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友双臂挥舞,用力拍打着任亦飞的后背,企图从这束缚中挣脱。 然而,任亦飞虽被打得口角溢血,双眼充血,却似浑然不觉,双手如同生了根的铁钳,紧紧咬住应泽友的手臂,死不松手。 “混蛋!”应泽友怒骂,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 许应尧见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泪光闪烁,却硬生生没有落下。 他猛地转身,含泪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咬紧牙关,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班永宁眉头一皱,双手迅速结印,欲施放法术阻拦许应尧。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幕似曾相识的情景再现。 原本安静坐在大树下的许梅,不知何时已悄然站起,眼中闪烁着悍不畏死的光芒,冲向班永宁。 砰咚—— 一声巨响,班永宁措手不及,被撞得向一旁摔去。 许梅趁机压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目光却穿越重重阻碍,望向许应尧渐行渐远的背影。 “加油,我们看好你!”她的声音虽微弱,却充满了信念。 许应尧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他心中默默发誓:“我一定能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强者,为你们报仇!” 而此时的任亦飞,已闭上了双眼,他的背脊骨已被打得变形,之前完全是靠着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 此刻,他的双手终于松开,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反观许梅,从抱住班永宁的那一刻起,便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护盾之中,再未受到任何攻击。 应泽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腾出一只手,抽取出任亦飞腹中的匕首,正欲走向许梅。 但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任亦飞忽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伸出双手,如同两条灵活的蛇,抓住了应泽友的一只脚踝。 “混蛋!” 应泽友再次被束缚,他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跺在任亦飞的背上。 一股巨大的疼痛顿时涌上任亦飞的心头,他咳出了许多鲜血,腹部的血痕也不停地往外流出鲜血,使他整个人都在血泊中。 不远处的许梅见状,愤怒与悲痛交织,她嘶吼着:“不……不要!” 忽然,天际裂开一道赤红裂痕,一把红色巨刀如同愤怒的火龙,自那遥远之处嗖的一声,划破长空,竟直愣愣地穿透了应泽友的身体,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场上所有黑衣人的眼神先是愣怔,继而化为惊恐。 他们如梦初醒,急忙向远方飞奔,企图逃离这不可抗拒的威压。 但与他们对战的战甲战士岂是等闲之辈? 他们各自施展异能,或如风之束缚,或似地之羁绊,让那些黑衣人的速度急剧下降。 而那把巨刀,仿佛长了眼睛,一个又一个地穿透了另外两位黑衣人的身体。 每人的身上皆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触目惊心。 场上仅余的两位黑衣人,班永宁和车崇义,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绝望与不甘,纷纷望向一个方向。 那里,一位身穿红色战甲的男子悬浮于半空,周身环绕着熊熊战意。 那把红色巨刀飞回他的手中,轻轻旋转,而他的气息,却已超越了场上的所有人,犹如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 钟行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沉声道:“你……少盟主竟然还是来了。” 华崇军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任亦飞,眼底不禁划过一丝自责与怒火。 他收到陆宜军的请求支援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踏入华城的传送阵,风驰电掣般地赶到安梁城中,又一路疾驰至此地。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地面上,两位身穿黑色战甲的男子,手拉着两位年轻人飞奔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而那两位年轻人,正是许应尧和华晓怡。 见到躺在血泊中的任亦飞,许应尧的心如刀绞。 他一个闪身,瞬至任亦飞的身旁,双手轻轻托起那已无生气的身躯,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倾泻而出。 “姐夫,你不能睡,你不是说过我会成为最强者吗?我要你亲眼见证!” 许应尧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不断地呼唤着,希望能唤醒那沉睡中的人。 但任亦飞依旧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已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对外界的呼唤毫无反应。 半蹲在许应尧对面的华晓怡,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她伸出手掌,刹那间,一道道黄色光芒从她手掌心迸射而出,如同温暖的阳光,融入任亦飞的身体,试图为他带来一丝生机。 然则,任亦飞受伤严重,出血过多,那光芒虽温暖,却已无法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华晓怡艰难地抬起头,想告诉许应尧这个残酷的事实,但她的嘴唇颤抖着,始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