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第二天,李大利妈妈带着他去何大爷家理发,刚一进门,何大爷就笑着问他妈妈,是从哪里收了个流浪汉啊?李大利的妈妈说哪里是流浪汉啊,让何大爷仔细仔细瞧瞧,说着,把李大利推到何大爷跟前。何大爷看了,惊喜地喊这不是三儿嘛!回国了啊?!李大利听了,一阵苦笑。他妈妈也嗯嗯地苦笑着点头。 何大爷吆喝李大利和他妈妈进来,边走边说道:“嘿!三儿啊!怎么那么黑了啊,以前不是白白净净的嘛!哎哟嘿,这胡子,怎么又长又乱啊!你真是来着了,我刚烧了一盆热水!我这还是新买的毛巾!嘿!你小子命真好,等会儿我给你刮下脸,保准又刮个漂亮脸蛋来!” 说着,拉开一张椅子,让李大利坐下。 李大利还没坐下的时候,他妈妈说道:“嘿,大利啊,还没叫何大爷呢!叫大爷,你何大爷,还认得不?” 李大利笑着看向何大爷,点头微笑,说:“认识认识,大爷好,大爷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 何大爷听了,笑逐颜开,骄傲地说道:“呵呵,这孩子会说话!我年轻时长的显老,老了还是那样,倒显年轻了,呵呵呵。怎么样,三儿,刮脸剃头,做个全套?我看你倒是显老了,国家派你去的国外是哪个国家啊?是去非洲吗?” “哦哦哦,对对对!”李大利的妈妈赶忙接话道:“何大爷啊,您嘞给他做个全套吧,就刷我卡!” “好嘞!做全套要刷三次卡哦,他二婶,我先说好了来哦!”何大爷说道。 李大利的妈妈疑问道:“啊?怎么要刷三次卡啊?全套不就是剃头,顺带刮个胡子吗?” 何大爷拿了新买的毛巾过来,说道:“嘿,您了不是男的,不知道,这刮脸是单独算钱的!他剃头刷一次卡,5块钱,刮脸,他这脸,得刷两次卡,算10块钱,您了看他那胡子,多杂多乱啊,关键是,他脸上,眉毛附近,还有这鼻毛,都得修下!我这给他做全套收他十五块钱,算是很便宜的了,您外面打听打听去,现在全套下来,最少50块钱!咱这是老邻居了,您也是老主顾了,我也不会宰您的,您嘞就放心吧!我这手艺,我敢打包票,整个老京市您都找不到第二个!您要是能给我找到比我这刮脸手艺好的,我当场给您倒立!” “哈哈哈,哈哈哈,您别给我倒立,可别闪了腰吧!呵呵,哪里是不相信您啊,我就这么一问,我相信您!”说着,李大利的妈妈对李大利使眼色,让他说几句肯定老爷子手艺的话。 李大利心领神会,笑着说道:“呵呵呵,我妈嘴巴就是把不住门,她相信您,我也相信您,来吧,就做全套吧!” 李大利的妈妈听她儿子捧一踩一,假装生气地拍了下他儿子李大利的后背,嗔怪道:“谁嘴巴把不住门啊!我怎么样,你还不也是怎么样, 别忘了,你是我儿子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娘俩儿啊!来吧,坐下吧!坐坐我这老式铸铁理发椅吧!坐不了多久喽哦!”何大爷拉开一把椅子叹道。 李大利坐下后,何大爷调了调椅子高度,让李大利仰头等会儿他,说去热下毛巾。 李大利听话地仰头,闭目等待。 这时,就听到他妈妈问何大爷道:“何大爷啊,您刚才怎么说坐不了多久喽哦?是这边椅子要卖吗,还是这个理发店要搬家啊?” 何大爷拧着热毛巾说道:“嗨!又要卖,又要搬!这把老式铸铁理发椅,可是跟了我不少年头了啊!我儿子说太破了,他要进一批新椅子。搬也是要搬,我年底就要去闺女家帮她带孩子去了,剃不了头喽!我儿子说要搬到新城他住的那个小区附近。” “哦哦,您闺女大芬子生孩子了啊?她是嫁的哪里啊,她们没有奶奶带孩子吗?您嘞要去带啊?”李大利的妈妈问道。 “嗯,是,大芬子生了个女儿,他们奶奶早就不在了,他们爷爷身体瘫痪,动不了。芬子产假结束后要去上班,家里没人带孩子,我去帮着带到上幼儿园,等孩子上了幼儿园我再回来。”何大爷说道。 “哦哦,辛苦啊!现在不敢请保姆,孩子给外人带不放心!孩子小,不能离开直系亲属的视野范围内!我新闻里经常看到请保姆带打孩子的,可真下的去手!这种打孩子的就得遭天打雷劈!”李大利的妈妈气愤地说道。 此时,何大爷拿着热毛巾已经走到了李大利身边,把毛巾敷到李大利的脸上,边敷何大爷边说道:“嗯,是!这种打小婴儿的肯定要遭天打雷劈!欺负弱小,算什么能耐!” 被热毛巾敷到脸上的李大利,突然感到整个脸上皮肤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舒爽无比。 控制不住地,李大利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李大利深吸气的样子,何大爷骄傲地问道:“舒服吧!” 李大利满意点头。 何大爷开始整理刮胡刀,边整理边说道:“他头发不用怎么剃,他头发以前是光头吗?我只修下就行!诶,我刚才给他敷帕子的时候,突然感觉他很像您嘞老爷子呢,您嘞老爷子是真有能耐的人啊,听说解放前生意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呢!” “嗯,是!嗨,都过去了,没用!也没给后人留下点什么!”李大利的妈妈叹道。 何大爷说:“哪里没留?还是留了,我看三儿长的很像!就是三儿这大高个的身材像你们爷爷,李爷!” 李大利的妈妈说道:“嗯,是,三儿的脸面骨像他姥爷,身材像他爷爷,就是没他爷爷那么壮,瘦了,这孩子,狱里受委屈了啊!” “狱里?什么狱里?” 何大爷边说,边撩开敷李大利面部的热毛巾,等了一分钟左右,又在李大利鼻子以下部位涂上了肥皂水。 此时的李大利,很想挣脱何大爷的肥皂水涂覆,转头制止他妈妈讲话。 他妈妈应该也知道说错话了,连拍着自己嘴巴说道:“嗨,我这臭嘴啊!竟说些胡话!玉里,就是他去的非洲那个玉里,是玉里夸啦,还是玉里抓哇啊?!诶,大利啊?是玉里夸啦,还是玉里抓哇啊?估计他也忘了,反正是非洲一个小国的一个小村子!” “哎!” 李大利长叹了一口气。 何大爷也没多想,问道:“哦,三儿啊,国家派你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啊?” “保密!不许说!” 李大利的妈妈突然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