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交代给刘妈的事情很简单。 让她趁着送糕点的功夫,盯着点尤蓉。 看看她一天到晚的都去干什么了。 不用跟人有接触,就记录这些就成了。 送糕点的时间,祝穗岁就给安排到了下午,估摸着能跟上尤蓉。 刘妈还有些紧张,“咋、咋还要跟踪人?”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祝穗岁无辜的看着刘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刘妈,别人我也不信任,我这会儿就信任你……” 被这眼神一看,刘妈那股子为母则刚的情绪就上来了。 更何况祝穗岁对自己也很好,她能脱离苦海,就是亏了她,如今只不过是跟踪人,她心一横,跟就跟吧。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尤蓉。 刘妈很实诚,压根没想过去问。 见刘妈答应了,祝穗岁这才露出了笑容,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刘妈,我这边租了个房子,你和扶摇要是没地方住,就先搬过去住吧,等找到了房子再搬出来。” 她这一趟去乡下,还不知道几天后回来。 更何况,家里人还不一定会都出来,她觉得依照自己奶奶的固执,这是一件难事。 如果奶奶留下的话,爸妈肯定也不会出来,他们得在家里照顾老人家。 最后很可能,只有两个哥哥跟着自己出来。 不过祝穗岁认为,一家人就得在一块,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和家人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做这些说服工作,是要时间的。 刘妈和刘扶摇现在都还住在别人家里,那总归不像样,不如行个方便,让她们先住进去。 相信自己家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听到这话,刘妈还以为祝穗岁是特意租的,吓了一跳,赶紧摆手。 “不成不成,你快退了。” 祝穗岁知道她是误会了,便把自己想要将家人接过来的事情给说了。 刘妈这才放心。 她想了想没推辞,说道:“那成,这几日我住过去,正好把屋子打扫打扫,到时候就在四周围打听打听,有没有租住的房子。” 要不说刘妈是个实在勤快的。 祝穗岁也没说什么,说了估计刘妈也不会听。 她就是闲不住的性子。 生怕欠了别人。 交代完了刘妈,祝穗岁就准备回家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复习就是复习。 有些书本她打算带上,特别是自己还没怎么吃透的方面。 就像是数学这类的,比较理科的知识点,她就需要多费点功夫。 这一点上面来说,陆兰序帮了很大的忙,他拿来的卷子包含了各种知识点,只要吃透这些题目,类似题型自己都不在话下。 至于语文和英语这些,祝穗岁因为过目不忘的关系,看个几遍,就能记住,反而不费事,只要多看多读多背就行。 唯独政治这科。 背她能背,但是要融会贯通,却是需要时间的。 其实这课,估计陆兰序是佼佼者,毕竟他可是军校毕业的,思想肯定很红。 不过。 自己是一个人回娘家,陆兰序是指望不上了。 祝穗岁打算乖乖的收拾好政治的这部分,早晚拿出来看,她自己也是可以的! 而且这几天,陆兰序也是早出晚归,不知道是不是又忙了,反正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祝穗岁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祝穗岁睡下的时候,他还没回来。 她就说吧。 他的身份,他这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算了。 管他呢。 祝穗岁把心思都放在了怎么样搞钱,怎么样搞事业上去了。 临走前。 祝穗岁找了一趟严子卿。 和他说了说海二爷的事情。 听到那宋代钧窑落到了祝穗岁的手里,严子卿颇为感慨。 “看来这盘子命里就是属于你的。” 祝穗岁呵呵笑,“这都是运气,谁知道变来变去的,就成了我的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虽然没跟那个海二爷打过交道,但我看他手底下的人,各个凶神恶煞,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估计这个海二爷,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闻言。 严子卿的神色却是颇为古怪,“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祝穗岁:“?” 严子卿看她似乎不知道,不免也惊讶,“难不成不是你做的?” “什么意思?”祝穗岁都有些糊涂了。 鉴于祝穗岁经常骗自己的关系,严子卿第一时间没回答,仔细看了她一番,才能勉强觉得祝穗岁应该没撒谎。 严子卿道:“他最近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来管这个盘子。” 这倒是稀罕了。 祝穗岁静静听下去。 严子卿:“海二爷这人,做事情能这么嚣张,跟他的手段和能力有关,手底下的追寻者不少,还发展了不少的下线,我们古玩这行,是有一条链的,每个人什么身份干什么事情,铲地皮的是一类,打小鼓的是一类,夹包袱的是一类,摆地摊的是一类,还有便是做掌柜的,再到后面也就是现在说的专家。” “这些人其实都不是一个圈层的,大多数铲地皮的是不会跟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家族认识,人脉圈子就不同,拿到的货品,对古玩的知识了解,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而这位海二爷,一开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干过,他祖上也是光耀过的,又有绝活,自然有名气,不仅积累了海家名头的人脉,还积累了底层那一部分的。” “换句话说,他这人哪里都吃得开,他就是靠着带底层的那些去入这行,一直发展到了现在,才有了现在的海二爷。” 这些祝穗岁从未听过,如今听严子卿说起来,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欣赏。 其实严子卿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感觉,他的人品在古玩圈算是极佳了。 不过。 祝穗岁疑惑的看向他,“这些跟海二爷不找我麻烦,有什么关联?” 严子卿抿唇:“你先听我说下去。” “他和我不同,他手底下要养活的人不少,而且他的人是有一条完整产业线的,如今他的那条产业线出事了,文物局抓了好几个贩子,一开始咱们这个圈子都风声鹤唳。” “不过等一打听,才知道抓的,全都是海二爷的人,大家估摸着,海二爷这回是得罪了人,踢到了钢板。” 祝穗岁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那还真是老天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