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狐半棠快步回到了屋中来到炕前。 王夫人一眼就注意到了狐半棠今日戴的发簪少了一个。 “给赵姨娘了?” 狐半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摸头:“都知是我去接的姨娘,若是带回来连根簪子都没有也是不妥。” “好在姨娘也不嫌弃。” 王夫人随手从头上拿下一根,狐半棠赶忙来到王夫人身边俯身,王夫人伸手将簪子给狐半棠戴上。 “你的东西可由得她嫌弃的?” 王夫人靠在软榻上,不是她说除了老太太那,她身边的丫头戴的那些个首饰哪样不比那些个姑娘姨娘来的好。 “你也是个傻的,她是什么牌面的人,随便给个银簪子她都得感恩戴德,那值得你巴巴的把那好东西给了。” 王夫人戳戳狐半棠的额头,她也只是嘴上嫌弃但还是心里还是觉得狐半棠妥帖。 “三姑娘出嫁在即,奴婢想着买三姑娘个好,也好让三姑娘日日念着太太,二爷。” “鬼精!” 狐半棠的话倒是点醒了王夫人,不说记着她的好只要记着宝玉的好也是不错的。 谁知道未来的定数呢,保不齐三丫头得了心,吹吹枕头风那宝玉何愁啊。 王夫人想吧就褪下手上的羊脂白玉镯:“再去库房挑几样东西给到三丫头吧。” 想着自己添些首饰摆件给探春,仔细一想又不妥,首饰摆件她若出了恐惹了南安太妃的眼,还是银票来的妥帖些。 “将钱匣子拿来” 狐半棠起身走进里屋抱出个匣子,匣子上放了个小点的木匣 将两样放到炕桌上,王夫人打开钱匣子抽出几张银票正当放进去时,又想到可能用不到便又放了回去。 “先前府中不是打了好些个新花样的金锞子,银锞子,拿两盒出来,再装些碎银。” 说罢就将镯子放进了小匣子里 “给三丫头拿去吧,就说她的嫁妆由宫中与南安太妃备,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越不过去” “只得给她添些压箱的钱了,还有这镯子,是太太我出嫁时家中长辈给的。” “一时的别离而已何须伤感,相信二丫头以她的才干就算远嫁,也会如在府中一般如鱼得水” “到时再回贾府也就不是那小小的三小姐了而是人人敬重的郡主,王妃了” 狐半棠垂眸,可是真的那么简单吗?语言首先就是个问题,若是语言不通探春的才能在异国他乡也就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罢了,将赵姨娘原住的屋子收拾一下,月银依旧发起从我这出。” 现在的赵姨娘也闹不出什么事了,那便好吃好喝的养在府中,只要探春挂念着赵姨娘环哥儿……那探春与二房就永远有根线相连着。 王夫人轻笑一声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她就这么一个儿了可不得为他铺好路:“去罢莫让他们等急了。” “是,太太。” 狐半棠出了屋来到库房将王夫人说的找出来,看了一圈也就食盒能装下这些了。 收拾好狐半棠锁上库房,把食盒放在一旁站在廊下看着点点白雪,心中一边为探春可惜一边为她感到高兴。 可惜的是探春远嫁她乡,人生地不熟,事事只能靠自己无人能为她撑腰。 高兴的是以探春的才干她可以在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到时的她不需在意自己的身份。 狐半棠深吸一口气,冷气进入身体,打了个哆嗦朝着偏房走去。 走进偏房,这时的赵姨娘已经被探春哄好了,但仔细一看赵姨娘眼中依旧有泪水。 狐半棠在门口站了会待到身上寒气消散才走上前将食盒放到炕桌上。 探春拿起打开一看:“这是?” 狐半棠上前将匣子挨个打开,又把荷包解开:“太太本想拿银票给姑娘,但又想着银票怕是没有碎银子,金锞子来的实用。” 探春只拿出玉镯对着光一看,玉镯光泽非常柔和,还有着淡淡的黄色光晕。 手一摸仿佛玉镯上凝结了一层油脂一般,玉镯上也只刻有简单的祥云花纹。 “这不是太太的玉镯吗?”这玉镯她曾在太太手上看到过,次数还挺多的。 “太太说姑娘的嫁妆由太妃准备,太太有心为姑娘添置但也无法。” 赵姨娘一听若是府中为探春备嫁妆总不会亏待了。 但是太妃则不同了,又不是亲女儿,还是个别人家的…… “啊啊”心一想赵姨娘着急起来,可是说不了话的她只能拉着探春的手,泪珠止不住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黑底彩绣比甲上 “姨娘放心,太太与凤姐姐与我说了,我想着什么都没有银子来的实用,所以便央求了太太换了些银子” 探春放下镯子走到赵姨娘身边为赵姨娘擦去泪珠,坐下趴在赵姨娘怀中 探春一边安抚着赵姨娘一边示意狐半棠继续说 “这羊脂白玉镯是太太出嫁时家中长辈所赠,承载着历史记忆和长辈的心性寄托” “太太希望镯子佩戴在手能伴随着一份安定和希望于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