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四。 早上六点，起床铃刚打响，文含音就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她眼睛里面一片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昨天晚自习，她和班长组织学生召开班级会议，拿到了全班同学的签名和手印。 今天，她要代表全班同学把更换老师的申请书递给校长。 在学校里，老师自带威压。 学生一般不敢和老师大声说话，更别说提出更换老师的申请，那是挑战老师的权威。 今天，她要为自己、为全体同学站起来和英语老师对立，为未来而战。 文含音起床洗漱，去操场跑操，见到校长已经来上班了，她回教室拿上那张写满名字和手印的申请书，走去校长办公室。 在她走出教室前，班长说：“把你的成绩单带上，也许能用得到。” “好，谢谢你。”文含音点头道谢，她返回教室，把自己历来的成绩单装进书包，而后走出教室。 “期待你凯旋归来。”班长送她到四楼，目送文含音走进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的，文含音在门口站定。 叩叩叩~ 文含音敲门。 校长从办公桌上抬起眼睛，见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学生，开口道： “请进。” 文含音走进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书桌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塞满了书籍，像一个小型图书馆。 文含音的脚踩在办公室的地毯上，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她心跳如擂鼓。 当视线和校长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对上时，她紧张得小腿发抖，手心冒汗。 校长问：“快上早自习了，你不去教室自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文含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克服对校长的恐惧。 “校长，我是九年（一）班的文含音，我今天来这里，是代表我们班全体同学递交更换英语老师的申请书。” 她往前走了三步，双手递上那张重若千斤的申请书，同学的签名和手印给了她无限勇气。 文含音严肃道：“校长，请您为初三（一）班更换一位英语老师，这是我们班全体同学的诉求。” 文含音陈述了英语老师教学以来的所作所为，在发言结束后把同学的联名信件递给校长。 校长沉默了：“……” 昨天在九年（一）班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晚上接了好多个家长电话，都说要换英语老师。 现在，挑起事端的学生找来办公室，同样提出换老师的申请。 愁啊，愁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他们学校只是一所乡镇中学，老师不好找，英语老师的难度翻倍。 校长没接申请书，文含音就一直保持着递出去的动作。 办公室里展开一场无声无息的拉锯战。 三分钟后，校长认输了。 他双手接了文含音的申请书，垂眸看到尖子班四十五名学生的签名和手印，心里泛起一抹苦涩。 校长不好当，他心里苦啊。 再苦不能苦自己，他还想挣扎一下。 “换老师的事情，你们班主任已经找我说过了。”校长道：“学校九年级的英语老师只有两个，换掉这个，另外一个老师带不动那么多学生。” “要是把她换给其他班级，其他同学也肯定不愿意接受。” 文含音一听这话，就明白校长不愿意帮她们换掉英语老师。 这不行。 “上班的人能出差，老师应该也可以借调吧？”文含音道：“校长，您不尝试一下就放弃，这……” 校长打断她的话：“上早自习的时间到了，你回去学习吧。” 文含音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校长轻咳一声假装看不到，敷衍道：“我会和上面打申请，看有没有英语老师愿意调过来。” “你回去吧。” 文含音没有走。 她这一走，九年（一）班联名上书申请更换英语老师的事情就会告吹。 这件事要是被英语老师知道，班里的所有同学肯定会被针对，而她首当其冲会被英语老师刁难。 到时候，整个班级的学生都没好日子过。 现在，不管是为了未来，还是为了扳走英语老师，她都必须说服校长站在她们这一边。 用什么说服校长呢？ 文含音脑子飞快转动，思考怎么才能把校长拉上贼船。 她手指无意识摸到书包带，想起班长的话，主意来了。 文含音知道要怎么说服校长了。 文含音把书包放在办公桌上，解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叠成绩单。 啪！ 她把成绩单拍在桌面上。 “校长，这是我的成绩单，只要英语成绩能提上来，我就能为学校争光。” “我看看……”校长低头翻看她的成绩单。 文含音的成绩很亮眼，初一、初二时，她霸榜年级第一。 初三时期，她各科成绩一直都在进步，拿满分的课程至少三门。 在一众三位数的成绩里，两位数的英语分数成了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