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蓉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若换做是早前的吴秀芝,倒不会把这些话放心上,可偏偏她最疼的就是陆雪珂,当年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是吃尽了苦头。 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从小到大那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别的事情,吴秀芝还能理智思考,可要是碰到宝贝女儿的事情,吴秀芝就是当局者迷,全然没了清醒理智。 如今再一听尤蓉的话,吴秀芝立马就捕捉到了重点,“二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雪珂真的是被穗穗给调走的?” 吴秀芝有过怀疑,但是又觉得祝穗岁没那么大的能耐,更何况无非就是小辈之间的拌嘴罢了,她没觉得需要上纲上线到这样的地步。 这一回针对祝穗岁,其实也就是赌气行为,自己女儿过得不好,也不想让祝穗岁太安稳。 只是尤蓉突然这么说,就让吴秀芝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毕竟尤蓉在陆老爷子这边住着,她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多。 以前的吴秀芝,很是瞧不上眼尤蓉,陆家的人多少都是有点清高优越感在的,像尤蓉这样跟人暗结珠胎,为了嫁到陆家,能隐忍埋伏多年,谁听了不会觉得她心机深重呢。 要不是陆家老二死了,这辈子尤蓉都不能进陆家的大门。 对于这种人,吴秀芝自然是敬而远之。 可如今自己女儿被调走,她又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陆老爷子暗指,这种状态下,尤蓉一来,还说了这些,吴秀芝当然就听进去了。 瞧她这样。 尤蓉立马神色慌张,像是说错了话,“瞧你说的,穗穗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你可别胡思乱想,两小辈又没有什么仇,上回雪珂那事情,虽然说错了话,可也当着大家的面道歉了,穗穗也原谅了,这就是过去了,你现在说这些,要是让兰序听到了,那就不好了。” 她越是这样,吴秀芝就越是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吴秀芝面容冷了几分,冷笑道:“穗穗那丫头是没有这个本事,可兰序却是绝对有这个本事的。” 陆家未来的掌权人,带领着整个陆家的兴盛。 其实吴秀芝怀疑过陆老爷子,都没有怀疑到陆兰序头上去,今日被吴秀芝这么一说,她再联想陆兰序对祝穗岁的热乎劲,越是觉得这事就是陆兰序干的。 要真是如此。 吴秀芝绝对是不服气的。 作为陆家的掌权者,要是失了偏颇,那就不配继续做这个掌权者了。 就像是尤蓉说的一样,祝穗岁和陆雪珂的事情,那是家事,是陆家关起门来可以骂可以直接罚的事情,当时陆老爷子已经处理完了,那就已经过去了,可之后再安排陆雪珂远调,那就是私心作祟,哪里还有掌权人的风范。 这不就是偏心自己的妻子么。 这种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但是陆兰序不能做。 因为陆家需要一个毫无私心的掌权者。 不然处理成这样,谁能服气? 尤蓉一听她这么说,心里早已经是乐开了花。 她今日观察了一场下来,发现陆兰序对祝穗岁的偏爱,比起以往更胜,再看吴秀芝步步紧逼,自然是计上心来。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透。 对这些清高的聪明人来说,含糊其辞反而会让她们自己过多的想。 尤蓉看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又假惺惺的劝了几句,“可不能再说了,这事情原委我不清楚,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罢了罢了,就算真是兰序,那他也是为了雪珂好。” 正当这时。 第三人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二嫂,既然是不知道原委的事情,你何必多说呢,先前父亲刚在饭桌上说过,任何影响陆家人团结友爱的话和事,都不要再出现,否则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你可是忘记了?” 这声音一传来,两人立马看了过去。 尤蓉瞧见焦山芸,倒是愣了一下。 她是拉着人到了角落里,和吴秀芝说了几句,自然是避着人说的意思。 可没想到,被谁听到不好,竟然被焦山芸给听到了。 焦山芸气场还是挺强大的,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在单位里不说是个一把手,也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因为她这人就是强势,又有点本事。 她这么一出现,到底是让尤蓉吓了一跳。 再听她说的话,尤蓉自然知道,这事从头到尾都被人听全了。 尤蓉脸色难看了几分,勉强笑了笑道:“山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和秀芝说了几句贴心话罢了,怎么还扯出老爷子说的话来了。” 对此。 焦山芸只是淡淡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一点难不成还需要我来教二嫂么,先是穗穗娘家人来四九城的事情,你已经犯了口舌,后又是在秀芝面前搬弄是非,话说的含含糊糊,就是想要叫秀芝胡思乱想,可雪珂的调任,我也看过,虽然是去了津市,却是个能历练的好差事。” “雪珂是陆家的人,又是四房唯一的孩子,在陆家没有重男轻女一说,津市那边的工作要是干得好,这点苦吃过去了,往后调回来,那绝对是要往上升的,这样一来,她的性子磨一磨,后半辈子就不用像其他大院子弟那样混吃等死,到底是能为自己的未来做一做主,也能把四房这一脉传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