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的布局和三中的差别很大的,中学这边地势比较平稳,不像三中校区那边,教学楼宿舍楼看起来一高一低,而这边,整整齐齐,中规中矩。
这也是和中学的风格差不多。
三中冒进,中学却很稳。
就高考成绩来说,三中是属于,一年高一年低的,但是中学,每年都很稳的,高分的有,平均分也很出色,本科线永远都是第一的。
当然,这也和他招生有关系,中学是招生第一档次的,三中的招生分数线,一提再提,和一中七中已经拉开了距离,但是招生始终落于一头。
这也是秦校长一直以来的遗憾,他为什么要使劲的把三中成绩搞上去,因为只有成绩搞上去了,招生档次能一致,有成绩才能提要求啊。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中学了!”秦明月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但是眼睛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夜爬中学,这有些刺激了。
不知道了,还以为她是来打听消息了。
没办法,三中和中学的竞争,持续了十几年了,双方的敌对精神,都已经深入人心了,这种战前打听消息,你偷我们学校出的模拟题,我偷你们自己出的试卷,经常有的事情。
“我也很久没来了!”赵犇说道:“本以为这条路封了,倒是没想到,一直留着,我估计这三中和中学都有人知道,可一直瞒着,给自己留退路呢!”
“互通有无?”秦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不是不可能,学生都是能共鸣的,交流一下两个学校的压力,共同进步,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不是暗通款曲呢?”赵犇反问。
“你能想点好的事情吗?”
秦明月脸都黑了。
“我是提醒你,其实影响学生成绩的,除了家庭压力,还有早恋!”赵犇笑呵呵的说道:“这早恋太耗精力了,自己学校的太显眼了,找一个别的学校了,再暗通款曲一下,谁也没有发现啊,你说是不是!”
“这话别人说有道理,你还真没立场说!”秦明月冷笑:“这三中在高中圈子里面,被称为早恋圣地,那都是你的功劳!”
“不要乱说,什么我的功劳,退一万步来说,有我的影响力在其中,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赵犇死猪不怕开水烫,笑呵呵的回应:“就算是我有错,和我谈恋爱的人,就没错啊!”
“我错在某人在誓师大会上胡言乱语的时候,没有及时的清理门户!”秦明月小脸红扑扑的,想到那时候和赵犇这死人头的胡闹行为,她都忍不住有些害羞了,再让她来一次,还真未必有这么大胆子,毕竟是为人师表,这都被钉在耻辱柱上了,也难怪自己爸爸对赵犇这么深的怨气啊。
“呵呵!”
赵犇笑了起来了:“就算被清理门户了,我还表白!”
最不后悔的,就是当初在誓师大会上,向秦明月表白,那是他做过,自认为自己人生之中,最正确的事情。
两人沿着山路走,走到了中学的围墙。
“怎么出去?”秦明月问。
“爬墙啊!”
“还爬?”秦明月有些犹豫:“要是让人抓到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我这爬三中的墙,老头子顶多骂我一顿,但是要是丢脸丢到中学,老头子能直接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啊!”
“放心吧,三中那边丁老头严防死守的,这秦老头也有钱,那天眼装的密不透风的,所以没什么机会,但是中学这边,人家讲究的是自律,王大聪明攻心第一,爬墙这种行为是不禁止的!”赵犇一副我是过来人,我有经验的样子,让秦明月犹豫了那么一下下,还是选择相信了。
但是当他们刚刚爬上去,就呜呜呜的响起了鸣笛声,再然后就看到两个拿着手电筒向着这边照耀过来的保安正在健步如飞的跑过来抓人。
“快下来!”赵犇纵身一跳,跳下去了,然后张开双手,对秦明月说。
“那你接住我!”秦明月毫不犹豫的跳了,稳稳地落在了赵犇的怀中。
“快跑!”
