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曾祖父惊呆了,他盯着那碗烧酒,看着酒一点点变少,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酒自己变少了。后来我爷爷说曾祖父脸吓得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这时候,刘老先生对着香说‘黄三太爷,您酒也喝了,气也消了,以后别来客店了’,说完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用火点着。奇怪的是那张符点着以后,不是在地上燃烧,而是在空中燃烧。” “啊!这么奇怪!” 苏晓荷忍不住发出声来。 程若非琢磨这个店老板说他们家祖上的事,也是七分真事,三分演义,或者对半开,一半真事,一半演义,反正这种事情已经无法考证了。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店老板停下喝了一口茶,“你们喝茶,这种红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程若非与苏晓荷也拿起茶盅喝茶。 “你们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店老板用诡异的眼神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你还别说,这个店老板讲故事互动性还很强,不时停下问问观众的感受,就是他娘的太啰嗦,总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你快说吧!” 程若非催促道。 “好吧,我也不问你们了,你们也不可能想到后面的事。刘老先生烧完符,客店的一个十七八岁伙计,当时人们出来干活早,这个孩子十五六岁就到店里当伙计。” 这个店老板真是个“话唠”,上百年前十七八岁的伙计多的是,有的人十一二岁就出来当学徒了,时代不同了,当时哪有未成年不能参加工作的概念。 程若非知道催促也没用,只能听他随意说。 “那个小伙计,突然全身哆嗦了一下,声音从男孩的声音变成了老头的声音。” “这么诡异!” 苏晓荷忍不住插话道。 “我是黑松山的胡三太爷,”店老板捏着嗓子学老头的声音,有点像电视剧里太监的声音,“我上次来喝酒,喝醉了,显出原形。店老板不把我安排到客房休息,反而拎到路边沟里,所以我要到这里捣乱,让住店客人不得安生。” “看到胡三太爷显灵,曾祖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老板,一下跪在小伙计面前不住磕头,求胡三太爷饶恕他的过错。胡三太爷微微一笑说,我以后不来捣乱可以,但你们要在黑松山给我修一个胡三太爷庙,庙不需要大,三间瓦房就行。” “你曾祖父同意了吗?” 程若非问店老板。 “他只能同意,曾祖父说马上联合镇上的商户一起修胡三太爷庙,那个伙计听完,点点头,哈哈一笑,全身一哆嗦,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说胡三太爷庙是你祖上牵头修的?” 程若非继续问店老板。 “对对!刚才说到那个小伙计,曾祖父问他记得刚才说了什么话,他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曾祖父问刘老先生怎么办,刘老生先生说,做人要讲究信用,对狐仙更要如此,既然你答应了要修胡三太爷庙,就一定要修。” “曾祖父又拿出30块大洋,和镇上别的商户和老百姓共凑了100块大洋在黑松山建了三间青砖瓦房,修了胡三太爷庙。你不是问我知道胡胡三太爷庙吗?真是问对人了,它是我曾祖父牵头修的。” “原来是这样!” 程若非终于明白为什么谈到胡三太爷庙,店老板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原来这个庙就是他祖上牵头修的,自己问的人是正牌香主。 “老板你贵姓?” 人家讲了半天故事,自己没有问店老板姓什么,程若非连忙问。 “我的名字很好记,以前有个长诗《王贵与李香香》,很有名,我爷爷很喜欢,就给我起了与王贵一样的名字。上学时,同学都笑话我将来找个媳妇叫李香香,爷爷后来在我名字后面加了一个才字,人才的才,我叫王贵才。” “哈哈!” 王贵才说完,三个人都大笑起来。特别是苏晓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王老板,你真幽默,开饭店屈才了,你应该去干主播,凭你的口才,到某音,一定能火!” 苏晓荷笑着说。 “哎,我年龄太大了,对那些时髦的玩意不了解,我就是吹吹牛皮还行,面对话筒,我就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需要紧张,像平时说话一样,刚才讲的故事,发到网上,很多人喜欢看,你会成为‘网红’,我现在就是你的粉丝了。” “真的吗?要不我以后试试。” 王贵才说完,自己先笑出声来。 “王老板,你确实有做主播的潜质,真的可以去试试。”程若非也说,“我想问问后来胡三太爷庙的情况。” “刚开始,胡三太爷庙香火旺盛,初一、十五到山上烧香的人络绎不绝,都说胡三太爷很灵验,许多外面的人不远百里到这里烧香。后来,由于连年的战争,黑松镇渐渐没落,烧香的才逐年减少。” “哎,”王贵才长叹一声,“再后来,破‘四旧’,把胡三太爷庙直接拆了,那个地方成了果树园,再也找不到胡三太爷庙的影子了。” “我听说承包果园的几个人先后出了事?” 程若非听看山老头说苹果园的承包人先后出事,正好问问王贵才。 “这你都听说了,这个事传得有点邪乎。” 王贵才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 “拆了胡三太爷庙,那个地方荒废了很久,大约90年代初,才改建了果园,第一个承包人干了没有十年得癌症死了。第二承包人,干了十几年出车祸死了。现在第三个承包人已经查出是癌症晚期,可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年龄?” 程若非听看山人说,这些承包人出事的年龄都不到50岁,他想在王贵才这里确认一下。 “他们最大的年龄不到50岁,最小的40岁出头,他们都是镇上的人,我们虽然不是很熟,但都认识,平时见面还打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吗?” 程若非盯着王贵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