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凶杀案迟迟没有发生,林思瑶这两天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林岁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和郁辞年、斯星燃越走越近。 她本来就够烦了,早该死的人却还莫名其妙总缠着她,现在竟然又闹着要退出节目? 林思瑶连最基本的笑容都无法维持,冷着声道:“都说这哭声是录音了,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在怕什么?!” “不,不是录音,是鬼,是鬼要杀我!”犀利小怪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慌慌张张就要跑。 林思瑶赶紧拉住他:“你慌什么,我知道音箱藏在哪,我带你去找!” 在旁边没出声的段绪池拧起浓眉。 从听到哭声后,他就来来回回把凶宅翻了无数遍,恨不得拆了房子找,却始终找不到半个疑似音箱、扩音器设备的物件。 就在今晚各自回房前,他还问过林思瑶有没有线索。 他清楚记得她的回答是,没有。 林思瑶是准备等凶杀案发生之后再找出音箱,只要哭声还在,凶手迟早会动手。 然而此刻她顾不上了,只想当众找出音箱打消犀利小怪退出的念头。 毕竟节目性质特殊,是允许嘉宾中途退出的。她要再不阻止,剧情就会完全脱离小说原有的轨迹,只会让她更加难以掌控。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犀利小怪闻言,还真迟疑了一下。 可一抬头,他又是一声尖叫:“鬼啊!” 他骇然瞪大的眼睛中,清楚倒映出林思瑶的脸上,还长着夭丫那张青白的面孔。 同时林岁也捕捉到那股熟悉的薄弱怨气,转瞬即逝。 对方能抽调出的力量似乎有限,就只能吓一吓犀利小怪。 但也足够了。 犀利小怪一把甩开林思瑶,踉踉跄跄却飞快往下跑。 林思瑶根本追不上他,脸都扭曲了一瞬。 她有心想求助段绪池,却到底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拦着人不让走是很没有道理的事,只能不甘地攥着手,任由犀利小怪离开。 犀利小怪一口气冲出凶宅,就见刚刚还是朗月当空的夜晚一片浓郁的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可再黑也比不上索命冤魂恐怖,他一头扎进黑暗,凭直觉找了一条路直奔村外。 他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黑暗中看到一辆开着门的车。 吴导说过,要是有人中途想退出,他会派工作人员来接。 他立马铆足了劲冲过去,钻进后座甩上车门。 “快,快开车!”他边喘粗气边焦急地催促。 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却动也不动。 “你麻痹聋了吗,快给老子开车!” 他气急得一巴掌拍上对方脑袋,砰的一声,头颅像颗球一样被拍上挡风玻璃,又弹回来,七窍流血的五官狞笑着直冲他面门。 “啊!走开!走开!” 犀利小怪吓得大吼大叫,拼命推车门想往外跑,却推了个空,直接扑倒在地上。 他龇牙咧嘴忍痛抬起头,才发现车不见了,周围是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老旧院子。 他记得,他记得他好像被谁带进来玩过。 是谁呢? 不等他想明白,一道鲜红的身影从浓黑里走出来。 她长发披散,看不清模样,停在不远处,缓缓抬起苍白的手臂。 手臂不断拉长,再拉长,直至那只冰冷的手放到他身上,一点点游移,从脖子,到胳膊,再到腿…… 每碰一下,就让心头的恐惧无限升级。 犀利小怪浑身颤抖,哭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像是求饶起了作用,冰凉的手从他身上离去。 犀利小怪愣了一下,随即狂喜。 他连忙爬起来,转身就要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整个人却猛地一僵。 他呆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腿……不,他左边已经没有腿了,他的腿沾着泥土躺在血泊里,而他的大腿根,鲜血淋漓。 “啊——” 剧痛后知后觉地传遍全身,犀利小怪倒在地上,抱着腿根痛苦嚎叫。 那只如毒蛇般冰冷的手又摸上来,抓起他另一条腿的脚腕,像拖死猪一样慢慢将他拖进了黑暗。 林岁站在刘家门外,听着里面的惨叫渐渐消失,才转头看向老槐树下的小女孩。 “这就结束了?”斯星燃撇撇嘴,“也太没意思了吧。” 他只看到犀利小怪跑进刘家,大门关上,除了听惨叫,什么刺激画面都看不到,他都快萎了。 林岁:“不,这只是开始。” 林岁说着,抬脚朝小女孩走去。 小女孩即使低头哭泣,也察觉到有对她来说,十分危险的气息靠近。 她吓得缩起肩膀,直往后退。 林岁脚步一顿。 想了想,她抬手招来眼睛亮亮的棠溪,对她耳语了几句。 棠溪绷着小脸认真听着,林岁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 再面向小女孩时,她脸上一点点柔化,笑出一对甜甜的酒窝:“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鹿湘、郁辞年、斯星燃和黎野四人看不见小女孩,就眼瞅着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棠溪,对着空气温柔以待。 斯星燃见了鬼都没这么惊吓:“这小土豆还搞物种歧视?” 对着他们别说笑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却能和鬼无障碍交流,比阿拉丁神灯还神。 林岁没理他。 这是棠溪的私事,她无权多嘴。 忽听郁辞年没头没脑地轻笑一声:“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