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冕懒得和她废话, 挥了挥手,示意陈非看着办。 女子睁大眼,还想再分辨,却被人一把捂住嘴, 一件件刑具拿起又放下,交替之间叮零作响。 一炷香后, 那女子已成了个血人,勉强剩了一口气, 萧时冕颔首,暗卫和陈非退下了下去, 萧时冕看向那女子:“看你的身手便知,你是陆家豢养的死士吧。” 女子垂着头,不肯说话, 萧时冕冷哼一声,抬眸间眼底已有了杀意, 既是死士,就不必再费功夫了。 * 傍晚, 萧时冕背着手踏进了嘉熹宫, 陆之凤正凝神端坐在殿里一侧的书桌上练字,平日她练字时,最喜四周无人, 萧时冕一进殿门,陆之凤就警觉的听到了脚步声 正要怒斥,一抬眸,却看见萧时冕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殿门口。 陆之凤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 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他面前,眼尾含笑的行了礼,言语里露出欣喜, “陛下来了!” 萧时冕看着她,笑意未达眼底,“朕许久没来,今日得空来看看皇后。” 陆之凤娇笑着道:“陛下政事繁忙,何需记挂臣妾,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说着上前亲昵的搀住萧时冕结实的小臂, 萧时冕皱了皱眉,无声的避开她的动作,径直坐到了桌旁, 陆之凤眼底闪过失落,只一瞬间又恢复了神色,亲自端了壶茶,也坐了过去。 一旁的兰茹急忙让宫女去传膳。 萧时冕珉了一口杯中的茶,视线落在陆之凤面若桃花的脸上, “听说皇后要给朕纳妃?” 陆之凤愣了愣,随即柔笑着道:“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为陛下解忧,陛下既然对她有些青睐,臣妾自是要问一问沈娘子的想法的。”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萧时冕没说话,只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陆之凤又给他添了茶,继续道:“沈娘子虽然是庶人身份,臣妾也还是要问一问她想法的。” 萧时冕垂眸看着瓷杯里淡黄色的茶汤,问道:“她怎么说?” 陆之凤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嘴上犹豫着说:“沈娘子想是——想是——极有主意的人。” 萧时冕对上她的视线,言语里没有任何情绪:“什么主意?” 陆之凤笑了笑,“沈娘子想是坐惯了高位,一时看不上后宫的位子,臣妾日后再劝慰劝慰吧。” 萧时冕心中冷笑,她哪是看不上后宫的妃位,她看不上的怕是他这个人吧。 陆之凤见他面上冷峻起来,面上更是柔意万分, “陛下也不必生气,一女侍二夫的名声说出去到底是难听了些,沈娘子一时过不了这个坎儿也是有的。” 话音落下, 萧时冕抬眸将她盯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霎时间让陆之凤心惊了起来。 低沉的嗓音响起:“皇后不必替朕操这些心,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护好后宫安危吧!” 陆之凤面色僵了僵,“陛下说的是沈娘子落水一事?” 萧时冕“噢”了一声,言语玩味的问道:“皇后知道?” “朕还以为皇后只顾着给朕纳妃了。” 陆之凤想起昨日侍女的话,面色又恢复如常, 言语带了些担忧的说:“昨日那么大的动静,沈娘子又是从臣妾宫里出来的,臣妾怎能不知道。” “今日臣妾便让人在花鲤池边加了些木栏杆,以免再有人不慎落水。” 萧时冕眼里透出冷意,这个女子,可真是个当皇后的好料子,行事狠辣不说,露了破绽也仍面不改色,实是陆迁培养的好女儿。 萧时冕冷声道:“皇后不必费心了,朕已让人把那花鲤池填了,省的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陆之凤眯眼,眼底闪过丝戾气,面上仍是柔笑着道, “也是,那花鲤池只有夏日里养些鱼才有看头,填了也好,省的宫里的人总是看不清楚栽在里边。” 说着朝候在一侧的兰茹招了个手, 又笑意盈盈的同萧时冕说:“该用膳了陛下,今日尝尝臣妾小厨房里的菜,有个厨子还是臣妾从边疆带回来的,做些当地的特色给陛下尝尝鲜。” 不一会儿,道道精美的膳食端上,陆之凤伸出莹白的手拿起酒壶,给萧时冕斟了一杯,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眼眸含情的同他说, “大婚那日,陛下政事繁忙,你我夫妻二人也没喝上合卺酒,今日就当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了。” 萧时冕眸子沉了沉,夫妻二字仿佛有些灼痛,三年前,她嫁入皇宫时,也和萧建宁喝过合卺酒的吧。 心里一阵酸涩,径自拿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个干净。 陆之凤见他饮下,面色绯红起来,红唇抿住杯壁,一饮而尽。 接着拿起筷着夹了些菜放在碟子里, 语气越发柔情似水:“陛下尝尝,这些都是特色菜肴。” 萧时冕并未动筷,眼皮轻压的看了一眼陆之凤,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锦盒,平移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