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羽在黑暗中瞪了梦璃一眼,虽然说出来此人并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手还是松开了。 在慕深的搀扶下,梦璃上了楼,被这里的豪华程度惊呆了。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居然能有一个让人来回跑步的台子,栏杆都是用名贵的材料制成的,形状精致,让人不由得放手上前抓握抚摸。 一摸上去,梦璃就被其特别的触感惊艳了。很细腻。 仅这么一小会儿,慕深已经跟了上来,贴着她说:“喜欢吗,喜欢我让人定制,送一个到你的住所里。” 梦璃随口一问,“这肯定很贵吧。我可能不需要呢。” 苏翎羽:“这是一种很名贵的材料,除了皇室,一般人都不允许使用。造价也十分的高,比如你面前这一根,就高达两万星币。” 梦璃被吓住了。 两万是什么概念,那差不多是她半个月的收入,瞬间她就收回手,不敢摸了,心中还在腹诽,这慕深竟如此深藏不露,面对这么昂贵的柱子,居然眼睛都不眨,还不提醒她远离一点。 如果摸坏的话,肯定要面临不少的赔偿吧,她连看都不敢看了。 慕深略带谴责地看了苏翎羽一眼,苏翎羽也回瞪回去。 慕深不愿给梦璃太大压力,“当然了,这么珍贵的栏杆是可以重复使用的,毕竟它是防虫蛀防风化的,不管过了多长时间,都始终如初。”他观察着梦璃的表情,确认她确实没有抵触反抗等情绪之后,才搭住她的肩膀,催促道,“表演快开始了,我们快坐下吧。” 苏翎羽在角落散发着阴暗的光,梦璃还没来得及抓他,就被慕深带走了。 她自然是和慕深紧紧坐在一块儿的,苏翎羽虽然极其不高兴,但为了避免被冷落,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挤在梦璃身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修养和得体的保持。 又是这样,又在暗暗较劲儿。 虽然梦璃已经习惯了,但这两人能不能分分场合?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很快演出便拉开帷幕,梦璃的手两边都被人握住了。 五色的灯光又开始不停闪,梦璃看着他们二人,一个板着脸,一个嘴角的笑都已经完全僵住了。 何必呢。 梦璃长叹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此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脸。 梦璃看她的脸蛋十分眼熟,但硬是想不起来到底从哪儿见过这个女人。 对方给她很熟悉的危险感。 难道是她身边这两个雄性其中一个的追求者? 她能听见下面观众席上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就是今日的贵客?” “听说她已经活了一百年,三十年前销声匿迹的那个女歌手,没想到真的是她。” 那名女歌手环视周围,一把甜美的声音震撼了所有人,“首先感谢来捧场的各位,我欢迎大家的到来。” 梦璃一阵恍惚。 她这是来到了演唱会现场吗?总觉得掉进了一个爬不进的深坑。为了保险,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霍临渊。 霍临渊等了一日,终于等到梦璃的来信,于是回复得很快。 “三十年前的女歌星?那是比较可疑的,你可以拍张照吗?” 梦璃也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圈套中,偏偏坐在她身边的这两人还不怎么察觉得到似的,浑然不觉地看着舞台。 她抓紧了慕深的衣袖。 “怎么了?” 总不能明着说我有点害怕台上那个人,于是梦璃往慕深那边躲了躲,有些含糊不清道:“我有点冷,见殿下穿得暖和,取个暖而已。” 慕深眉眼舒展了。 他把怀中的梦璃抱得很紧,“你冷,我直接把外套脱下来给你盖就好了。对了,以后不用喊我殿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苏翎羽冷眼睨着,如果他现在是头牛,鼻子出气一定非常明显。 趁着两人都没在意,梦璃悄悄拍了台上一张女歌星的照片。平心而论,她的歌声很动人,可梦璃就像一缕飘在空中的魂一样,始终无法落地,融入其中。 在她感到无聊之际,还偷偷看了眼台下,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非贵族的普通民众,他们都举着牌子,满眼痴迷地望着台上的女歌星。 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梦璃觉得哪儿有违和感,但不知道从哪儿找线索,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觉得待在这里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也是她自己答应的看表演……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与台上的女歌星频频对视,对方有意无意地抛来奇怪的眼神,梦璃有意回避,她却一直追着不放,仿佛带着钩子一般,跟在商场时被人注视的感觉一模一样。 受不了了。 梦璃不愿再赌,也不再看她,转身扶额,装作恶心欲吐的模样:“对不起两位,我忽然感觉有点头晕,可能是吹的风多了。所以现在身体不舒服了。” 慕深一听,坐不住了。 “那不看了。咱们快走。” 要是梦璃一个体力不支晕倒在这儿,那可就麻烦了。慕深示意苏翎羽,让他和自己一人一边搀扶着梦璃下楼。 为此,梦璃还跟慕深道歉了,“抱歉慕深,扰了你的雅兴,我太废了。”虽然一个体质超好的雌性忽然之间就说身体不舒服,但两位还是深信不疑。 下了这高高的楼之后,梦璃感觉那令人恶心的眩晕少了些,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 “好多了吗?” 慕深拍了拍她的后背。 梦璃点了点头。 她的面色铁青其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被吓到了。那如影随形的跟踪的视线,无处不在,阴魂不散。 “去外面透透气吧。”慕深说。 苏翎羽蹙起了眉。 “去外面透气?外面不是很冷吗?你现在应该喝姜汤驱寒,不应该再去吹风了,那会使你的头更疼。” 苏翎羽冰冷的语气里难得带了浓重的关心之意,不再那么口是心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