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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萧墙生巨祸(月初求票)(1 / 1)

居德坊,伯爵府。

登仙阁的家宴结束后,贾母等人自回了西府,贾琮有些心神不定回了院子。

黛玉因贾琮帮她带回一车林如海的礼物,这些物事不是给黛玉一人使用,而是林如海让女儿赠送亲友的礼品。

因东西数量繁多,黛玉便拉了迎春丶探春一起整理,分好家中各人的份例,再一一相送。

惜春年幼,不过十岁,还干不得这样的事情,便跟了贾琮回院子里顽耍。

没过去一会儿,便见黛玉带着紫鹃和雪雁过来,两个丫鬟手上都提着大小包裹。

黛玉自己手上也捧了几件东西,走得俏脸微微红晕。

到了贾琮书房,便将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放下,一块松月清风精雕端砚,两块龙香剂古墨,两支湘竹玉斗红豪毛笔,两册宋版诗集。

贾琮调笑道:「妹妹怎麽拿这麽多好东西来,我可用不了这些。」

黛玉故作微嗔,说道:「既然你嫌多,我拿回去便是。」

说着两手一笼,便要把东西抱走,贾琮急忙一把拦下,连忙笑道:「我多嘴了还不成,你送的都要,要是送的比别人少了,我可不依。」

黛玉对他皱了皱鼻子,说道:「我的东西还少得了你,再说这些物件,还是你从扬州帮我捎来的,必定挑好的给你使。」

她笑着指了指桌上几件笔墨砚台。

说道:「我知道这些东西,三哥哥连御赐的都有不少,原也不稀罕,我自己挑了几件给你,也就送个意思,你要不喜欢用,闲摆着就是。」

贾琮笑道:「妹妹送的我都稀罕,这几样东西可不俗,依我看比御赐的都要好。」

黛玉翘嘴止住他话头:「胡说什麽,好在是家里,也不怕犯忌讳。」

她又从紫鹃手中拿了长条形包裹,笑道:「这是姑苏产的芙蓉簟,陈姨娘给我捎了两件,夏天铺着睡最凉爽,给你一件留着明年用。」

雪雁手来还有黛玉挑的岫玉扇坠子丶鸳鸯香囊丶清魂燃香等精致物件。

她一边和贾琮说着闲话,自己开了贾琮的扇匣,取了他的摺扇,亲手挂上坠子,自己摇晃了几下欣赏,觉得满意了才放回扇匣。

又把选的香囊挂在他床头,将那领芙蓉簟帮他放好地方,还在他的书桌上点了根新开的清魂香。

贾琮笑着看她倩影窈窕,腰似扶柳,兴趣盎然在自己房间里穿梭忙碌,鬓边一绺散发微微拂动,有种说不出的和谐,难言的俏美动人。

黛玉自己忙过,又带了紫鹃和雪雁离开,因为早就分好了礼物,还要亲自去西府送上几趟。

贾琮看着黛玉离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温和,那一丝不安渐渐平静下来。

……

他看到惜春在一旁拿着九连环耍弄,身上穿着件浅紫刺绣对襟褙子,精致的象牙白百褶裙,梳着俏皮的双丫髻,明眸细眉,玉雪可爱。

贾琮微微一笑,从金陵带回的箱笼里,拿出一盒惠州泥人,里面有唱曲丶弹琴丶吹笙丶舞蹈等等泥像一套,生趣黯然,小巧玲珑。

笑道:「四妹妹,老是玩九连环多无趣,这盒泥人送你解闷。」

惜春母亲早亡,父兄都是不靠谱的人,如今一个在道观混世,一个死得颇为污秽难堪。

惜春从小寄居荣国府,说起来身世和黛玉相似,甚至比黛玉还要不如一些。

因为,黛玉在扬州还有位闻名卓着的父亲,在神京有贾母的百般疼爱,而惜春在荣国贾家,和当初迎春一样,也是存在感薄弱的姑娘。

贾琮因熟知未来之事,与对其他姊妹相比,他对惜春多了一份同情和怜惜。

觉得这样一个闺阁千金,只要多些关注和亲近,也不至于养成后来那种孤僻清冷的性子,甚至一辈子青灯古佛,消磨惨生。

可能是基于这种心思,他每次外出办差回府,都会给她带些小礼物,每次遇上都和她逗趣说话。

惜春接过泥人,欢声而笑,爱不释手,突然看到箱笼中还有另一个盒子,和自己手上装泥人的盒子,十分相似。

心中好奇便打开一瞧,见里面放了一男两女三个泥人,纤毫逼真,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忍不住发出惊叹。