赵犇拉着秦明月小手,沿着墙走,往外面就是公路了,出了公路,撒腿就疯狂的跑起来了,中学大门口还飚出了一个保安,叫了起来:“哪里来的小毛贼啊……”
跑了十分钟,总算是跑掉了,两人在公路旁边,气喘吁吁的歇息着。
“赵三牛,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秦明月锤着赵犇:“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
“失算了,三中能与时俱进,这中学也能啊!”
赵犇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年头都进入高科技的时代了,人家不装天眼,也可以装警报器啊,应该是拉了一排警报器,爬上去墙体,就触动了!”
“我不管,反正这事情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就献祭了你!”秦明月气鼓鼓的说道。
“别生气了,请你吃宵夜!”
赵犇笑呵呵的安慰,拉着她的小手手,撒娇卖萌的,一点都没有羞耻感啊。
“吃穷你!”秦明月恶狠狠的说道。
“请你吃好东西!”
他们节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北。
“这是……”秦明月看着眼前的饭店,有些陌生。
“晚茶!”
赵犇说道:“我听说粤东的人喜欢喝茶,茶点餐厅很受欢迎的,咱们金和就这么一家,早上开,晚上开,早上叫早茶,晚上叫晚茶,之前陶映红不是让她老妈安排了一次和县里面的一个人才相亲吗,就选了这里,她说那味道很好,我就记住了,有机会自然要带你来尝尝吧!”
两人推门而入,里面人还不少,这晚茶喝出了大排档的气息,吆喝声。
他们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结果都是小分量的,又点了五六个,一桌满满的,有小巧玲珑的水晶包,有虎皮凤爪,还有不一样的炒河粉……
两人放开肚皮吃喝,有一说一,味道是真的杠杠的,赵犇去过香江,香江人有喝早茶的特色,他尝试过,也在粤东吃过最正宗的早茶,这味道有些差别。
但是应该不是做不出来那个味道,而是特意改良了,迎合了属于西北人的口味。
喝完茶出来,已经晚上两点了。
“怎么回去,又爬墙?”站在门口,秦明月打趣的说道。
“这恐怕有点难!”
赵犇挠头:“我估计中学那边走不通了,三中这边,也不好走啊!”
“那怎么办,在学校门口蹲一晚上,还是回教师宿舍小区,惊醒了我爸我妈,你打算怎么死!”秦明月冷笑的问。
“实在不行,咱们开个房休息一晚上去吧!”
“你这折腾一晚上,就是打这个主意吧!”
“纯属意外,而且我保证,咱们睡素的,绝对不逾越三八线。”
“你的保证,能相信吗!”
“金牌人格,绝对信得过!”
“……”
秦明月被半推半拉的去旁边的酒店,然后就后悔了……
这就是一头牛。
辛苦耕耘了一晚上的蛮牛。
当第二天早上,秦明月看着自己脖子都是那一个个的草莓印记,她就恨不得打赵犇一顿,这样子,让她怎么回去见人啊,擦粉都遮掩不住啊。
“赵三牛,以后我再相信你,我就是猪!”秦明月看着摊尸在床上不动的赵犇,狠狠的踹了一脚,才穿好衣服,临急临忙的走了,要上课了,上完今天,高三也要放假了,她不能缺席啊。
“你是猪,我是牛,那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多好啊!”赵犇乐呵呵卷起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那场进进出出的大战,连番交战三个回合,消耗太多体力了,得补觉。
这其实是他精心策划的。
就秦明月那小宿舍,周围都是老师,根本放不开,这么好的机会,不把秦老师折腾的叫爹,那还是他赵三牛吗。
……………………
傍晚,赵犇回到平安寨,看着手机,有些发呆,这秦老师是真的生气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估计又要把他给晾起来一段时间了。
没事,冰层再厚,也有破冰之时,肉已经烂在锅里面了,他很踏实。
不过他刚刚回来,就听到一个不太友好的消息。
“明思思和赵东君凑在一起喝茶了?”
