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兔就站在苏长青脚边,仰头望着他敲结界,瞅了他一眼,无语道:“你炼这把斧头就是为了破神女的结界?” “不至于吧,神女院的结界都已经对你不设防了。” 苏长青掂量掂量着手中的斧头:“那倒没有,我只是想试试这仙品法器的威力如何。” “......” 胡兔瞅了放在炼器炉盘的另一块神铁,眼珠一转:“苏大哥还炼不?趁热打铁啊,不然明天可就没有这样的手感了。” 苏长青思索片刻,瞅了一眼那抹白色的身影,那货已经兴致冲冲地从库房拿出了神品炼器炉,旁边搁放着那块不可缺的神品精铁。 他岂能看不出胡兔的心思,在胡兔摆弄好炼器材料后,见其身形在原地一转,白烟起,胡兔的体型瞬间变得跟苏长青一样高大,四肢壮实的肌肉看起来也强劲有力。 “苏大哥,要是累了,我给你按按。”就连胡兔的声音也变得粗犷许多。 说着,胡兔真就上手捏了捏苏长青的手臂:“哥,如何?” “.....” 都做到这个程度,苏长青哪能拂了它的殷勤:“行吧,那就趁热打铁。” 休息了一阵,苏长青撂起袖子准备开干。 重复之前的步骤,控制灵火将炉里神铁烧至朱红,取出开始打铁锻造。 第一锤,他复刻上一次打铁的力度,在原有的基础上加重了几分。 一锤下去,听个响,看着零星炸起的火花,那块如红日般的铁块毫无变化。 第二锤又加重了一点,仍然听个响。 如此反复,看得胡兔紧皱眉头死死盯着神铁的变化,替苏长青扇风的动作都停滞了几分,不怕神铁没变化,就怕神铁出现裂痕。 顷刻,经过了十几次的试探和融合,苏长青终于看到了神铁的一丝变形,总算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谢晚清要是打铁会是个怎样的景象? 苏长青晃了晃头,甩去杂念,将真气、灵力、力道三者糅杂在一起,打锤着神铁,神女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至缘生宗各个山头。 直至天暗了下来,谢晚清回来了,苏长清还在继续,专注打铁的他甚至没发现她回来了。 此时她坐在亭下,倚靠着亭边的栏杆,听着打铁的声音,漫不经心丢了几块鱼食进池里,池里的鲤鱼瞬时露出水面张着小嘴争先恐后地争夺鱼食。 喂完这些鱼食,她轻搓了手指转回身,拿起桌上的一盏冒着氲气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望向天边,静静听着耳边传来的铁块碰撞的声音。 夜色暗下。 一束神辉冲破云霄。 神女主山萦绕着非同寻常的气息,对于老弟子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对于新弟子来说,那是十分稀奇罕见的事情。 几十个弟子爬下床,打开门缝,目光不自觉地被那道炫彩的光芒所吸引。 “哇,那是什么?” “师兄说过那个方向是主山位置,也是神女院的位置,叫我们平时千万别靠近,最好绕路走。” “神女院的主人就是每天给我们上课的那位女仙长?” “你傻啊,她就是其它师兄师姐口中的神女大人,这些天你没看见其他师兄师姐都对那位毕恭毕敬的吗?他们口中叫的就是这个名字,咱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你还在状况外呢。” “哦,那另外一个呢?” “我也想知道另外一个男仙长,是谁啊?” 本来是起来看热闹的,结果聊起了八卦,说起苏长青大家的睡意都被这股好奇心冲散全无。 缘生宗的情况复杂,目前没有设长老执事职位,负责传授他们修仙道业的只有谢晚清一人。至于苏长青,此人他们见过几次,但都是在一旁看热闹,有时候又来无影去无踪,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位仙长也是传授他们修仙本事的人。 谁知却不是,尽管如此,其余的师兄师姐对这位也毕恭毕敬。 初来乍到的他们对于许多事情都比较好奇,在粗略了解一番情况后,对于苏长青这个人感到更为好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一个师姐说那位也是跟神女住在主山,不过平时也的确经常看见他们两个同出同进学堂。” 一旁听八卦的弟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住在一起?” “莫非是道侣?” "啥是道侣?" “这你都不懂?道侣就是你爹跟你娘那样。” “哦哦哦。” 几个弟子凑在一起小声说着八卦,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闭的白色纸窗也出现一个黑影,屋内的弟子顿时噤了声,有些瑟瑟发抖紧张地望着窗外那道身影。 “还不快睡,寅时要起来练操。” 一道严厉的男声传入屋内,那几个聚在一起谈论八卦的弟子吓得紧闭了呼吸,待窗外那黑影离去后,几人才敢缓缓呼了一口气,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缘生宗主山上方萦绕着五彩金光也渐渐消退,乌蓝色的深空留下一抹淡淡的五彩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