她看了其中一个女泥人,不禁有些惊奇,说道:「三哥哥,这个泥人好像蓉儿媳妇,哦,不是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贾琮听了脸上微微尴尬,那日他和曲泓秀丶秦可卿去大慈寺还愿,遇到一个惠州泥人好手,能依人捏像,三人觉得好玩,便各捏了一个。

好在惜春年幼,还不太懂秦可卿的事,突然看到她的人像,虽然惊讶,但并没多想。

要是这泥人给王熙凤这样的看到,贾琮将秦可卿藏到金陵之事,顷刻之间就会穿帮。

惜春很快对女泥人失去兴趣,只是乐滋滋拿起那个贾琮的泥人像。

说道:「这个泥人长得和三哥哥一模一样,好生可爱。」

贾琮连忙说道:「四妹妹要是稀罕,便送给你了。」

惜春明眸放光,欢喜不已,左手夹了那盒惠州泥人,右手举着贾琮的泥像,开开心心的走了。

……

贾琮望着盒中曲泓秀的泥像,决定飞羽传信金陵,让鑫春号关注金陵锦衣卫动向。

因查抄金陵火器私造工坊时,曾发现写有宏椿皮货字眼的木箱,但并没有标注宏椿皮货在哪个州县。

贾琮不知道过去多日,锦衣卫是否已查到宏椿皮货的所在地。

他在下金陵之前,就听江流说过,贾赦神京私下开了一家皮货店,当时他并没留意皮货店的名称。

今天家宴之上,邢夫人无意说出贾赦在皮货店,应酬接待一位金陵客人。

也就是说,贾赦这家皮货店,和金陵有生意来往,如此巧合敏感的信息,不得不让贾琮发生联想。

其实想要知道贾赦那家皮货店的名称,非常简单,让江流去宏平街看一眼便是。

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而真的如贾琮猜想,荣国贾家将会面临叵测大祸……。

他想起方才在自己房间忙碌的黛玉,开心把玩泥像的惜春,还有大早帮他准备家宴的迎春和探春。

虽然有时事情是他无法把控的,但他至少可以尽早洞悉,做好最大限度的防范。

……

神京,宏平街。

在人流熙攘的街面上,一家三间开脸的皮货店,正生意兴隆。

店堂里摆满了各种珍贵的虎丶熊丶豹等北地裘皮,而店堂之后还有三间锁门的库房,不知装了什麽东西。

店堂二楼雅间,布置得富贵典雅,此刻正坐着两人,奉茶相谈。

其中一人衣裳华贵,双目虚浮,脸色有些青白,透着股骄奢凌人的气息,正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

