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子卿那边离开。 祝穗岁再度到了大栅栏。 不过今日门口倒是热闹,不少街里街坊的,全部围在门口看。 她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的。 还有人看她要进去,一把拉住了她,很是好奇的问:“你跟这家什么关系啊。” 祝穗岁自然不会回答,简单的几句话就反客为主,从对方的口中套来了,为什么一大堆人都围在这的消息。 原来是先前拜托陆兰序弄来的煤饼,早上的时候就送过来了。 住在这附近的,看到有这么多的煤饼送过来,自然就好奇了,还有的是想着能不能顺便买点。 煤饼的吸引力很大。 哪怕是在四九城,冬季难熬,城里面都要靠着煤饼过日子,可煤饼的份额每家每户是固定的,勉强只能是够用,甚至不够用,压根奢侈不了。 想要多买点,不是有钱就行,得要有这方面的人脉。 毕竟是限额的。 祝穗岁让人送了煤饼过来,大冬天的大家看到了,自然是羡慕的不行。 她找了个机会进去。 吴温柔正在拿煤饼烧炉子,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附近的居民来了,头也不回便道:“不卖不卖,我们家煤饼不卖的。” 自己老板好不容易弄来的,她哪里来的资格卖。 这种事情,吴温柔干不出来。 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得出来,吴温柔一定是被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祝穗岁觉得好笑,“是我。” 一听熟悉的声音,吴温柔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发现是祝穗岁来了,高兴的忙冲上去,“穗姐!” 祝穗岁点了点她的额头,“前几日让你受罪了,现在煤饼送来了,好歹这个冬天,你不至于多冷了,我给你租的房子那里,回头你拿一些煤饼过去,别让自己冻着了。” 吴温柔脆生生的哎了一声,还道:“我都没见过这么多煤饼,你看,都堆成小山了,外头的人可羡慕了,穗姐你可真厉害,什么东西都能弄来。” “厉害的不是我,我也是沾了光。”祝穗岁不想居功。 这种东西,哪怕自己有钱,也是搞不来的。 吴温柔疑惑的看向她。 祝穗岁没有再回答,而是道:“我让你看着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 吴温柔赶紧道:“还真是像你说的一样,隆福寺那边的瓷器不知道被谁一口气买了,两父子连夜把房子卖出去了,直接搬走了。” 自从祝穗岁把鸡缸杯买走之后,就交代了吴温柔盯着那边。 当天夜里,吴老汉的儿子回来,看到鸡缸杯不见,就发了很大一通火。 “我不是让你别动这批瓷器么,东西呢,怎么就少了两件!” 吴老汉吓了一跳,他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千五百五十块出来,本来是想要给儿子后邀功的,可哪里知道,人竟然发了这么大一通火。 他赶紧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老汉儿子越听越上火,咬着牙道:“看来是碰上行家了,人家是故意来的,你真的害死我了!” 所有的瓷器里,唯独那鸡缸杯是最值钱的,吴老汉儿子本来的打算是浑水摸鱼,把假货都卖出去,对外则是说都卖了,其实那鸡缸杯自己是打算留下的,回头寻个机会再卖。 现在倒是好,直接被自己不成器的爹给卖了。 这批货就得赶紧找蠢货接手了。 吴温柔绘声绘色的说到这,又道:“对了,后来又来了一个人,还是咱们认识的人。” “谁?”祝穗岁好奇了起来。 她心中隐约有个人的名字的出现。 吴温柔道:“就那个长得不男不女的。” 祝穗岁:“……” 她迟疑的开口,“就上次在翼城的那个海二爷?” 吴温柔想了想,“就是他!” 因为长相太过于明显,所以吴温柔一下子就记住了。 祝穗岁:“……” 这个形容词,要是让海宸琰听了,也不知道是作何感受。 她轻咳了一声,“你继续说。” 吴温柔道:“不过等他来的时候,瓷器都已经卖出去了,两父子逃跑的时候正好被堵住,他问了几句瓷器的下落就走了。” 祝穗岁挑眉。 她倒是不意外。 海宸琰家的绝活,就是瓷器制假。 原本她以为这批瓷器,是海二爷制作的,可严子卿说不会是他,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他。 只是能有这么好的制假水平,或许那人和海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这些事情,跟自己也没关系。 “寿爷爷在么?” 吴温柔指了指屋子,“刚倒完垃圾回来,就在屋子里待着。” 祝穗岁嗯了一声。 她走去敲了敲门。 屋子里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些不耐烦,“什么事?” “是我,寿爷爷,明日我家人就要过来了。”祝穗岁道。 寿老头哦了一声,“知道了。” 之后就没有再理祝穗岁了。 祝穗岁自讨没趣,不过她也不在意,主要是老头的性格就是这样,古里古怪的很。 她都已经习惯了。 哪天寿老头对自己态度很好,祝穗岁反而要觉得震惊,生怕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今天来不止是问吴温柔隆福寺的情况,还是想着把房间收拾一下,这样才能更好的让后祝家人住进来。 这边又下了一次雪。 祝穗岁拿着扫帚去扫雪,要是不清理干净,祝老太要是摔倒了,那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吴温柔也知道祝家人要来了,自然很是勤快的清理了起来。 到了傍晚边,这边就弄得差不多了。 祝穗岁准备回去了。 出门前,正好寿老头走了出来。 看到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很,甚至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目光随意一瞥,却是落在了她的破布上。 寿老头呼吸一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祝穗岁对这种目光很敏感,抬眸看去,就瞧见寿老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包裹,因为先前给严子卿看过的关系,塞进去的时候,有一角是露出来的,正好是还算干净的一角。 她注意到寿老头的眼神转变的凝重了几分。 不由问了句,“寿爷爷,您是对这块布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