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自焚后,高翰没有抄到的账册,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巡抚衙门的郑泌、何茂和杨金等人手中。 郑泌一把将账册紧紧攥在手中,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指节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裂开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蜿蜒爬行的蚯蚓,那一道道青筋突突跳动着,彰显着他内心极度的紧张与不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惶恐,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口气都带着深深的焦虑,声音低沉而急切,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这账册可是个烫手山芋,咱们得好好商量怎么处理。稍有差池,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此时,郑泌身后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阴影,更显其面容的扭曲。 何茂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脚步凌乱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他的双脚交替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地上的灰尘都被扬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搓着,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通红,仿佛要搓下一层皮来。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嘴角不停地颤抖着,连带着脸上的胡须也跟着抖动:“若是处理不当,咱们都得掉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想个万全之策!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遭殃!”何茂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那绣着繁复花纹的衣领上,晕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杨金则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就像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幽灵。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恐惧:“我可不敢看这账册,万一里面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我上有八十老母要奉养,下有妻儿要照顾,可不想牵连全家啊!我只想过安稳日子,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儿!”杨金的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那扶手都被他抓出了深深的指痕。 几人围绕账册的处理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郑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表情狰狞得仿佛要将账册生吞活剥,双眼布满了血丝:“不如将其销毁,一了百了!只要账册没了,谁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咱们就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继续过咱们的太平日子!”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 何茂却拼命摇头反对,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显了出来,就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扭动。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不妥,不妥啊!账册突然消失,定会引起怀疑。朝廷的那些个耳目众多,万一被发现,那可是罪加一等,死得更惨!到时候诛九族都有可能,咱们不能冒这个险!”何茂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郑泌瞪着何茂,眼睛里满是怒火,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将何茂烧成灰烬:“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被查出来?等到锦衣卫找上门来,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郑泌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 何茂一时语塞,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时,锦衣卫突然闯入。 锦衣卫们身着飞鱼服,那衣服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一般。他们手持绣春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朱七走在前面,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朱七的靴子在地上踏出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是对他们的审判。 杨金在锦衣卫面前吓得浑身瘫软,如一摊烂泥般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我……我不敢看账册。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们指使的!”杨金的衣服在地上摩擦出褶皱,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锦衣卫首领朱七面色阴沉,那目光如利剑般刺向众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刺穿。他冷冷地命令道,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带着无尽的寒意:“该送的送上去,该销毁的销毁!若有违抗,格杀勿论!谁要是敢在这件事上耍花样,就休怪我锦衣卫的刀不认人!”朱七身后的锦衣卫们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黑暗的阴影,让人感到无比的压迫。 于是,部分账册被送往京城,呈交给皇帝。 皇宫中,皇帝坐在那金光闪耀却也压不住其王者之气的龙椅上。龙椅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但在皇帝威严的气势面前,这些光芒都显得暗淡无光。皇帝面色威严,不怒自威,犹如九天之上的神只。太监小心翼翼地将账册呈上,双手微微颤抖,头都不敢抬,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周围的宫女和侍卫们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一片寂静,只有皇帝翻动账册的声音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