另一人是个三十多岁光景的男子,衣着清贵,中等身材,腰背挺直,目光有神,神色精细。

他对贾赦神情恭谨的说道:「在下陈永川,受我家孙少爷差遣,回辽东运送一批皮货回金陵,少爷让我路过神京,一定向侯爷致谢。」

贾赦问道:「绍祖南下已不少时间,如今还在金陵?」

男子回道:「正是,辽东边镇各州的皮裘药材等山货,在金陵十分走俏,生意很是红火,也离不了少爷在那里主持料理。

现在很多商贾都看准辽东的行情,像金陵的紫云阁丶鑫春号这些江南大商号,都在辽东布置分号,大笔大笔赚取金银。」

贾赦听了辽东的特产,在江南如此赚钱,双眼放光,神色中颇有艳羡之情。

自从朝廷实行新政,像荣国贾家这样的富贵豪门,春夏两季的赋税银子,比往年多交了三成。

荣国府公中入帐的银子也随之缩水大半,每月分派到东路院的银子少了许多,早禁不住贾赦一贯的豪奢用度。

 只是他身为勋贵,如今还挂着朝廷闲职,总要顾着身份,不可能像孙绍祖那样,到处行走,大笔捞银子,多少有些遗憾。

那陈永川目光转动,将贾赦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从怀中拿出一迭银票,放在桌上。

说道:「少爷说上次从辽东带的那批皮货,多亏了侯爷的商铺转运金陵,且和侯爷事先约定,生意落地可献侯爷一成红利。

这次我出发之前,我家少爷得地让我带来两千两银票尾利,还请侯爷收下。」

贾赦看着桌上一迭银票,两眼一阵放光。

上次孙绍祖那批辽东皮货,运送到神京之后,因不熟悉南下商道和行情,便借用贾赦皮货店的路子渠道,通过陆路运往金陵。

其实这件事贾赦并没怎麽出力,不过是顺手为之,却没想到孙绍祖如如此上道,给自己出了一成四千两红利。

他离开神京之前,已给了自己两千两,原本以为剩下两千两并不容易得,毕竟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过去数月时间,他甚至都不再抱希望,没想到这位叫陈永川的管事,得了孙绍祖的吩咐,给自己送来两千两尾利,当真是意外之喜。

贾赦心中难掩喜意,这笔银子赚得当真爽利痛快,由此可知孙绍祖在金陵的生意,该是有多红火了。

他想着只要能长久搭上孙绍祖的路子,以后就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

此时,他突然想起杏香楼那让他垂涎三尺,盈盈十六的妖娆歌伎,心中不禁色心扰动。

那叫燕香的歌伎,是贾赦数月前就看上的,因是杏香楼的红牌,买身银子可不便宜,所以至今还没搞到手。

有了这四千两外财,不仅可以把人买下,还能置一所别致的外宅……。

陈永川说道:「在下还要在神京呆上几天,办理一些杂务,等到辽东那批山货到了神京,少爷交代,如有为难之处,可向侯爷求助。」

贾赦满脸笑容,抚须说道:「绍祖是我的世侄,贾孙两家是世交,守望相助都是寻常,既然他交待过你,有难处你可尽管说来。」

陈永川一脸欣喜,说道:「那我就先谢过侯爷了,少爷还交待过,如得侯爷相助,分润之资,还可照旧……。」

贾赦点头回道:「如此甚好,合则两利,就按绍祖说的便是。」

陈永川又说道:「少爷还让我转达侯爷,眼下各地商号都盯上辽东的商机,侯爷相助之事还请缜密行事,以免被其他商号可乘之机。」

贾赦笑道:「这是自然,上次我帮绍祖运送北货之事,除了我和店里掌柜知晓,再无第三人得知,但请放心。」

那陈永川又奉承了贾赦几句,便起身告辞。

贾赦望着这人离开店铺,心中甚为畅快,还好没去吃那孽障什麽家宴,不然白白错过一笔好生意。

……

金陵,锦衣卫千户所。

自从甄世文被杀之后,甄芳青得了贾琮警示,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将甄世文埋在甄家店铺的隐患,全部一扫而空。

让金陵锦衣卫千户葛贽成,想要借甄世文之患,查证甄家牵扯火器私造的企图,失去了所有借力点,完全陷入了僵局。

而神京锦衣卫指挥司多日前发来斥令,命他在十日之内,将刺杀杜衡鑫的凶手缉拿归案,否则革职查办。

这份来自神京的上峰斥令,给了葛贽成巨大的压力。

他调集了大批的锦衣卫人手,几乎将整个金陵城翻了一遍,但杜衡鑫刺杀一案,依然毫无线索,十日之内缉凶,不过是痴人说梦。

葛贽成已预感到自己的官位朝不保夕,他在锦衣卫沉浸多年,知道这样的上峰斥令,已是很危险的预兆。

或许接替自己的官位的人,此时可能也在路上,也未可知。

但葛贽成官场历练二十馀年,从一白身寒门,爬到锦衣卫千户高位,城府和心智,都非庸碌退缩之人。

即便眼下似乎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拿定主意全力一搏,垂死挣扎!

