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SUV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苏媚儿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蜷缩在后座，双脚蹬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兴致勃勃的翻检着她的那一堆“战利品”。 林瑞驾车已经在高速公路上连续行驶了将近10个小时，路程却只走了一半。 “喂！”一路沉默不语的林瑞终于开口：“该换你来开一会了吧？” 枯燥的持续驾驶让林瑞都忍不住开始哈欠连天。 “我不会开车！”苏媚儿双手举起一件米黄色塑身风衣，前后转动着看得津津有味。 “那还真是难为你一路辛苦，不远万里的去潜川了。”林瑞狠狠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被一个组织招募，反倒像是上赶着要去倒贴似的。 “等到下一个休息区，停车歇歇吧，我饿了。” 好在，林瑞对苏媚儿的警告依旧有效，一路上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很正常，不再有那种矫揉造作。否则，以此刻林瑞的心态，几乎恨不得要再次跟苏媚儿结结实实的打上一场。 林瑞眼角余光瞥见，踩在副驾座椅靠背上的两只小脚忽然脱离了靠背，下意识抬头看向车内后视镜。 镜中，苏媚儿正在以诡异的姿势，一点点脱掉自己的衣服，白玉般的肌肤已然展露大半。 路面虽然平坦，但车辆行驶过程中，依旧引动得那一对“波涛汹涌”，林瑞的双手下意识狠狠握紧了方向盘。 苏媚儿感受到林瑞的目光，完全没有一丝害羞的情绪，反而是对着车内后视镜歪头一笑，说道：“我换身衣服。” “真是个天生的狐狸精。”林瑞心中腹诽，目光重新回到公路之上。 当SUV驶入休息区的时候，开门下车的苏媚儿已经是换了一身打扮，米黄色塑身风衣、只有小臂那么长的牛仔短裙、“光腿神器”配上精致的黑色皮靴。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苏媚儿那件风衣里边只穿了一件低胸卫衣，“事业线”展露无遗，看上去完全没有把北方二月份的寒冷天气当一回事。 休息区里的餐厅伙食虽然简单，林瑞依旧按照约定让神龙出来掌控了身体。 焰魔王一边大口往嘴里塞满食物，一边皱着眉头嘟囔：“这的饭菜真难吃，比在家里吃的差远了。” 在神龙的潜意识之中，已经把“Center”顶层公寓当成了自己的家。 苏媚儿很淑女的吃着，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皮肤暗红、双眼赤红的焰魔王身上。 当用餐结束，林瑞化为常态的时候，苏媚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犹豫了许久，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酒足饭饱的走出餐厅，天色已经变黑。 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林瑞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在休息区里住宿的时候，身边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 “哥哥、姐姐，给点钱吧。” 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女孩，头发凌乱蓬松，小脸脏兮兮的，穿着一身破了洞，露出棉花的羽绒服，正在用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小手用力揪紧林瑞的衣角。 林瑞皱着眉头想从那小女孩的手里把衣服抽出来，微微用力却并没有成功。 女孩仰头看着林瑞，一双大眼睛之中满是雾气，那双小手更加用力，就像是在揪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哥哥，求你了，要是我今天没能讨到二百块钱，爸爸会打死我的……” 小女孩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淌下来，泪水经过的地方，脸上的污渍被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露出小女孩原本白皙的皮肤。 林瑞伸进提包里的手一僵，原本打算随便拿两张零钱应付，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想要整整两百块。 林瑞正打算用力推开孩子，却见到苏媚儿忽然蹲下，把小女孩的两只手道牢牢攥紧…… 这女人该不会是要下毒吧？ 俯视的角度，让“深渊”被一览无余。 然而这却并没有吸引林瑞的注意，此刻的他反而更担心那个小女孩，怕她遭了苏媚儿的毒手。 林瑞正要伸手阻拦，却听到苏媚儿开口说道： “小姑娘，你今天还差多少钱啊？” 蹲在那里的苏媚儿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她的声音中竟然充满了温柔，这样的声音还是林瑞第一次听到。 或许是苏媚儿的温柔碰触到了小女孩的神经，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半晌后才委屈的说道：“今天只讨到了二十七块钱……呜……” “多给她一点，好么？”苏媚儿仰头看向林瑞，目光中竟然隐隐带着些祈求。 这样的苏媚儿让林瑞不由得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才伸手从提包中抽出足有五六张百元大钞。 见到钞票，小女孩的哭声顿时停止，举起手臂用衣袖狠狠擦干泪水，抓在林瑞衣角上的小手转而以极快的速度抓向那些崭新的钞票。 林瑞松手，任由小女孩把钞票一把夺走，然后转身就跑。 “哼……” 看着小女孩跑远的背影，林瑞鼻腔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声响，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谢谢。”苏媚儿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始终追随着小女孩，看着她一路兴奋的跑向后院的停车场。 “好了，走吧。” 林瑞收好提包，拿出车钥匙，向着二手SUV的方向走去。 这短暂的插曲似乎让林瑞的心情都好了一些，觉得十几个小时不睡觉，继续开车倒也并不是难事。 苏媚儿却像是没听到林瑞的话一般，迈步朝小女孩跑远的方向跟了上去。 “喂！你去哪？”林瑞大声问道。 “我去见见那孩子的爸爸。”苏媚儿驻足转身，目光中满是坚决，说罢便转身追了下去。 “有毛病啊？”林瑞低声埋怨，却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远远的大步跟了上去。 休息区后院的停车场里，小女孩双手紧紧将几张百元大钞抱在胸口，大步奔向角落里的一辆改装的简陋房车。 房车的玻璃上满是雾气，看的出来，车里的温度要比外面高出许多。 “爸爸，我回来啦！” 小女孩兴奋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停车场，就连她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快乐的化作烟雾轻飘飘的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