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的突然离开,让林清绪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又不能冲进皇宫里,指着皇帝的鼻子质问。 他只能装模作样地让刃十三拿些银两给夏恩,然后嘱咐刃十三这几天多多注意下府里的巡逻。 免得皇帝明的不来,来暗的。 光靠刃十三一个人,林清绪觉得还不够,也从白影楼里抽出了三个人和刃十三一起巡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突然跳出来的三个人,刃十三的表情有些不好。 - 次日下午,在沈怀瑜失踪后,林清绪也带着一个随从出了府。 林清绪走街上,从这个铺子逛到那个铺子,缓慢地朝着梨香园走去。 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动不动就想往阴影处躲着。 “白棋。” 林清绪才开口说了两个字,身边那个随从膝盖就一弯,眼见着就要跪下去。 林清绪眼疾手快地用刚买的扇子托住了他的下巴,有些无奈道:“你得自然点,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啊,你现在是府里的家丁,不是暗卫、更不是刺客,一个劲儿地往阴影里走是要怎么办啊?” 白棋讪讪地直起身子,同手同脚地跟着在林清绪的身后:“属下只是习惯藏在阴影里了……” 他边说话,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眼底流露出些许渴望。 林清绪轻咳了一声:“你冷静一点,再习惯一下跟在我身边吧。” 白衣楼的人武功都十分高强,想要林清绪小命的人实在是有点多,不得不安排一个白衣人跟在身边。 二人走走停停,没过多久就到了梨香园。 在门口的时候,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时近傍晚,来听戏的人多了起来,大多是富商,因此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在其中格外显眼。 确定谢辰光已经到了之后,林清绪才带着白棋缓步走了进去。 林清绪身体不好,很少出门闲逛,因此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梨香园的人只当他是寻常客人,随意安排了位置给他后,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台上刚开了一出新戏,几名戏子表演得十分认真,引得台下众人时不时鼓掌喝彩。 但林清绪看不懂戏,等到新鲜劲过去之后就开始犯困。 若不是要等谢辰光,林清绪估计会直接睡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清绪连打十二个哈欠。 最后一次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林清绪一凛瞬间清醒过来。 下一瞬,一个身着黑色金丝绣纹圆领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边。 谢辰光笑意浓浓,眼底还有促狭:“小世子好雅兴,如何?这出《沉香救母》,小世子可还喜欢?” 这人真的十分讨厌,若不是想试探一下谢崇和自己父母的死亡有没有关系,林清绪是真的不想理会他。 林清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只看见了《桃山救母》,谢公子的《沉香救母》是在哪里看的?” “啊,看来是景明记错了。” 谢辰光的话刚刚说完,一人端着茶水从二人身前走过,不知为何突然扭了下脚。 满杯的茶水全泼在了林清绪的身上,即便白棋反应极快地拦了下,林清绪的袖子也湿了一大块。 “啊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知道被你泼水的人是……” 林清绪及时地打断了他:“谢公子,你可以闭嘴吗?” “我这是在为你出气啊。”说着,谢辰光突然一脚踹在了正在连连道歉的人的腿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林清绪面前,周围的人全部看了过来。 谢辰光是梨香园的常客,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一群人都不敢说些什么话。 只有梨香园的老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求谢辰光不要动气。 “可不是我要动气,实在是这人太不小心。”谢辰光冷笑,下巴扬了扬,“瞧瞧,这位公子的衣服都给他弄湿了。” 说完,他又要对那个疼得脸色发白的人动手。 “白棋!” 得到林清绪命令的白棋,立刻就将谢辰光拦住了。 林清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蹙眉望着谢辰光:“他只是不小心,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见林清绪出声,梨香园老板也抹着汗打着圆场:“无论如何让贵客受惊是我们梨香园的不是。” “这样可好?请公子先去雅间里坐一会儿,我让人给您买一件新衣裳换上好不好?” 不等林清绪说话,谢辰光就张口道:“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看着林清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邀请林清绪先去他包下的房间坐一会儿。 “整个梨香园最好的雅间就是我那间。”谢辰光微笑着,“林公子可愿意赏脸?” 袖子一片狼藉,再加上他今天本来就是为了谢辰光而来,故作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 林清绪让白棋给了梨香园老板一点银子:“劳烦你让人带这位去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