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赫尔曼团长。”
林恩一个人走到进前，跟这个几乎坐实了与魔女教有关的人打了声招呼。
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拉维妮卡。
魔女的力量并不能被人类轻易察觉，如果没有与之相关的克制力量，恐怕也就能依靠一下塞西莉亚这种非常规的直觉了。
“喔！”赫尔曼闻言回过头，见到来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粗犷的笑容，“这不是林恩少爷吗？好久不见！”
老实说，这模样看起来还挺憨的，真的很难跟魔女教的疯子联系到一起。
“好久不见，这不是赫尔曼团长吗？”林恩也学着对方摸着脑袋笑了笑，“真稀奇，你居然会专门跑来做这种事。”
“哈哈哈！单纯无聊而已，林恩少爷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不，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哦？”赫尔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赶紧四下看了看，“那个教会的神官呢？让她赶紧出来吧，我已经看到她了！”
“……”
说起来圣女小姐的确每次都会跟赫尔曼吵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教会跟魔女教天生的不合，反正见面不嘴两句就有点过不去。
“她没来，那个是我的嗯…学生。”林恩甩了甩手，“是我对某些事感兴趣才会来找上你的。”
“啊，原来是这样…”赫尔曼抱着手看起来居然有些失望，“真可惜，老实说，我觉得之前一直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神官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你看，她是教会的人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
“哈哈哈，教会的人竟然会认同魔女教的一些做法，这还不够有意思吗？”
林恩闻言不由愣了愣，眸光微沉，随后抬起手认真道：“不，我倒是觉得挺难得的。这证明她并不看重阵营，只在乎对错，是务实求真的精神。不过，她能接受魔女教的观点，但魔女教却并不一定能接受她的观点，这样来看…”
林恩突然轻笑一声：“教会其实比魔女教开明多了不是吗？”
“哈…”
赫尔曼闻言愣了愣，笑容从脸上消失了。
魔女教跟教会对立的情况已经有成百上千年，两家算是宿敌。以魔女教的角度，能把教会这个对手说的哑口无言，那自然是很爽。但是，倘若这时有一个第三者出来理智的说，“教会比魔女教开明多啦”，那还能爽就真是见鬼了。
“教会能有什么值得接受的观点，几百年了还是那个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赫尔曼哼哼唧唧道。
林恩便也抱起手道：“你说的没错，但是，魔女教不也一样吗？从结果上来说也是什么都没改变，还害死了不少人，所以真要论起来的话，魔女教可比教会糟糕多了。”
这让赫尔曼再次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不再是那个教会的小圣女，而是变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贵族林恩。
“那你也要知道，两边面临的阻力是完全不同的啊…”赫尔曼悄咪咪的嘟囔了一声，随后摊了摊手，“算了，反正也跟我没关系，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
“这倒是…”
林恩闻言不由看向天空，看着不分早晚阴霾霾的天，这情况要是不出意外，恐怕得持续十天半个月的吧？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游戏里也没展示这种颇显极端的天气，这么跑到现实就这样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
“等等…！”
跟着赫尔曼踏出一步的同时，林恩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当他刹那间将其捕捉时，瞬间，他似乎明白了锡耶纳突然下起雨的原因。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林恩抬头看着笼罩了整个锡耶纳上空的云层，心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在招呼上塞西莉亚以后，两人跟着赫尔曼寻到了一家附近的酒馆。只是这下城区的酒馆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恭维，刚进屋就能嗅到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汗臭、脚臭之内的，平时的顾客大概也都是劳工。
不过二楼状况又好许多，只要选到一个包间，卫生方面的情况还是可以保障的。
显然，对于这个世界的底层人，能在一楼消费就是极限了，并没有机会常来二楼。
而林恩坐在窗边，从窗户向外看去，便能见到又密又乱的房屋，肮脏的街道上，雨水冲刷地面形成黑色水流，伴随着呜呜的犬吠，从躲在狭窄处的流浪儿身边流淌而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堕落少女》世界的真实写照。
而林恩收回视线，目光便落到赫尔曼身上，思考了片刻后，直接切入正题道：“赫尔曼团长，我记得你之前是找我交换过情报没错对吧？”
赫尔曼正拿着杯子小酌了半口酒水，听到林恩这么问当即放下了酒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林恩少爷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是有一些信息，不过首先…”林恩指了指坐在边上的塞西莉亚，“你觉得她像不像魔女教要找的人？塞西莉亚·佩雷斯，圣城学院的第一天才！不出意外也会是试剑祭的冠军首席！老实说，我觉得她有点强过头了。”
“哈…”
赫尔曼愣了愣，目光落到带着帽子的塞西莉亚身上。
因为这个少女平时都是扎着头发英姿飒爽的模样，像今天这种又是带着帽子，又是披散头发，冷酷感便压制了下去，确实是换了种风格。
当然，三无性质并没有改变。
塞西莉亚一路都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听到林恩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后看了林恩一眼，接着才默默把帽子摘了下来。
“咦，真是塞西莉亚小姐啊！”赫尔曼不禁也是有些讶异，“您不是在参加试剑祭吗？”
“……”
林恩闻言也是恍然大悟：“对啊，你不是在参加试剑祭吗？”
塞西莉亚便看向林恩，这才开口道：“去找你前我先做了一件事。”
“所以是什么？”
“我退赛了。”
“……”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