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称是她表妹的女孩子,还说,她可以代替表姐补上空缺的名额。”吴导想了想说。 林岁:“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她会参加。” 听她语气笃定,吴导顿时把一颗心放回肚子。 他就知道,只要林岁在,不会有意外。 挂了电话后,林岁再不迟疑,准备叫辆滴滴直奔棠家。 偏偏这时,手机再次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林岁果断点拒绝。 她对陌生电话过敏。 然而对方跟她一样执着,她一遍遍拒绝,便沉默着一遍遍打,也不知道换种方式。 害她单是点进叫车软件都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林岁无奈接起,听对面第一句话就是:“我是黎野。” 林岁:“……” 黎野:“吉吉国王说你要去找棠溪。” 林岁:“……” 黎野:“我来接你。” 林岁:“……” 三句话讲完,电话直接挂断。 林岁默默退出了叫车软件。 黎野大概联系她的时候就已经在路上了,林岁刚到楼下等了不过几分钟,一辆牧马人越野便停在门外。 为了能塞进黎野这个大块头,越野内部进行了一番改装,暗绿色的磨砂车身流畅又帅气。 很酷,也十分符合黎野的人设。 林岁也曾想过考个驾照,再买一辆这样的车。 可惜她现在没心情欣赏。 在去棠家的路上,林岁又试着掐算了下,依然算不出什么。 这让她愈发的心神不宁,眉头拧得死紧。 “想要吗?” 旁边传来冷漠的话语声,冷不丁的,没头没脑。 林岁下意识转头看向开车的黎野。 他五官硬朗,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很凶,宽阔的背脊挺拔,把着方向盘的一双手臂格外有力,林岁毫不怀疑他能单只手把她举起来。 但见他冷硬的目光直视前方,薄唇紧抿,林岁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刚要转回头,黎野又开口了:“想要吗?” 林岁:“……要什么?” 黎野:“车。” 林岁:“……”对不起,她有罪,她想歪了。 见林岁又不讲话,黎野侧头快速瞟她一眼:“你不是喜欢这车吗,我可以送你。” 她只是多看了两眼,黎野竟然就注意到了。 雇佣兵的洞察力都这么可怕的吗? 也实在称得上是天选反派了。 林岁暗自感叹着,摇头道:“不用了,我这破身体,能不能考驾照都不一定。” 黎野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薄唇抿得更紧了。 好半晌,他才生硬地吐出三个字:“别担心。” 林岁正低头点开即时地图,想看还有多久才能到。 乍然听到这一句,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话不多的黎野突然开始转性找她聊天了。 林岁不禁笑了笑:“好。” 紧抿的唇一松,黎野这才恢复他一贯的冷漠,目视前方,沉默地开车。 棠家是京城土着,在二环内有一套祖传下来的四合院。 虽面积不大,只有一进,价值也不可估量。 林岁上前按下门铃,开门的是棠家的住家保姆。 “你们是?”保姆仰头看着黎野那大块头,面露警惕。 林岁刚要自报家门,余光无意扫过她的脸,表情一变:“棠溪被关禁闭了?” 保姆吓一跳:“你怎么知道?你是……诶诶,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林岁头脑发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推开保姆径直往里走。 保姆还想拦一下,被黎野轻松拎起来丢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林岁一口气穿过垂花门,冲进庭院。 院子里栽种着各色花卉,一个穿着芭蕾舞服的女孩正在桂花树下,伴着悠扬的天鹅湖翩翩起舞。 一袭青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嘴角噙笑,满脸慈爱地望着她。 “你们站住!站住啊……” 保姆的喊叫声打断了温馨的气氛。 棠母秀眉微蹙,和停下舞动的何欢妮一起看过去。 瘦瘦小小的女孩白得透明,一张秾丽艳绝的脸更叫人过目难忘。 棠母:“是你?” 何欢妮无意发现棠溪竟敢跑出去参加什么灵异节目时,棠母就也跟着看了几眼。 尽管只有几眼,也足够让她对林岁印象深刻,毕竟棠溪几乎一刻不停地黏在她身边。 只是因为太过气愤,她没有看太多,叫不出林岁的名字。 倒是何欢妮惊讶开口:“林岁,黎野?” 她是郁辞年的老婆粉,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蹲守在直播间。 天知道每当她看到郁辞年对林岁笑,还被网友嗑cp的时候,她有多抓心挠肝的嫉妒。 “你们是来找我表姐的吗?”何欢妮长相甜美,笑起来很有感染力,“真不好意思,她有事去外地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说着就要让保姆送客。 林岁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棠溪被关在哪儿?” 何欢妮心头一跳。 和那些质疑是剧本特效的人一样,她并不相信林岁真有那么大本事。 说她是大师,简直和棠溪总一个人自言自语,却说是在跟鬼聊天一样可笑。 难道是保姆说漏了嘴? “都说混娱乐圈的人学历低,我看哪,你们素质也有待提高。”棠母端起面前的红茶抿了一口,“是谁教的你们,贸然闯进别人家,来管别人家闲事的?” 她们不配合,林岁也不再废话,凝神看了眼棠母的面相,便径直冲进右边的东厢房。 棠母一惊,拍桌站起:“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当警察是死的吗?刘阿姨,报警!” “诶……啊!”保姆刚掏出手机,就被一只大掌捏住手腕。 黎野抢下手机,视线冷漠地扫向棠母:“我们只想看一眼棠溪,看完就走。” 有他跟座山一样堵在这里,棠母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林岁得以畅通无阻地到达东厢房最里间那个所谓的禁闭室。 大约知道家里没人会放棠溪出来,门上只插着插销,连锁都不用。 林岁推开门,借着门外投进去的光亮,一眼看到跪着趴伏在地上的棠溪。 只一晚没见,棠溪头发乱了,身上漂亮的洛丽塔裙也被撕烂。 而那白皙细瘦的胳膊上,还有两道鞭打出来的红肿淤痕,清晰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