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炒家的资金才是主力,赵犇募集的资金实力对比而言,那是远远不够的,只是国际炒家正在夏国的市场和夏国主力正面碰撞,以夏储粮为首的主力机构正在压住了他们大部分的资金。
这时候赵犇把东南亚市场给拉进战场来,国际炒家只能被动应对,毕竟他们也不想因为东南亚的市场,而影响了整个夏国市场的战局。
万一,东南亚的小麦进入了夏国市场,他们辛辛苦苦营造起来了小麦荒就回直接崩溃了。
在这时候,他们只能分兵进入东南亚市场。
只有把市面上大部分的小麦都扫掉,然后在营造一个今年彻底失收,甚至是明年也会出现大部分的失收的可能性,才会让小麦市场直接崩。
小麦是主粮,在很多国家来说,属于硬通货币了,重要性太大,只要把小麦荒这种论调给营造出来了,那所有人都会慌乱起来了,到时候他们唯有依赖进口。
进口渠道都让这群国际粮商的炒家们给把持了,到时候就是他们翻倍就翻倍,翻几倍就翻几倍,根本没有抵抗的实力的。
这世界聪明人很多,看得出来他们打这种主意的,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以上,但是势之所以是势,那是因为当大势如流的时候,无可抵挡。
知道和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根本不重要,一旦小麦荒形成了结果,对于整个小麦的产业都是沉重的打击,如同当年的大豆战役一样,不是没有人去质疑他们这种做法,但是更加害怕的是,一旦变成了事实,根本是无路可走,所以可能性哪怕只剩下百分之三十,都不能冒险,该进口还是要进口,该买贵了,还是要买。
…………
现在夏国的市场面前顶住了压力,夏储粮的储备到底有多雄厚,国际粮商炒家们还没有彻底摸透,所以他们也不敢直接开启白刃战,毕竟在粮食这块,他们也输过一次非常惨烈的。
但是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很久。
他们肯定会探底的。
到时候就清楚了,夏国到底还有多少小麦储备量。
现在赵犇是属于偷鸡。
拉拢东南亚的夏裔财团,以东南亚的市场去攻击国际粮商炒家们最薄弱的地方,尝试性的打开突围的方向,从而引发他们在国内的资金主力崩盘。
但是这并不好做。
说句不好听的。
如果反水的力量足够强,赵犇能被直接埋葬进去,甚至连平安农场都会被碾压成粉末,毕竟资本的游戏,杠杆的倍数足够高的话,一输是能够输掉一大片的。
不过赵犇有一点好的,认定目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字,干。
既然决定了。
那是就要不顾一切的去赌一把。
没有半路而退的说法。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节奏既然起来了,那就不要等,不要给他们猜测的机会,他们现在摸不透的是我们的实力,这就等同于项羽的背水一战,不用想后路,只想前面有什么路,走不过去,就撞过去,撞不过去,就直接碾压过去,看看谁运气不好,先被碾压死,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项羽背水一战的时候,不会想到自己能大胜,他的想法很简单,老子就没有退路和你打一场,你打赢我,我输的心服口服,你输的,你活该。
“这样啊……”
喻白凤有些不太适应赵犇这种蛮横莽撞的打法。
她更喜欢精打细算。
虽然她出走金融界,进入了平安农场这种实业企业,但是没想到的是,曾经没有尝试过大规模的操盘,反而实现了,毕竟她现在操盘的资金,比以前要恐怖更多了。
赵犇,藤原衡美,还有东南亚夏裔财团,如今在东南亚粮食市场上的资金量那是十分恐怖的。
“高通那边有认识的人吗?”赵犇突然问。
“你想干嘛?”
喻白凤声音略显得低压了一些,心略慌。
“我要作抵押!”赵犇平静的说道:“以目前的资金,我未必能过得了这一关,上了赌桌,没有半途而废的,我不冒险也冒险了,就要做出最凶狠的一拼,赢了大富大贵,输了一了百了。”
“没到这个地步!”
