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眼看林冠郡撑不下去,两日前,永安王下令,调派八千骠骑军支援林冠郡。 骠骑军实力强,多亏了这骠骑军的支援,险些破城的林冠郡稳住了。 此时在京州一处深山之中,许成威带领一队人马疾驰山路绕过林冠郡求援原州,永安王交给他的任务是秘密调回原州的一万红卫军支援京城。 他们这一队人马仅仅二十人,连夜奔袭两日, 此去原州,若不走林冠郡,不走官道,不走近路,马不停蹄至少五日才能进入原州。 京城如今十分危险,为了更快,他们私自违抗了北振霆的命令,走的是近道。 “许将军,您就别担忧了,兄弟们都觉得走近路最为妥当,这条路就我们斥候私下熟悉,那些叛军定然不知道这条路的!” “就是啊,兄弟们也是着急,林冠郡如今必须得守住!十万火急,真不知道镇北将军为何要让兄弟们多绕原路!” 许成威忧心忡忡,他知道北振霆怕这一路被叛军设伏拦截,斥候出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二十人小队仅有三人不同意走近路,他和两个年纪小点的斥候兄弟,其他人都觉得走近路最佳。 这场战争若不是他没守好陛下也不会爆发,心里怀着愧疚和不甘,再想到这近路只有他们这些斥候知晓,许成威怀着侥幸心理没有反驳众人走近路的提议。 此时几人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下喝水吃干粮,这处视野开阔,周围只有草地,无处藏身。 敌人无处藏身,他们亦是无处藏身,隐隐觉得不安,许成威催促坐在地上的几人,“快点吃完,吃完立即上路,一刻不得耽搁!” 几人点头,纷纷把硬面饼塞满了嘴巴,突然林中有鸟雀惊飞出来。 几人敏锐的朝着那处看去,迅速起身。 许成威咽下干粮,朝着林中吹一声口哨,山中此起彼伏响了几声鸟叫。 “八只少了三只!快走!敌袭!” 许成威话音刚落,两支箭从对面山林中射出,命中他旁边的两人,所有人大惊失色。 “快走!” 来不及查看同伴死了没有,剩下几人立刻飞身上了山崖,飞的鬼步,仍然有三人被飞来的箭矢命中。 等几人鬼步越过山崖,四散至林中隐蔽,一声鸟叫,林中响起的鸟鸣声响起,一行人只剩十二人。 那些箭从对面山林射过来,大成这样的神射手少之又少,二十人不过一瞬,竟然只剩下十二人! 许成威倒挂在藤蔓之间,面色凝重。 稍微想了想,许成威一声鸟叫,一阵风吹过,林中响起细微窸窸窣窣的声音,风过以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这形势,估计这几条路都设伏了,他们必须分开行动,否则只会团灭,许成威打算继续走这最近的路线,在即将到达原州时再换一条路入城。 隆信殿的密室里,年轻的帝王已经回京有几日了,不过京中知道他回京的目前仅有一人,朱盛源。 此刻朱盛源已经将京中之事悉数禀报。 年轻的帝王靠在躺椅上,声音有几分虚弱:“太后寿辰的刺客查得如何了?” 京城危机陛下不关心林冠郡竟然关心案子,朱盛源不理解,不过他还是回复了北振铭。 “陛下,这京城一乱,百姓逃的逃,如今大理寺卿也在帮着京中驻防,那刺客也是查无可查,都是普罗人,可是天牢里面的那些贺泽国使臣根本就不知情!这一直都在喊冤呢!” 北振铭皱了皱眉,说道:“查查那两刺客是贺泽国哪里的人,此事私下进行,你去办,另外这段时间秘密留意官员情况。” 交代完这两件事,北振铭又想起北振霆大火脱身的王妃,那种大火若非早有准备,或者得高人相救绝对不可能逃生……太巧了……想到某种可能,北振铭的脸色暗了下来,严肃的看向朱盛源,“永安王妃也要着重留意,把他给朕找回来。” 朱盛源擦擦汗赶紧应下退出密室。 待朱盛源离开,黑暗中走出一个少年,少年脸上的表情很淡,走过来斜靠在桌案,对北振铭做出一个评价:“陛下真是老奸巨猾。” 北振铭正在看密信,抬起头,煞有介事道:“币儿是觉得朕老了,不行了?” 肖币一听老皇帝说这话,再一看老皇帝脸上明晃晃的邀请,被口水也被老皇帝的不要脸呛住了。 表情淡淡的看一眼北振铭,伸手去摸他的胸口,看着明明是摸,北振铭却痛得抽气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腕。 肖币甩开他的手,声音全然是嘲讽:“陛下龙体强健,是肖币说错话了。” 北振铭却不在意他的嘲讽,又抓过他的手,翻看他的手心,看到手心里的青痕,十分心疼。 肖币啧啧两声,有被老男人恶心到,抽回手,“我睡觉去了。” 话音未落,少年消失在密室里。 后半夜,月亮又圆又亮,周围的一切都被清冷的月光照亮。 三日未睡的北振霆揉着眉心走出工器署,迷迷糊糊上了马,骑马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