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等我...” 那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越来越远,远处的光柱在逐渐消失。 林善感觉头顶和王冠的阻力突然消失。 抓住机会,用力一摁。 王冠严丝合缝的戴在头上。 下一秒。 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变得压抑起来,一股狂暴的能量逐渐汇聚在林善的周围。 最终,林善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庞大,大到没有边际。 下方的巨人已经失去的踪影。 林善感受到一股阻力,他伸手向上摸索着。 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此刻的他,脚踩大地,手撑天空,和时光长河中投出来的投影倒是有几分相似。 现在的他,能够感知到周围所有的事物,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而且,他的力量还在不断增长。 他感觉很拥挤。 这片世界的高度已经容不下他。 林善用手支撑着天空,随着他的再次生长,整个世界似乎也跟着他一起变大。 某一刻,似乎生长到了极限,林善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接近饱和。 他的身影越来越透明。 下方石柱骤然膨胀,有耀眼的紫光迸发,向着林善所在的位置飞来。 “撑天之柱,你站住,你走了这片世界也就毁了!那不是阿特拉斯...” 不知哪来的声音,石柱突然止住。 石柱似乎在挣扎。 半晌后,它逐渐缩小,坠落,深深的斜插在大地上,裂纹中迸发的紫光缓慢的隐去。 人族。 大执摄宫。 林善躺在豪华的大床上。 强忍着大脑中不时传来的恍惚感。 羊皮纸:【仪式完成了。】 林善:“总算是完成了,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羊皮纸:【支付十年寿命,伟大的羊皮纸将为你解惑。】 林善:“支付...” 羊皮纸:【回不来了,没有伟大羊皮纸的帮助,凭那只破笔甚至连精准的定位都做不到,而且破笔前段时间又被打残了,它只能根据历史遗留给出模糊的定位,按你的飞行速度,穿过5万光年抵达人族...大概需要50万年的时间。】 花费50万年的时间才能从死星飞回来,这个过程林善无法想象。 从人圈到港口星系也才47万年... 没有羊皮纸的定位,另一半林善就无法穿过死星上的跃迁通道。 从死星到人圈5万光年的距离,林善只能期望羽毛笔有其他办法,别让另一半林善飞着回来,那时候,不光赶不上方舟计划,他坟头可能都迁了无数次了。 50万年的时间,恐怕只有人圈最悠久的天使族历史才能超过50万年…… 林善:“羽毛笔被打残了,就是我裂开的那次吗?” 羊皮纸:【你的灵魂在两个时间点来回切换,时光河水逆流而上,这种异象被某个谱系的神灵发现了,由于找不到原因,只能一级级的往上报,上报到最上面哪一位耳朵里,祂就来找麻烦了。】 羊皮纸:【争斗中,时光长河被扯断,两个时间点的你彻底断开联系,那时候你的灵魂在人族,破笔为了让你顺利完成仪式,将你的灵魂割开,一具身体占用一半。】 “灵魂被割开,我竟然还能活着,那多割几份,岂不是有无数个分身,能承载不同的序列?”林善突然想到。 羊皮纸:【正常生灵可能会死,你不会,参考诡异和旧神,只是会实力下降,神志不清而已。】 羊皮纸:【再怎么分割,你也不会变成两个,没有多承载特性的可能,你的存在只有一份,除非你能分割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分割存在,分出去的你,就不再是你了,而是另一个生灵。你是唯一的,不用担心另一半产生自我意识导致失控的事情,因为...另一半你可能也在担心你诞生了自我意识。】 林善:“总不能一直这么分着,我现在头疼的厉害,脑子浑浑噩噩的,经常断片。” 羊皮纸:【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看旧神碎片神智正常吗?说白了,你现在也是个‘林善碎片’,只不过碎片比较大,所以还能保持意识,但是,碎片就是碎片,思维肯定会有残缺。】 羊皮纸:【想要恢复并不难,另一半找到你,或者你去找另一半,参考两块旧神碎片见面融合的场景,你大概也行...】 羊皮纸:【还有另一只方法,将时光长河夺回来,羽毛笔就可以通过历史将你的另一半直接送回来,但另半条时光长河在某位主宰手中。】 林善直接忽略羊皮纸的话,问道:“时光长河被切断了,羽毛笔不会受到影响吗?” 羊皮纸:【它掌握的时光长河并不是真正的时光长河,而是它力量的具象化,断了没影响,花点时间就会恢复,但在新的长河里没有你的存在,所以无法直接将你的另一半送回来,具体原因,说了你也不懂。】 林善闭眼消耗得来的信息。 上次切换身体回人族,在破碎海域上,他就没有再回仪式地,他在人族已经待了五年了。 在那之后,羊皮纸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羽毛笔却失去的踪影。 经过羊皮纸的解释他才知道,有不可避免的因素将他分成了两半,羊皮纸在他这边,羽毛笔还在陪另一半林善进行仪式... 林善回想刚刚的对话,突然想到一件不对劲的事,开口问道:“你说无法利用分身承载多种序列,为什么另一半的我只有一半的灵魂却承载了完整的‘诡相天地’?” 羊皮纸:【谁说他承载的是完整的?】 “什么意思?” 羊皮纸:【让特性再飞一会。】 林善:【?】 蓦地。 林善感到身体剧烈地膨胀,似乎要迸裂开来。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庞大,衣服被撑破,宫殿被顶开。 林善意识到不妙,精神力扩散出,将方圆四十公里内所有生灵送走。 身体在无休止的变大,不一会儿,他已经变成了一位高耸入云的巨人。 身下是繁荣的永昌市,此刻,永昌市最高的建筑在他看来,和一根细针差不多。 他现在依靠大脚趾支撑着全身,只是一根脚趾,便将先驱广场全部占据。 他的体型太大了,以至于没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