喻白凤立刻反驳:“我们即使输了,最少也能撤回一部分资金……”
“你这种想法,才是错误的,这时候就想后路,哪里来的前路啊,平安农场想要走进粮食市场,想要成为国际粮商级别的大集团,就要拼命!”
赵犇冷声的说道:“看看高通,或者是汇丰,花旗这些银行,我要和他们做一下抵押借款,以我们平安农场现在的股权,甚至可以压上平安种业,能弄出来多少钱,就弄多少钱!”
“那都是吃人的家伙,染上他们,最少脱一层皮,再说了,他们一个个和那些国际粮商眉来眼去的,会给我们资助吗?”喻白凤阴沉的说道。
“喻总,你还不如我了解这些国外财团呢,他们哪里是一国的,他们只是一条利益线上的,当我给的利益超过他们给的利益,反水是分分钟的事情,不,应该不能说反水,赚钱的事情,从来没有立场可言!”
赵犇冷笑。
喻白凤闻言,沉默了一下,却不得不承认赵犇说的在理,她在金融界翻滚摸索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不需要点,自然是完全明白了,只是下意识的就有些模糊过去了。
“现在我们还藏着,要是和他们同的气,那就完全暴露了!”喻白凤想了想,道。
“那还能藏得住啊!”
赵犇笑了:“况且,之前还藏一藏,那是因为需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都已经开始刺刀见红了,我还藏着掖着,我见不得人啊,老子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我就要进入粮食市场,不服就来咬我!”
这话霸气,其实也无奈。
想要做事情,哪有藏着掖着能成事的,必须要露头了,不然敌人不知道,盟友估计也不知道,到时候你就孤军奋战得了。
“还有……”
赵犇继续说道:“M&A投资那边,可以适当的打交道,这时候前尘往事,都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屁股往哪里坐,你要小心点盯着,不能放心把后背给他们,他们是可以当朋友,但是也可能变成敌人的人!”
“明白!”
喻白凤也很聪明的,不聪明不可能有这番成就,她低声的说道:“我不和他们打交道,我让藤原总裁去和他们斗心眼,老娘就摆出一副很信任他们的姿态就行了,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第一个要和他们算账了,肯定不会是我们!”
“你和藤原衡美合作的如何?”赵犇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获益良多!”
喻白凤叹气:“这能叱咤倭国商界的女强人,不简单啊,年纪比我小,做事情比我狠,我觉得她要是六亲不认起来了,能反咬我们一口!”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她的利益,和我们的利益,还是一致的,可以信任她,不必要在这时候弄出任何嫌隙来!”赵犇沉声的说道。
他能信任的不多了,藤原衡美未必是绝对性的,但是在利益上,他还是相信他的,丸红商社夏国区的业务和平安农场绑的太死了,哪怕没有一荣俱荣,那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旦平安农场崩了,丸红商社在夏国区十几年的投资,也会崩盘一大片,这可是藤原衡美反扑总部夺权的基础,她不会让夏国区的业务出现任何问题的。
所以这时候,她和赵犇之间,是属于非常深的革命友谊,是不要防备的。
“明白!”
喻白凤点头。
……………………
安抚住了喻白凤之后,赵犇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局势已经到了让喻白凤这种刀山火海之中闯过来的金融女强人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地步了,可想而知节奏多么的凶猛。
“这些国际粮商是真有钱啊!”
赵犇叹气。
国际粮商是代表一个资本利益团体,以ABCD四大粮商为代表性,但是实力不会局限在这四大粮商之上,从漂亮国,到西方大州,甚至是大毛的寡头们,都属于其中。
他们拥有非常多的粮食渠道,而且资金雄厚,集中实力起来了,即使连夏国这种超级大国的庞大市场都能动摇起来了,可想而知实力之强大了。
夏国可不是普通的小国家,夏国的粮食市场的体量之大,那是一个国家就能覆盖东南亚了,小打小闹根本是不可能动摇到这么大规模的市场的。
比如当年国际粮商败北的一场粮食大战,最少砸了千亿资金在夏国,堪称血本无归的华丽一战。
如今比几年前,体量更加庞大了。
两线作战,更显得这些国际粮商的资金实力之雄厚。
“恐怕不是他们自己的资金,甚至华大街的一些对冲资金都掺合进来了!”赵犇斟酌了一下,心里面倒是不慌,越是这种,他反而越是冷静了。
“挨打可不是我的传统!”
