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珂和花阴被禁军带了出去。 禁军将小院围的水泄不通,黑压压的站了满院。 果树下,刚结了果实的苗秧被踩在泥地里, 萧时冕看着这张两月未见的脸,心里那股邪火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他从京城一路风尘仆仆而来,昼夜不歇,却来了这么个群山环绕的清贫村镇, 她宁愿在这里受苦,也不愿呆在他的身边,他的那些对未来的畅想,此刻像个笑话一样。 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咬着牙道:“阿鸢,你既然这么想离开我,也得等我腻了再说!” 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的惊恐中,一把将她扛起走进屋里。 房门被猛的踹开, 一把将她扔在那张称不上结实的竹榻上。 沈时鸢惊恐的瞪大双眼,下一秒就要挣扎着站起身, 胸口的憋闷,一下子将她拉回那些在宫里的窒息深夜, 脖颈被大掌钳住,那张狠戾的脸骤然吻了下来, “唔……不要……”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夹杂恶狠狠的惩罚,唇瓣上传来巨痛, 惊骇的美眸被逼出泪水。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萧时冕,你放开、放开我!” 大掌捏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羞辱的话当头砸下, “怎么?过了几日快活日子,就忘了朕了?” “还是说,和你的表哥双宿双飞这么些天,早就忘了那日答应做朕的妃嫔了?” “阿鸢,你如此玩弄朕,可有想过后果?” 唇瓣被再次堵住,狠戾的掠夺着她的每一寸空气, 整个人欺身而上,冰冷的大掌紧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擒着她的下颌, 用力之至,疼的沈时鸢骤然滚下冰泪, 泪珠滚落在他的手臂上, 眼底的戾气越发深浓, “那天,你明明说了好,到底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 沈时鸢别过脸,不再看他,任泪水打湿被褥, 喉间郁气堵塞,手上越发用力, 他问道:“哭什么?后悔没跟他一起走?” 话中的怒意压抑着,可双眸的怒火却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骇人。 话音落下,他用虎口捏住她的下颌, 强迫她看向自己。 含泪的美眸迎上他的目光,言语带着哀求, “萧时冕,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各自安好,不好么?” 她的哀求,落在萧时冕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讽刺, 求他放过她,然后呢? 然后和那个人双宿双飞? 那他算什么,他的情谊和这么多年的筹谋,就只是个笑话? 胸腔里的那颗心,像被带了刺的利刃左右翻搅, 怒到了极点,他竟然笑出来,指腹搓磨着她的唇,眼底的狠戾在隐隐跳动。 “你要和谁安好?温清越?你觉得,他能斗得过朕?” 沈时鸢迎上他的眸光,胸中无限凄凉, “我斗不过你,只是请你放过我,我不愿意留在你的后宫里。” 他抚上那张瓷白的脸,似笑非笑的面上阴森可怖, “除了朕,你一切都在意,墨珂,温清越,还有门外头那些个平民。” “阿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会因为你的错误选择而丧命?” 话音刚落, 沈时鸢狠狠推了他一把,眼底闪烁着的恨意,戳痛了萧时冕。 他冷笑,紧接着拍了拍手, 门外的禁军押着花阴和杨春生走进来,将他们按跪在地上。 沈时鸢惊望着他,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萧时冕放开她,缓缓站起身,双眸凉薄冰寒, 他自陈非腰间拔出长剑,看着她惊慌的双眸, 平静的说:“这两个贱民,蛊惑宫嫔逃宫,实该斩首,今日朕就亲自动手,也给你个教训。” 杨春生和花阴跪伏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沈时鸢慌不择地的从榻上下来, 挡在他们身前, “你我之间的事,牵扯别人做什么!” 冰凉的大掌握住她的细颈,寒眸直视,讥讽着问道:“怎么?现在又成别人了?” 剑身逼近二人, 沈时鸢生生咽下心头的闷堵, 垂下眼, 全身的力气都卸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时冕将她拉近, 反问道:“朕倒想问问你想怎么样,你逃出宫前,分明答应了朕留在宫里,你做到了么?” “在滦州,你瞒天过海,想方设法的逃离时,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命,已经被你拴在了断头台上!” 不满她的垂眸,握着细颈的手向上移,指腹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再次与他对视。 “阿鸢,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朕还是个帝王,能大度到看你和他双宿双飞?” 沈时鸢张了张嘴,喃喃道:“我们没有。” 萧时冕眯了眯眼,眼底的盛怒压下, “没有就让他准备路引文书?还帮他擦汗?” 视线下移,落在她的紧攥的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