这倒是让赵犇有些意外啊。
“对!”
许登冷笑的说道:“你把人家晾起来,人家现在就联合起来了,说不定他们一拍即合,到时候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想多了!”
赵犇倒是丝毫不担心这个事情,他淡然一笑,说道:“明思思想要和赵东君联合,倒是说的过去,但是赵东君凭什么和夏粮携手并进啊!”
“有利益就行,过去那点事情,赵东君不会放不下的!”
许登沉声的说道:“而且骆闻来了,他有牵桥搭线的想法,表现的非常热络,先和方中和吃了饭,又跑去西京和夏中军聊天,然后还去了一趟宁回,想要和银光聊合作……”
他挠头:“我都有些摸不清楚,这哥们想要干嘛了!”
“烟雾弹!”
赵犇却不在意:“他骆闻的主意,一直在我身上呢,做这么多,就是让我紧张,也告诉我,他骆闻不一定要和我低头的,他有很多的选择!”
“事实上他的确有很多的选择啊!”
“那得看这些选择,能不能带给他更多的利益!”赵犇嘴角微微扬起:“他了解我,我就不了解他吗,他眼里面哪有你我这么多悲春伤秋的感情啊,他只看得到利益,有利益,杀父仇人都能合作,和我低头算什么,他认贼作父都能做得出来,你相不相信!”
“哪有什么贼啊,更不要说认贼作父了,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啊,骆闻还是有底线的!”许登白了一眼赵犇:“而且出来混了,谁做生意都是看利益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可……”
赵犇拍着自己的脑袋,有些难受,道:“总觉得和他做生意,就浑身不舒服,难受!”
“你啊!”许登摇摇头。
他一直都知道,赵犇重情义,一旦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面了,那就放不下了,因爱成恨这种词语,用在他身上,最好不过了,别人是若以同样的情义换回同等的情分,自然最好,换不回来,大不了不相往来,可这哥们,爱一个人是分明的,恨一个人也是非常执着的。
对于骆闻,他就是那种曾经有多么的敬重和信任,现在就有多么的难受。
“生意还是要做的!”
赵犇理智的说道:“他骆闻想要跳,就让他跳吧,这鲶鱼倒是不错,能搅搅局,不然我还不知道,有多人冒出头,咱们这个西部联盟,可没有这么好干的,人少了作用不大,人多了内部就出矛盾了……”
他说着,忍不住有些异想天开:“你说,要是让赵东君和骆闻打起来,这事情是不是跟有趣啊?”
“赵东君为什么和骆闻打起来啊?”许登问。
“我让赵东君进入M&A投资,骆闻打不打?”赵犇反问。
“这个……”
许登想了一下,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赵东君盯着华东那点市场都眼红了,M&A投资主力就在华东,他要是进入M&A投资,等于拿到了入场券,这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得进去了,那骆闻就不愿意了,他要的是合作伙伴,不是一头狼,西部农业要是进去了,他腹背受敌,他能接受吗,不打也得打啊!”
“两个都是老银币,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过招了!”
赵犇越想越来兴趣了。
“那我们好不容易藏的一张暗牌,就这么放弃了,未来要是想要再制衡一下骆闻,你可就没招了!”许登却有些犹豫。
“现在也没招!”
赵犇摇摇头:“我们那点小动作,我觉得骆闻是知道了,马丁心思不重,但是骆闻这种老银币能不察觉到吗,说老实话,我对马丁的段位,还是比较怀疑了,他糊弄不了骆闻!”
“你是说,这是骆闻放出来的诱饵,他知道我们在收购M&A的股权!”
许登后背都有些出汗了。
这骆闻算计的够精的。
要是他真把这个当成一张王牌,用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让骆闻给反咬一口了,这毒蛇张口可都是毒啊,自己未必能受得了这毒吧。
“知不知道的,不好说,反正要说他没防备,我是不相信的!”
赵犇说道:“给赵东君一个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