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诚站在半山腰,仔细观察小镇,很快就有了办法。 这座小镇依山而建,从山脚一直延伸到海边。 此时阳光正好,金色沙滩上有不少人,或是晒太阳,或是戏水玩乐。 在椰树林与沙滩交界处,有些西方人光溜溜地趴在那里晒日光浴,有男也有女,他们的衣服就随手扔在一旁。 牧千诚走出椰树林,身上周围包裹一层淡淡的沙尘,与金色沙滩的颜色很像,若不靠近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无声无息地走过去,随手捡起几件衣服,然后从容地返回树林。 穿上衣服,又从树林的另一侧进入小镇。 他戴着遮阳帽,尽量压低帽檐,不过也在打量这座小镇。 街道整洁,建筑风格偏西方,路上行人大部分是西方人白种人和东方黄种人,少部分是当地岛民。 当地岛民很好辨认,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长相接近黄种人,衣着打扮也比较朴素,不像那些游客,一个个花里胡哨的。 还有一个特点,岛民在路上遇见游客都会点头哈腰,表现得谦卑而又友好,有些游客会随手给些小费。 牧千诚一路走一路观察,他的目的是找个房子隐藏起来,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等到晚上再出来。 他正在寻找目标,意外看到一个行为有点异常的人。 这人行色匆匆,戴着一顶草帽子,还用纱巾捂着脸,只露出眼睛。 左顾右盼,走得飞快,像做贼似的。 就在这时,路边经过的三个当地岛民突然冲过去,围住这人。 “别动,检查身份牌。” “我……我身份牌落在房间了。” 这是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 三个岛民相视一笑,突然动手抓住这人,然后强行掀开衣服。 就见身上伤痕累累,像是受过虐待一般。 “哈哈,果然是跑出来的猪仔!这回又有赏钱可领了。” 三个岛民异常开心,任由那人如何哀求,也不为所动。 挣扎过程中,草帽和纱巾掉落。 牧千诚发现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但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右侧眉梢横跨鼻梁,延伸到左侧嘴角。 看年龄应该是十几岁,听口音像是华国人。 他听斯蒂亚说过,岛上有很多从世界各地拐来的少男少女,供客人们玩乐,这少年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三个岛民强拉硬扯,试图抓着少年往小镇深处走去。 少年激烈反抗,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陷入昏迷,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走。 路上其他岛民看到这一幕,竟然露出羡慕的眼神。 看样子经常有人逃跑,然后被岛民抓回去,以此可以领到赏钱。 牧千诚默默跟在后边,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救人。 忽然,前面有个岛民回头看过来,眼神带着审视,随后喊了一句:“身份牌拿出来看看。” 听到这话,牧千诚立即停下脚步。 另外两个岛民一见如此,也都停下,对视一眼,尽是喜色,他们以为又发现了出逃的猪仔。 三人正要走过来,牧千诚从裤兜掏出一张塑料牌,对着他们晃了晃。 然后非常厌恶地喝道:“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三个岛民被骂却没有生气,反而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道歉,然后继续拖着少年离开。 牧千诚这张身份牌是随着衣服一起偷来的,如果那三人过来检查,会发现上面的照片是一个西方人。 可惜他们不敢,他们对待游客就像对待上帝。 那仨人继续往前走,在经过某栋小楼时,其中一人忽然停下。 “好久没见过这么嫩的猪仔,我先玩玩,明天再拿去换赏钱。” “那不行,我俩还等着领赏钱买酒喝呢。” “不就是赏钱吗,我先出钱给你俩,明天我再去领赏钱,就都是我的。当然,按照规矩,我多给你俩一些就是了。” “哈哈,这个可以,不过提醒你,别玩死了,死了会被罚钱。上次我就不小心弄死一个女孩,罚了我两万呢。” 三个岛民有说有笑,其中一人拿出钱分给另外两人,两人拿了钱立即离开,那人则扛着昏迷的少年,走向旁边的二层小楼。 这里应该是这人的家,他拿出钥匙开门,进入其中,又重重关上铁门。 牧千诚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们以为他听不见,其实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他继续在街上闲逛,然后突然拐入一条小巷,绕了一圈,来到那栋二层小楼。 左右看看,确定附近没人,然后轻轻一跳,直接跳起四五米的高度,双手搭在二楼窗户边上,稍稍用力,整个人丝滑地翻入屋内。 这栋小楼只有二楼窗户开着,他只能从这里进入。 刚进来就听到楼下传来霹雳当啷的声音,以及那个岛民的惨叫和怒骂。 似乎有人打了起来。 牧千诚匆匆走出房间,快速来到一楼。 就见岛民左手捂着腹部,鲜血透过指缝渗出,右手却拿着平底锅,一边骂着脏话,一边狠砸那少年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