“还是要反击啊!”
赵犇斟酌了很久,这样挨打下去,自己还是很吃亏的,他要反击,必须要打开一个突破口,不然这样一直下去,哪怕最后撑住了,也是血亏啊。
现在是高价买入,双方在斗价格,夏国市场虽然被夏储粮给砸下去价格了,但是下一波起来,肯定更加凶猛,而东南亚,价格是真的飞起来了,分分钟能耗尽他们的所有资金。
想了一小会,赵犇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下,内线电话:“老许,有一个想法,你来一下,我想要和你聊聊!”
许登来的很快。
“又有什么幺蛾子?”许登很疲惫,外面打战,赵犇是冲锋现在的,他就是守家的,为了给赵犇挤出更多的资金,他可是把这个家给压缩到了一个极限,为了保证运营基础,他可是呕心沥血啊,两天,睡不到六个小时。
赵犇打开电脑,他刚刚写了一个计划大纲,就简单只是一个大纲而已,其实就是他的一个想法,摊开了给许登看,问:“你觉得,有戏吗?”
“咋一看,很天真,可深想一下,倒不是不可能啊!”
许登眯眼:“不能一直都是他们进攻,我们防守啊,最好防守,还是进攻!”
“两手准备,两个目标!”赵犇道:“你觉得可以吗?”
“拜耳呢?”
许登问:“拜耳集团要是通杀,我们不是死的很惨!”
“坐不住是肯定的,但是想要通杀,拜耳集团未必愿意下这么大的赌注,他们稳打稳扎的,对发展不是更好吗?”
“那只是你的想法,不是他们的想法,拜耳集团的掌门人要是激进一点,那完全是有可能先入为主的和我们开战起来,毕竟我们针对的是他们布局了很多年才拿下的孟山都!”
“你的意思,是选择一个打!”
“这是最稳妥的!”
“不,还是两个一起来,但是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不说,我不说,只能想得到,我们的目标仅仅只是益海集团呢!”赵犇沉声说道:“小麦大战关键时刻,如果我们针对孟山都,还说得过去,但是在这时候在食用油行业通杀一关,他们不会有这个准备的,说不定还真以为我们丢出去一个烟雾弹而已!”
最好的防守,还是进攻,为了不能把节奏都被他们拖死,赵犇还是觉得要反击,现在他挑选了两个反击对象,一个是孟山都,孟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山都掌控的技术,这些技术在拜耳集团手中,对国际粮商影响不大,但是如果这些技术落入夏国企业的掌控,那就是捏住了他们的咽喉。
不管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让孟山都集团出现问题的。
“你别忘了,孟山都退市了!”许登提醒说道:“你想要明修栈道,也要他们相信,你是修栈道的,不是度陈仓的!”
“这个问题不大,势而已,办法总比困难多!”
赵犇道:“关键是谁来造势!”
“夏粮如何?”许登提议。
“他们愿意?”
“分他们一杯羹,做不做靶子,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说不定他们想要锤死我,毕竟才刚准备收编我,结果让我给指使干活了!”赵犇笑了笑。
“他们修栈道,我们度陈仓,到时候把那条鱼给拿回来了,分他们一半,他们还能说什么!”许登冷笑。
那条鱼可能是夏国很多农粮人的痛。
这么大一条鱼,居然不是属于夏国了,怎么想,怎么都不舒服,那可是占据了夏国食用油市场半壁江山的一条鱼啊。
“现在就剩下郭糖王了,收拾他就算是度陈仓了!”赵犇想了想,道。
“不一定是收拾,可以合作!”
许登更加圆滑一些:“在商场,不必弄得你死我活的,求的是利益,他和国际粮商合作是合作,和我们合作也是合作,反而更有归属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