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雅冷冷道:“本来就蠢笨如猪,再摔就真的傻了,你若失礼,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罗睺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去看婆雅,心中狂吼:待我实力超过你,窝泥马先打爆你的头一百遍! 婆雅又道:“阿鼻,全力感知。” 黑雾翻涌,迅速弥漫开来…… 甘州州城,永安城,世家吴氏族地,湖心岛,一个白衣清秀小童忽地抬头,目光锐利,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随即摇摇头道:“算了,我都感知不明白,当没看见罢了。” 少顷,一抹白光冲天而起。 “就看看,出了甘州我便不管。” …… 架湾县内城,一道人影紧抱布包,于喧闹街市狂奔而过,惹得行人纷纷闪避。 “这是哪家的汉子?跑这么快找死啊!”有人甩甩绸缎衣袖,埋怨道。 “还是个武者咧,你可别让人家听到,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有人提醒道,埋怨之人脸色一僵,眼神变得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有人笑道:“你可别吓唬人嘞,刚刚那粗鲁汉子是姓陈,是个没有依靠的落魄武者小家族,没甚可怕的。” 埋怨之人不安稍减,但仍哭丧着脸:“落魄武者也是武者啊,岂是我能得罪得起的。” “哈哈哈放心吧,这陈家得罪了豪族石家,自身难保,哪有功夫搭理你啊。” 埋怨之人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复又看向那讲话汉子,“多谢兄台解惑,可否赏脸去吃顿酒,我请!” “走着。” …… 石府,陈父上前拍门,大喊: “陈家陈弓前来领罪,愿献上家族传承与底蕴,但求石坚公子开恩,放过我儿!” 远处有人围观,窃窃私语,但无人敢靠近石府范围。 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走近道:“陈弓是吧,公子吩咐,若要进府,从那里爬进去。” 陈父顺着家仆所指方向看去,一处墙根角落,有一新辟的狗洞。 “好,我爬!” 陈父没有犹豫,直冲那狗洞而去。 家仆眼中闪过难色,牙一咬道:“等等,不能直接进!” 陈父回头,猩红的眼睛煞气肆意,家仆浑身一抖,差点腿软跪地。 “还要作甚,快讲!” 家仆回过神,一路小跑至狗洞前,两腿颤抖着岔开,下意识吞咽口水,干涩道:“我家公子吩咐,须得……这么进。” 陈父嘴咧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趴下,快速爬向家仆胯下,穿过狗洞。 家仆一愣,一时间竟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远处围观众人调笑之声一滞,陈弓如此干净利索,倒让他们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一阵不适。 有人收起看戏神色,微微摇头:“可惜啊,如此人物,今日就要折了。” 身旁有人叹息:“若他没得罪石家,我倒想与这汉子把酒言欢一番。” 人群远处,荀竹许脸色一冷,石坚心中一慌,赶忙道:“二公子跟我来,后面还有节目,绝对精彩。” 荀竹许轻点头,一言不发。 陈父爬过狗洞,起身看向四周,有三个膀大腰圆的持锤武者护卫围住他。 “我儿呢?” 陈父猩红虎目瞪圆,大喝道。 三个持锤护卫下意识将铁锤横至胸前,一个护卫大声道:“公子有令,我等废你一条腿,你爬着前去!” 陈父呼吸放缓,心中咯噔一下,看来今日无法善了,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快跑过来,远远丢给陈父一个染血纸团。 陈父怒吼一声,纸中赫然又是一根小小胖胖的手指。 “一炷香未到,我已至此,不要再伤害我儿!” 丫鬟大声道:“公子说,若再犹豫,断你儿一手。” 陈父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有血自嘴角流下:“我断!” 三个持锤护卫上前,一人开口:“须受我三人一人一锤。” 陈父伸出左腿:“来!” “咚!咚!咚!” 三锤抡圆砸下,血肉模糊,骨渣飞溅,左腿被皮肉勉强连接,宛若烂泥。 陈父咬紧牙关,虎目瞪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角开裂,有血流下。 丫鬟脸色一白,僵硬道:“与我来。” 陈父背好布包,在地上快速爬行,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道。 三个持锤护卫眼神复杂,心中佩服,当真是个一等一的铁汉子,可惜了。 丫鬟越走越快,身后面色狰狞,双目、嘴角流血的陈父状若伤虎,双臂一腿并用,紧紧跟随,一身气势尤为骇人。 丫鬟心中越来越慌,总感觉身后尾随着一头凶恶虎兽,下一瞬就会将她扑倒吞噬。 丫鬟跑了起来,越跑越快,面色惊慌,眼中泪花闪烁,身后陈父紧随,血道越来越长。 少顷,丫鬟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低头不敢言语。 一个管家打扮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精美茶杯,喝道:“成何体统,在府中疾跑,也不怕冲撞贵人,罚你一月俸银,退下!” 丫鬟低头退下,无声落泪。 管家瞥了一眼模样惨烈的陈父,慢悠悠道:“来者何人呐?” 陈父仰起头,咧开嘴,满嘴牙被血染红: “陈家陈弓,前来领罪,愿献上家族传承与底蕴,但求石坚公子开恩,放过我儿!” 管家眉头一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嘴中茶叶吐向陈父:“小门小户的,都有什么啊?” “家族传承《虎桩功》一本,中品宝药一株,下品宝药十株。” 管家一愣,诧异道:“此话当真?戏弄石家的后果你知道的。” 陈父解开背包,甩向管家,管家轻松接住,显然也是一位人境武者。 管家快速打开布包,将《虎桩功》随意丢至一边,一一打开十二个木盒,眼中放光。 “咳……家中可有私藏?” “愿受石府搜查。”陈父看向管家,“可否换我儿一命。” 忽地,一阵脚步声从陈父身后传来,管家立即起身,弯腰小跑过去。 石坚摆摆手,管家恭敬退至一旁。 “二公子,可还满意?” 石坚指着趴在地上的陈父,左腿一直流血,陈父身下出现一滩血泊,沾染得浑身血迹斑斑。 荀竹许满意点头,调笑道:“你们看他,像不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