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珍宝阁。 东陵市市长王书翰坐在段行简的对面,段行简在屋里点上了一支天然的檀香,一时屋里香烟袅袅,有一种檀香特有的清幽气息。 “段大师,什么事在电话里还不能说,让我跑了几百公里路,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王书翰看着由于香烟缭绕而变得模糊的段行简的脸,有点不满地说。 段行简给他打电话,说有要事商量,让他马上到珍宝阁来。他问什么事,段行简说见面再谈,就挂掉了电话。 不知什么原因,王书翰很怕接到段行简的电话,他对这位段大师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从段行简让他竞争对手意外死亡时就开始了。 段行简可以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亡,而不留下任何证据,让他大为惊骇与恐惧。 假如当时有人提前找段行简,那么意外死亡的人不是竞争对手,而是他自己。 王书翰确信只要有人给钱,让段行简做掉谁都可以。哪怕这个人是市长,甚至更高的官员,对他来说只是价格上的差异,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所以当段行简挂断电话后,王书翰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推掉上午的市长协调会,到南海市珍宝阁去。 有时候,王书翰觉得段行简的话比他的上级领导还管用,上级领导的满意与否关系他的升迁,而段行简直接关系一个人的生死,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 “王市长,你不想知道儿子的下落吗?” 段行简手里把玩着一块羊脂玉牌,冷冷地说。 “你知道一龙的下落了?” 王书翰猛地站起来,自从儿子失踪后,他连续失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心力交瘁,头发花白,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 听到段行简的话,他两眼放光,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现在,还不知道,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段行简继续把玩,看着王书翰不冷不热地说。 “你别提警察了,我天天给他们局长打电话,他们说一龙的车在白龙山发现了,车上有手枪子弹与麻醉剂乙醚,是他从黑市上高价买的,他还涉嫌犯罪。 草他妈的!我儿子失踪了还涉嫌犯罪!我把他们局长大骂了一顿!如果在东陵市,我立马撤了这个狗屁局长! 最近,他们又给我打电话,什么南海一中的办公室主任也失踪了,与一龙失踪并案处理,说这两个案子可能涉及灵异事件,我当时就痛骂他们,你们自己无能,破不了案子,灵异你妈个头!” 王书翰说完,脸涨得通红,呼呼直喘。 如果在老子的地盘上,他们敢这样,我让他们从局长到办案人员全部下岗,限期破不了案,通通完蛋,你查不出来,我就查你,把你送进去踩缝纫机! 可这是南海市,距离东陵市几百公里,他的权力鞭长莫及,只能在电话里痛骂他们解解气。 听完王书翰的话,段行简的心里一动。 他已经确信王一龙与马常青的失踪都是程若非干的,在南海市,他想不到除了程若非,谁还能在光天化日下让两个大活人离奇失踪。 “我知道你儿子失踪是谁干的?” “谁干的?” 王书翰像鹅一样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段行简。 “在南海市,只有一个人能干出这样的事,就是用内劲暗伤你儿子的程若非。我师父玄风道人比武也丧命在他的手下。” 段行简说完,低下头。 在师叔法源道人面前说到师父之死时,他也低下头,不想让师叔看到他的眼睛。 段行简时常梦到师父玄风道人血淋淋站在他面前,眼睛突出眼眶,颅骨塌陷,师父一言不发,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打死自己。 这时候,段行简就跪在师父面前忏悔自己欺师灭祖,罪该万死! 但在他心里,段行简并不后悔当时的做法,师父玄风道人身受重伤,武功皆废,自己不过是帮他做最后的了断! 这一切都是程若非干的! 罪该万死的是程若非! 杀死他,才能给师父报仇! 每当想到师父之死,段行简就恨程若非! 没有他重伤师父,师父就不会死。自己最后拍向师父天灵盖的一掌也是他逼的! “我也想到可能是程若非干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王书翰听完段行简的话,并没有感到多么奇怪,儿子不止一次说过程若非把他弄成太监,非杀了程若非不可。 儿子王一龙杀不了程若非,很可能被对方杀了。 关键这一切都没有任何证据,儿子被程若非内劲暗伤,王书翰也没有证据,有证据,早就把他抓起来了,还用等到今天。 “你是官场上的人,你的一套在江湖上行不通,只要我们确认是程若非干的,根本不需要证据,灭掉他就是!” 段行简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王书翰的心里一颤。 “段大师,你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 段行简冷笑一声。 “王市长想不想灭了程若非?” “当然了!我儿子失踪,一定是被他杀了,我拼上身家性命也想灭了他!” 王书翰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抓住段行简的手。 “王市长,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段行简轻轻抖手,王书翰就觉得一股大力把他向外推,身体不住后退,坐到椅子上。 “我师叔法源道人在青城山炼成飞剑,我要请他下山用飞剑除掉程若非,不过,”段行简故意停了一下,扫了一眼王书翰,“王市长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你说个数。” 王书翰明白段行简不会白帮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生意,哪怕杀人的事,在他眼里也是生意。 段行简伸出两根手指。 王书翰在心里喊道,狗日的段行简,真会敲竹杠,帮一次忙,就需要2000万! “段大师,2000万是不是太多了,上次你师父说灭掉程若非,我已经给了2000万,这次……” “我师父上次比武死了,那2000万就算给他的补偿,这次是我师叔亲自来,我师叔的飞剑可以把十几米高的大树,瞬间斩断,要取一个人项上人头的话易如反掌。” 段行简扬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眼里两道寒光射向王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