷,俺没什么本事,就这身厨艺过得去。” “快上鸡,别磨磨唧唧的。” “来了来了,莫急莫急,今日备货充足!” 这一次,店家似乎早有准备,出餐的速度特别快。 苏长青感觉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就到他了。 他瞧了眼蹲在一旁吃鸡的各路修士,有些忍俊不禁,一个个一遍哭一遍吃,嘴里哭喊道:“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啊!” “呜呜呜,我想家了。” “我想我老母了。” “呔!魔食,坏我道心!”更有甚者,将啃吃了一半的烧鸡摔下地上,他转头质问道:“老板你这东西有问题!居然敢公开卖这些扰乱道心的魔食!” 农离摆手赶紧自证清白:“道兄,可别冤枉人啊,我这烧鸡可是好评如潮,你出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有心魔未解导致而成。 ” 说着他看向地上被丢弃的半边鸡,啧啧摇头可惜道:“真是浪费食物,说不定你捡起吃完,你那心魔就破了也不一定。” “唔!我要突破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望去,一个年轻小生弄起结界就地打坐,看起来是那么回事。 那摔鸡的人也半信半疑地捡起来又咬了几口,吃完后,忽然也一副顿悟的模样,立即盘坐。 苏长青瞥了一眼那些人,心中奇道:“有没有这么夸张?食神是吧?” 到他之际,农离热情道:“前辈要几份?” 看到周围的情况,苏长青想了想,保守要了四份。 农离不见怪,只是游刃自然地笑问了一句:“呵呵,前辈你一个人吃得的了这么多?这可是大补之物,不宜多吃啊。” 苏长青不打算作何解释,农离瞅了眼其身后的谢晚清:”这位前辈呢?” “一起的。”没等谢晚清说话,苏长青直接开口回道。 “好嘞,就四份是吧。” 只见高大的台面上突然有一双稚嫩的小手捧了一个荷叶鸡,颤颤巍巍地放了上来,一个接着一个。 苏长青顺着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柜台旁还有一个小人儿,带着一个小灰帽,一身蓝麻布的小道袍,正巧对上那双怯生生的眼睛,碰撞了一眼,那小人连忙了视线随即转身跑到窑前噔噔噔地踩上木梯,拿出一个荷叶鸡递给农离,又自个提起一个荷叶鸡,跳了下来。 木棍撞击地板的声音。 没看错的话,那小人有只腿是根木棍,苏长青脑海里闪过那看相的老道。 再看那张青雉的面容..... 不能吧..... 不过,最主要的是,那小人手中提的一只荷叶鸡有感叹号。 苏长青疑惑,难道叫花子和叫花鸡触发了什么支线任务?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乞丐职业了啊。 苏长青内心不解,但还是从容地等着对方将那三只拿上来。 农离不慌不忙有序地将四只荷叶烧鸡打包一起,对方也不急,等苏长青付了钱后,才将四只鸡交到他手里,嘴里不忘说一句:“前辈慢走啊,好吃再来啊。” 隔壁已经退场吃完擦嘴的修士瞟了农离一眼:“老板你也太现实了,我就买你一只鸡也没你说这句话。” ...... 今日顺利买到荷叶鸡,苏长青看了眼手上的感叹号,没有急着马上啃食,而是提着回到了神女院内。 亭下小桌。 苏长青自然将另外三只放在一边,拿着那另一只摆上桌来,瞧着香喷喷的烧鸡,感叹号跟着飘起的响起晃动着。 准备大快朵颐前,苏长青还是例行问了一句:“娘子当真不吃?” 谢晚清端起茶杯,视线落在桌上那只焦香的烧鸡,仍是拒绝:“你吃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长青撕开一条腿,一口咬下,舌尖与鲜嫩的肉质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觉冲击。那鲜美的汁液在口中迸发,体内的真气瞬间流转开来,犹如涓涓细流般畅快无比。 与之同时,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走马灯。 忘却的过往突然被挖掘了起来,婴儿时期,儿童时期,上学时期,青年时期...... 那些被近千年来乞讨的记忆所覆盖的曾经.....忽然觉得说是前世也不为过。 那些记忆里的人像从一开始的清晰,又慢慢变得模糊,苏长青从未有一刻这么生出怀念的味道。 怀念之余又觉得释然。 没想到自己在这方天地活了这么多年。 “怎么了?” 葱白指尖在苏长青的眼睑下轻轻划过,接过一滴湿润的细小的泪滴,看得她心绪复杂。 谢晚清收回指尖,眉头微皱,看着桌上这盘散发着奇香的鸡肉,疑惑道:“当真有那么好吃?” 苏长青点点头,他先前也不信那些人吃得夸张得哭出来,他原以为动画片的那些爆衣美食是假的,没想到有生之年也体验了一把这夸张手法,虽然没有爆衣,但也让他这个八尺男儿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