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宇那天起床之后去敲蓝新梅的门。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虽然那太阳就那么朦胧的挂在天空之中,也依然给人一种温暖的向往。 天气越发的冷了。 好在宾馆里面供暖,倒也能驱散这丝丝的寒意。 陪着陈庆威来到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是杨恒宇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若不是司马郎若那家伙张口闭口这汉水县城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风景秀丽,自己还真不会大驾屈尊往这里跑一趟。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司马朗若说此地有一个能治百病的神仙。 杨恒宇陪着陈庆威来这里其实也有自己的一点儿打算。 自从五年前大病一场之后,自己好像有些不是自己了。 杨恒宇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很多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这具躯体似的,脑海中也总是多出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杨恒宇出身很好,可以说是非常之好。但是正因为这样,那种不可控制莫名其妙的的感觉他却从来就不敢告诉别人。以至于自从那次大病初醒之后家人,朋友都说自己变了。 到底是哪里变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杨恒宇自己向来是一个万分懒散的人,说白了,上边有老子罩着,除了大是大非,什么事情他都敢干。勾引诱惑甚至强取漂亮女子和少妇的事情是经常的,有时候一个星期不换女朋友就会连自己周边的那些哥们都觉得吃惊呢。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自己越是表现的如此越是能够让家里人放心。尤其是让有些人放心。 杨恒宇本来也以为自己就这样混过一世就算完了。 直到遇到了蓝新梅。 虽然这女子还很小,但那稚嫩的脸庞却给了杨恒宇一种十分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仿佛这个女孩子天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般。 但两个人明明是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站立在西京医科大学的那座特别的宿舍楼前,杨恒宇以至于霸道的告诉蓝新梅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当时话说出口的时候,杨恒宇自己都吃了一惊。 但心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很显然,蓝新梅这小姑娘也只当他是放屁。 但是杨恒宇却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确实真的想和这个小姑娘发生一点儿什么。 机缘巧合,杨恒宇放弃了春节回家的机会,跟着陈庆威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叫做汉水的县城。 自从进入连绵的秦岭山脉开始,杨恒宇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仿佛是冬天的坚冰一瞬间破裂融化,又好似一颗坚韧嫩绿的细芽从自己的心灵深处开始萌发,随着车子的行进,眼前一晃而过的景物竟然似曾相识。进入了汉水县城之后更是如此,杨恒宇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里的一切竟然好似都曾在梦中出现过了许多次,以至于司马郎若带着自己一行三人游玩的时候,杨恒宇都能够预知自己将要去的地方和那里的风光。 有一次自己提前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蓝新梅和司马朗若都吃惊的瞪着他,问他是不是曾经来过这个小小的地方。 那日跟随着司马朗若走进了那个叫做风陵渡的小山村之时,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那种骨子里面深深的眷恋之情就那么毫不遮掩的散发出来,仿佛这小山村就是杨恒宇自己的一部分,在杨恒宇的内心,总感觉到这个小山村似乎在对着自己发出一种召唤,这感觉实在是令杨恒宇惶恐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生长在上京,离开上京也只在西京上学,不要说来西京省这么小小的县城,自己先前可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风陵渡。 这名字怎么是那么的熟悉呢? 明知道陈庆威和蓝新梅去那老神仙的茅屋求药了,杨恒宇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来瞧瞧,看看蓝新梅回来了没有。 蓝新梅身上,和那个小山村风陵渡一样,对自己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两相比较,这个蓝新梅的吸引力似乎更大一些。 杨恒宇敲门,再敲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沈航早起巡察的时候,看到杨恒宇站在蓝新梅的门口。 按说沈航自己不想管这些个公子哥儿们的闲事儿,但自己遇到了,总不好当做没有看见。问候一声,总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所以沈航自认为自己很是笑容可掬的向着这位杨公子问了句早安。 两人本当就这样错过的,谁知杨恒宇突然说了一句:“沈经理,听说你和蓝新梅很熟悉?” 熟悉?和那位小姑娘? 沈航笑了,道:“算是朋友吧,怎么,杨公子有事?” 杨恒宇问:“她没在吗?” 沈航摇头道:“杨公子,这我不知道,客人自己有什么活动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我想是不必要告诉我们宾馆的。” 杨恒宇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在不在,我都敲门敲了几次了。” 沈航用一种满含深意的目光望了杨恒宇一眼又迅速的撇开,千万别让这哥们发现了,要不然,只要他在司马公子跟前歪歪嘴儿,自己这份儿铁饭碗恐怕就得丢掉了。 “我问一下值班的服务员。”沈航快速的对杨恒宇说。 杨恒宇点点头,跟着沈航朝楼梯口走去。 宾馆的大厅里这一时稍微有些忙碌,前台服务员有些不耐烦的为这来往的客人办理手续。眼光扫到沈航从楼梯口出现,急忙换了一种表情,对眼前的客人也瞬间热忱了起来,闹得那客人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现了问题,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沈航走过去,那两位服务员立刻对着他甜甜的一笑,用一种甜腻的声音道:“沈经理早上好。” 沈航点点头,问:“住在六零五房间的客人退房了么?” “没有呀?”站在靠近沈航身边的那服务员立刻说道:“今天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那位客人和一位男士出去了,却并没有说退房的事情。” “和谁出去了?!”杨恒宇一紧张,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善了。 那服务员看了看杨恒宇,知道这家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一位,确也有些不满他的语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对沈航道:“好像和蓝小姐一块儿出去的是,是司马公子的一位朋友。那时候,司马公子还相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