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寄秋脸色一变,夺门而出,快如飞剑,几乎眨眼功夫便冲了进去。 云清延紧随其后,转瞬而至,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昏暗的房间里,昏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 屋内陈列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根床单拧成的绳子从他大腿缠绕至肩膀。 脑袋半垂着,耷拉在床榻上。 “两位少侠这是我们掌柜的,快看一看可有什么事情!” 小二哥吓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两侧的衣服,眼中闪过畏惧之色。 屋内油灯,火光明明灭灭,暗黄色的倒影像一只扭曲的长虫,诡异之极。 “这屋里是什么味道?” 萧寄秋吸了吸鼻子,忽然问道。然后沿着屋内各个角落勘察一遍。 咦? 他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张黄色纸符,又拿出怀里的那张,一一比对。 两张一模一样。 萧寄秋转过头对小二道:“你先将你们东家扶到楼下去,这边交给我们处理。” 小二颤巍巍地指着王富贵,面色担忧:“那我们掌柜的........”应该没事儿吧? 萧寄秋截住他的话道:“你们掌柜的无碍,只是昏睡了过去。” 小二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这....这看一眼就知道没事儿? 东家找的人靠谱不。 “那好,拜托二位少侠了。” 小二心里不安,慢吞吞地出去了。 见人走了,萧寄秋衣袖一甩便将门合上了。 “弄醒他。” 他随意地拉了一条板凳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懒洋洋地道:“这谁这么缺德,将他绑在了这里,不过倒也救了他一条小命。” 云清延默默走到王富贵跟前蹲下,朝他眉心轻轻一点:“师兄说的是。” 随即站起身,立在萧寄秋身后。 王富贵感觉脑袋一疼,不由地幽幽转醒。 他茫然地看着两位风流毓秀地公子,不确定地问道:“两位是....打劫?” 说完瞧见自己被绑着,眼中露出大骇之色,开始不断地挣扎。 萧寄秋“噗嗤”一声笑了,手中玉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击打着手心。 “掌柜的说笑了,我与师弟是你们东家的朋友,过来帮忙驱鬼。” 他在说后面两个字的时候,深深地看着王富贵,并加重声音提醒。 王富贵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刚见着侯爷,怎么转眼竟被绑在了这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以为自己又犯病,被这俩人绑起来了,自然也就没提见到温玉溪的事儿。 萧寄秋敛了笑容,从板凳上站起身来,在王富贵眼前来回踱了几步。 屋中气氛有些诡异。 王富贵心中暗暗叫苦,这侯爷哪里来的朋友。 怎么比那恶鬼还要吓人。 “我问你答。”萧寄秋冷淡地看着他。 王富贵呆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符纸哪里来了。” 萧寄秋将那两张黄色符纸拿到他跟前。 王富贵因为暴瘦,脸瘦的有些脱相了,脸上的皮松松垮垮的,眼角细纹丛生,瞧着很是疲惫。 他有气无力地回道:“一个游方道士给的,说是可以驱鬼。” 萧寄秋冷冷一笑:“他骗你的,这是招鬼的符纸。” 王富贵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怎么会这样,那道士为何要害我?” 突然,他脸色一变,急忙挣扎着将手伸向胸口,求助道:“这里,这里还有一张。” 萧寄秋伸手朝他怀中去取。 “啪”一声,一只温热的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 再难进半分。 萧寄秋回头,方才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如隐形人一般的人。 不知何时默不作声来到他跟前。 萧寄秋疑惑地看着他:有事儿? 云清延轻声道:“恐有危险,师兄还是小心一些。” 萧寄秋忍不住反驳道:“这里能有什么危险。” 云清延摇了摇头,态度温和却不容置疑:“我来吧。” 他探身上前,从王富贵怀中左右翻找出来一个荷包。 这荷包看着极为普通,绣工也一般,很多地方针脚都歪了。 王富贵感激涕零地努了努嘴:“符纸就在这荷包之中,我每日随身携带着。你小心些,别给我扯坏了。” 瞧着还十分珍视。 萧寄秋不禁冷哼一声。 云清延看了他一眼,低头去解荷包上的带子。 上面的绑带系的很紧。 打的也是死结。 这张害人的符纸竟让他当宝贝一样给藏着,啧。 他还眼巴巴地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荷包。 忽然,王富贵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萧寄秋心头一凛。 不对,不对。 他的瞳孔怎会.........游动? 不好,这是摄魂之术。 “小心!”萧寄秋心中大骇,慌乱之中发出一声惊呼,声音大而急促。 立时,一张黄色纸符从云清延手中荷包里如电光一般疾驰出来,径直冲向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