既然,甄世文一事断了线索,杜衡鑫刺杀案毫无线索,他便果断调转方向,另辟蹊径,想从其他途径寻求突破,让自己摆脱困局!

眼下葛贽成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便是在城北郊外查获的那座火器私造工坊。

一座火器私造工坊便是一桩谋逆大案,背后隐藏的内幕,或许会撼动朝堂,只要他查出幕后主使,他就能起死回生,保住自己的仕途前程。

虽然查抄工坊之时,锦衣卫抓捕了所有的工匠,击毙擒获了大部分护卫,但是经过连番酷刑逼供,从这些人嘴里一直没问出真章。

查抄私造工坊过程中,留下的唯一有用线索,就是装有辽东失窃火枪的两个木箱,因为木箱上写着宏椿皮货的徽号。

就是说九支辽东失窃的火枪,是通过这家名叫宏椿皮货的商号,通过水路或者陆路运送到金陵。

但是木箱上的徽号并没有写明地点,无法确定这家宏椿皮货在那个州县,要想找到这家皮货店所在,其中难度极大。

不过葛贽成自家仕途已面临绝境,即便机会渺茫,他也就对不会轻易放过。

他将此事交给最信任的心腹刘勇,又给他调配锦衣卫人手,仔细盘查两个木箱的下落。

……

这几日葛贽成每日忧心忡忡,全部心神都倾注此事。

他不仅给刘勇挑拨了足够的人手,并让刘勇每日和自己回报探查结果。

此时日头西斜,他看了眼官廨中的西洋摆锤座钟,目光不时看向官廨的门口。

没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看到刘勇大部进入官廨。

葛贽成神情一振,连忙问道:「你已翻查数日,今日可有收获?」

刘勇回道:「启禀大人,工坊的两只木箱,如果是通过水路运到金陵,必定会在水监司和市舶司,留下水路过关的痕迹。

卑职这几日调动人手,已对这两处官衙,近期水运盘查的相关文牍,进行仔细翻查,希望找到相关的线索。

但至今还是毫无所获,因此卑职推断,这两只木箱应该不是通过水路运送到金陵,不然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葛贽成心中失望,不过看刘勇神情憔悴,两眼布满血丝,水监司和市舶司中涉及文牍数量数量巨大,想来他也已尽力。

葛贽成心中明白,如此翻查的手段,本就是海中捞针,最终没有收获,并不算太意外,难道自己真的已入绝境,再无回天之力。

刘勇说道:「大人,即便在水路找不到这两个木箱的痕迹,那它们必定是从陆路运到金陵。

卑职看过工坊工匠和护卫的口供,这两个木箱是工坊护卫首领孙大成,从外面押送回工坊,就是说孙大成经手过木箱陆运押送。

根据落网护卫的供述,孙大成是工坊中唯一逃脱之人,他不仅是护卫首领,还是工坊实际管理者,身份很是要紧。」

葛贽成目光闪动:「但孙大成逃脱之后,锦衣卫大肆搜捕,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毫无踪迹可循……。」

刘勇说道:「大人,孙大成虽然找不到,但他只要经手过木箱陆路运送,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卑职以为,只要调配足够人手,对金陵城所有的车马运送行当,进行仔细筛查,或许会有所得。」

葛贽成听了这话,神色振奋,说道:「这倒也不是一个办法,但金陵是大周南北商道交汇之地,车马陆运行当十分旺盛。

整个金陵城的车马人役数量极大,排查起来必定要费大功夫,我会从分设城中的十个百户所,抽调精干人手,由你统一调配。

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查出结果!」

从金陵城中繁杂难数的车马运输中,搜寻孙大成经手陆运的踪迹,这样的搜寻方式犹如刻舟求剑,结果很是渺茫。

但除了这样的笨办法,陷于困境的葛贽成已没有其他途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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