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想要从研究员的口中，问出这个设施里面在进行的邪恶研究，结果之前痛苦哀嚎的研究员，突然变得沉默冷静。 任凭莲如何折磨，研究员就是不开口，他好像燃起了某种狂热信仰，宁愿燃烧自己也不暴露秘密。 但仅仅是眼前的这些疯狂景象，就足够暴露很多秘密了。 “莲，别折磨那个闷葫芦了，你是在白费力气。” 莲一把丢开嘴巴比鸭子还硬的研究员，抽出大剑愤怒的斩断了一处空置的解剖台。 飞散的剪子和手术刀，像暗器一样四处飞射，差一点戳中李的脸。 “卡顿，快拉住你姐姐，这些东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细菌，被伤到可就完啦！” 卡顿并没有冲上去阻止自己的姐姐发疯，他只是蹲在地上，让盔甲的甲片尽量闭合，不要留可能受伤的缝隙。 “李哥，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里的人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 李直接蹲在卡顿身后，用他来抵挡莲发怒时蹦飞的各种东西。 “按照我的理解，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研究圣光的。” “研究圣光为什么不去圣堂研究，还专门挖了个地下空间？” “可能，他们这种研究，连女神都看不过去吧。” 这个基地的人体研究邪恶到了一定程度，就连经常把身体搞得血肉模糊的李，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些研究项目。 李拉着卡顿撤出这个区域，去别处探索，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很多研究细节。 “瞧见没有，这里竟然有一个古代的生产车间，他们把圣光的力量注入武器和盔甲，这应该就是白骑士武装了吧。” 研究基地除了搞活体实验之外，还有武器装备方面的研究。 李和卡顿注意到，这个区域的墙壁上，有着十分古老的雕刻和摩擦痕迹。 “这里好像被废弃了，这些东西上全都是灰。” 观察过这里的情况后，李和卡顿又来到另外一个区域，这边的年代更加古老，构建通道的墙壁是古老的石墙，而非入口处的金属和混凝土。 “这里的地板上，好像有微弱的圣光反应…” 李和卡顿顺着通道行走，很快就见到一条漂浮着圣光的排水渠，水渠里面圣光浓郁的吓人，但这些圣光却像污水一样被排往设施深处。 李和卡顿面面相觑，随后逆着水渠行走，想要找到圣光浓郁的源头。 他们找到了。 一个巨大无比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数不清的人体骨骼，有不知名的液体与那些骨骼搅拌在一起。 “这是什么鬼东西！” 卡顿只觉得自己的认知遭到了颠覆，李却通过设备的结构，大致推测出这东西的作用。 “液体浸泡那些骨骸，析出骨头里面的圣光，然后这些圣光析出液顺着管道流淌，在这个装置里面浓缩提纯，我们之前看到的排污渠，真的就是个排污渠…” 李的讲解并没有让卡顿认清装置的作用，卡顿只感觉眼前的东西是恶魔的炖锅。 “这些骨骸是哪来的，还有那圣光液体又是…” 李已经先一步走到装置背面，在那里有整齐排列的水晶瓶子，展示着这个巨大装置最终的成品。 瓶子上贴着圣堂专属的标签，在古老的传送带上，自动罐装那些浓缩萃取液。 “这些是圣堂一直在使用的圣水！圣水竟然是这样制造出来的吗！” 千百年中，圣堂一直对外声称，圣水是信徒对女神的供奉，虔诚的信仰最终转化而成的神迹。 一些面对公众的教典里，更是把圣水描述成女神见到人间悲苦后流下的眼泪。 原来圣水的来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圣水是拥有圣光亲和能力者死后的骨髓浸出物吗…” 饶是拥有两辈子经验的李，也被这个惊人的事实吓了一跳。 要知道李在处置一些尸体的时候，可没少触碰圣水。 早知道圣水是类似尸油的东西，李说什么也不会触碰这鬼东西！ “果然，被描绘的神圣又公平的圣堂，才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 “李哥，我以前也认为，圣堂是给世人带来美好和希望的组织，但是现在，我觉得他们还不如你坦诚呢！” 李在做坏事的时候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这可是亡灵巫师的职业素养。 “卡顿，要给你姐姐看看这些东西吗？我怀疑她的脑子会直接爆掉。” “…我也觉得，不过话说回来，李哥你就不担心，特瑞莎也被人塞进这个大罐子里面吗？” 卡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这座设施深处的秘密，明显不适合公开让人知晓，李准备按照上次摧毁美容院研究所的流程，直接弄个灾难毁掉这里。 “幸好莲还在跟那个研究员较真，看到的东西还没彻底颠覆她的认知，卡顿，反而是你的承受能力，让我很是惊讶。” “嗐～李哥你也知道，我一直被圣堂坑害，早就觉得他们不是啥好东西了。” 李和卡顿有说有笑的往回走，这处设施的深处还有数不尽的分叉，但李不打算继续污染自己的眼睛。 管他下面还有什么，直接毁掉就完了。 卡顿赞同李的想法，不过在返回的道路上，卡顿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我姐那边好像不对劲！” “啊，我听到了一些打斗声。” 李和卡顿对视一眼，立刻加快返回的速度。 在转过一个转角后，李和卡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战斗的两人。 莲举着大剑狂暴劈砍，她的对手则在尽力闪躲。 “姐姐…爸爸？” 卡顿的姐姐正在像面对杀父仇人一样狠狠攻击亲生父亲。 原本想要第一时间支援姐姐的卡顿，在见到父慈子孝的场面后，立刻在原地定住了。 “李哥，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去之前那些岔路里探索一下吧。” “…我赞同你的想法。” 李和卡顿都不想插手莲和她父亲的战斗，这种家人之间的矛盾，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两个想要避免麻烦的人，转身就准备溜走。 怒气值爆表的莲，却早早就发现了他们。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