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围着程若非七嘴八舌，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才干萧振宇的助理，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程若非开始按照名单上的顺序叫名字。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跟他走进了萧振宇的办公室。 那个中年人坐到萧振宇对面的红木椅子上，腰板笔直，手里拿着已经打印好的A4纸开始汇报工作。 女秘书对着笔记本电脑，开始输入。程若非也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 那个人汇报了不到两分钟，萧振宇就打断了他的话。 “老王，你的汇报材料，我电脑里都有，你不要照着稿子念，把主要数据分析一下，这个月的销售额为什么下降了？” 中年人的汗马上就从脸上流下来，不自觉地用A4纸扇风。 “这个月销售额下降，是我们的宣传没有到位，活动力度不够……” 中年人没说完，萧振宇又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如果下个月数据见不到起色，你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若非，叫下一个人。” 萧振宇很平静地说。 刚才汇报的中年人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向外走去。 “王总，你刚才汇报得怎么样？” 有人问中年人，他只是摇摇头，惨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刚才还乱哄哄的接待室，变得一片寂静。 “下一个……” 程若非说道。 被点到名字的人，像没有做好家庭作业，被老师抽到一样，紧张地跟在程若非后面，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这个人开始汇报，他的口才比第一个人好得多，不看材料滔滔不绝地讲。 “凌总，你这个月的数据比上个月增加这么多，主要做了哪些工作？” 这个人马上说：“我回去后，召开了公司大会，全面贯彻集团董事长的讲话精神，让每个人都做好贯彻执行……” 萧振宇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看着汇报者。 “董事长，我的汇报有问题、问题吗？” 那个人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你骗鬼去吧！让客户预交款算这个月指标，你认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最烦什么贯彻董事长讲话精神这一套，我要求如实汇报业绩，你做到了吗？” “我，我……” “我会让集团董事会发文件把你降为公司副总，暂时主持工作，如果业绩再提不上去，就地免职。” 萧振宇面无表情地说。 那个人已经是满脸冷汗，走的时候还不忘说，“谢谢董事长！” “若非，下一个。” …… 现在，程若非才第一次见识到萧振宇的雷霆手段，下面分公司总经理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对各公司业务非常熟悉，分公司数据有没有水分，他一目了然。对数据上弄虚作假的分公司经理毫不客气，一上午就把两个分公司总经理降职为副总。 程若非开始还拿着本子记，后来就专心地听萧振宇与分公司总经理的对话，萧振宇不光对各公司的主要数据有惊人记忆力，有时候直接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 另外，对分公司存在的问题，他可以一针见血指出来，还能提出指导性的意见。 各公司总经理有时候如坐针毡，有时候频频点头。 偶尔，对业绩出色的分公司老总，他也会表扬几句。 被表扬的老总出去立刻喜形于色，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大家都清楚萧振宇的表扬就意味升职加薪。 创世纪集团这么大的规模，人员数以万计，萧振宇没有能力是不可能的。但能力这么强，还是出乎程若非意料。 他忽然想起《三国演义》中“庞统断案”的故事，刘备嫌庞统长得丑陋，只让他做个知县。庞统上任后，三个月只是喝酒玩乐，不理政事。刘备听说后，派张飞去调查，庞统只用了不到一天，就把三个月的积案断得清清楚楚，刘备才知道庞统是奇才。 民间说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卧龙说的是孔明，凤雏就是庞统。 程若非觉得萧振宇是像“凤雏”的奇才，这样的人不管从商还是从政，天生具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成为商界大佬和政界高官是一点不奇怪的。 中午他们在办公室吃的盒饭，所有人汇报完毕差不多用了一天的时间，中间几乎没有休息。 所有的人走了，萧振宇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听汇报，有时候比自己干都累。” 他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 “若非，听了一天，你有什么感想，说来听听。” “我觉得做这个董事长不容易，对公司业务要相当熟悉，有宏观把控能力，还要预见到公司未来的走向。董事长像一艘巨轮的船长，掌握航行的方向，大海里有很多未知的风险，董事长责任重大。” 萧振宇听完，微微点头。 “若非，你能达到这种认识不简单。我感到自己是船长，大海上惊涛骇浪，有台风、暗礁、冰山，创世纪这艘大船如果不小心，随时都有危险。我经常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 说到这里，萧振宇戛然而止，脸上有一丝愁容，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明天周日，我家里老人过生日，你休息一天。” “我可以去帮忙吗？” 程若非连忙问。 “不用了，你正好可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好的，谢谢萧先生！” —— 程若非回到碧水兰亭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他以前在超市买了挂面，简单做了清汤面，放了一个荷包蛋，简单凑合了一顿。 他忽然想起曾经答应教钟易和他的徒弟内功心法，最近事情太多，几乎没有空余时间，明天周日休息，正好可以到钟易的武馆去。 他给钟易打电话。 “钟大哥，明天有空吗？如果有空，我可以去武馆。” “老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电话了。这几天，我几个徒弟还问，程师叔什么时候来武馆呢。” “我明天上午9点去武馆，你把四个徒弟也叫上，我们一起探讨一下武功。” “老弟，我都没有资格跟你探讨武功，他们更没有资格，你就是老师，你说怎么练就怎么练，我们明天9点准时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