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烁眼珠一转,“那你说说,那人是谁?” 释金确实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吃素斋,嫌太素的少年。 那少年全身都透着古怪,不是他,也要诬赖他。 想到这里,释金说道:“那少年是今科学子。假借吃素斋的名义,来我禅室打探过消息。 他一出手就是百两银子。他的名字叫做黄安石。” 薛烁愣了一下。“是他吗?” 他不自觉点点头,“黄安石是桃花岛人。便是有法术,也合情合理。” “哼,此事我自会查明。你们几个罪责难逃,我会秉公执法。” 薛烁袍袖一甩,离开监牢。 释金长出了一口气。 他叫过牢头,“差爷,想不想发笔财?” 胖乎乎的牢头眼睛放光,“说说看。说好了,老子有赏。” “我…我…口渴…” “呵呵,你屁事不少。”牢头拿起水壶,走进监牢。 多来从地上跃起,他一木枷砸在牢头头上,牢头委顿在地。 他们抢到钥匙,打开木枷和链锁。 “施老大,咱们要去找那小子报仇吗?” 施老大冷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撤离此地。等养好了伤,再来寻他。” 为了制造混乱,他们还把其他犯人,一起放了出去。 薛烁回到后衙,早有小妾送来茶水。他看着被洗干净的银子,并不高兴。 这才一小箱银子,都不够他打赏手下的。那大笔金银,真的被黄安石拿走了吗? 他想起今科的童生试,黄安石以第一名被录取。 “若真是他,这事情可有意思了。” 青云客栈。 “贤弟,大喜,大喜啊。”范远前来向他道喜。 “范兄,看你鸿运当头,莫不是考中了?” “然也。为兄时来运转,考中第七名。已经被知县大人录取为秀才。” “可喜可贺”黄安石祝贺道。“那我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考中?” “贤弟年少有为,又有孔举人做为师父,当然能考中。不但考中了,还被定位本届案首呐。” 范远嘴里,满是艳羡。“我这报喜鸟,报的好不好?” “好”黄安石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且给范兄拿去喝酒”黄安石给了他十两银子。 范远喜不自胜。“咱们再去县衙看看。” 他总是感觉在梦里。 大红榜上,黄安石的名字赫然在列,还考了第一名。 “案首来了。大家让一让。”范远吆喝起来。 众人看向他的眼光,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敬畏。 黄安石看到自己的名字,也不由骄傲起来。 “黄案首,你要请客哦。”众人怂恿。宰他一顿吃喝也好。 “一会全去青云客栈,我请客。”黄安石春风满面。 黄蓉在人群里,皱皱鼻子:“小石头还挺厉害的哦。就是太高调了,看我怎么罚他。” 人群里,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到黄安石的名字,激动的流下泪水。 这中年男人,当然就是鲁有脚。 他看着被簇拥着的黄安石,眼里全是喜爱。 当初那个瘦弱矮小的小石头,终于长开,成了俊雅的黄安石。 鲁有脚很想上前与他相认。可刚迈步,又害怕起来。 父与子之间,总是隔了一点什么。 这样远远的看着黄安石,鲁有脚已经心满意足。 “师父,要跟去吃喝一顿吗?”洪大愚问道。 “大愚,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请这么多人吃饭,也不知道,他银子够不够用?” 父母总是很纠结。一边嫌孩子花销大,一边怕孩子不够花。 “大愚,我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去看看小石头在哪里请客,帮我入在账上。” 洪大愚转身要走。又被鲁有脚叫住。“你就在那边吃吧。” 洪大愚名字叫愚,可他却极其聪明。是鲁有脚最得力的助手。 他随着人群来到青云客栈。 店掌柜早就迎了出来。店里出了案首,他当然高兴。 “秀才爷,小人恭祝你高中。来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黄安石笑了笑,“烦劳掌柜的,安排几桌流水席,请这些人用餐。” 店掌柜点头答应,“这席面?” “一两银子一桌的就好。” “怕是要三十桌。” “去做吧,银子稍后会付给你。” “不敢,不敢。早已有人为秀才爷付过。” “哦?不知是谁?” 店掌柜摇摇头,“他没说名字。是个儒雅公子。” 这人当然就是黄蓉。 她走的时候,只给黄安石留了三十两银子。此刻黄安石请客,当然要她这个师父买单。 黄蓉在对面的楼上,看着黄安石挠头,不由笑出声。 “傻乎乎的小石头,除了我对你好,谁还对你好?” 一辆马车停在青云客栈。 这马车花哨,一看就是勾栏瓦舍的花车。 黄蓉脸色微变。 花苓从车里探出头,花容月貌,很有几分倾人之色。 “她来做什么?” 黄蓉的疑惑,很快被解开。 她看见黄安石上了马车。 “这,这…”黄蓉讶然,愤怒。“小石头刚一出岛就学坏了?” 等她稍稍平息愤怒情绪,“小石头年少,情窦初开,一定是被这个女人蛊惑的。” 黄蓉自我安慰。 黄安石跳入花车,“又来找我做什么?” 花苓翻了个媚眼,“好弟弟考中秀才,夺得案首,姐姐当然要了给你道贺啊。” 她拿出一只小银箱,“这里有百两银子,权当姐姐给你的贺礼。” 黄安石却把银子推开。 “姐姐的心意,我领了。只盼你以后,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花苓柔媚一笑,“我才没有。现如今兵荒马乱,很多人无以为生。 你让这些贫困女子,去做什么?我给她们地方住,给她们衣服穿,给她们粮食吃,难道不是在做好事?” 黄安石语塞,“可你们拐卖人口啊。” 花苓娇哼,“我不做,别人也会做。大不了,我以后不打她们便是。” 黄安石被雷到。“不打她们就是恩赐?” “是啊。你总是盯着我们百花楼,其他楼,你管了吗? 鞑靼人很快就打过长江,你能抵抗住吗? 到时候,失去家园的妇人,该如何生活,你能管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