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池飞早在带着鎏司和念念离开后,就为三人留了各自的假身。 只要修为不在化神境界,不会有人轻易将假人身份识破。 江酉星送人彘回到客院,关怀备至,“前辈,我帮你把东西拎进去吧。” 说着,就往关闭的房门方向走去。眼睛也时不时四处观望。 人彘道他一心炙热,少年做事体贴,但碍于这里到底是鬼主暂且住的地方,不方便生人进进出出。 “小道友,小道友,就送到这吧。东西放石桌上即可,一会呀,我再禀明我家主子。必然不会浪费小道友和宗门的一片至诚之心。” 人彘温和对他点了点头,“小道友想要亲自给我家主子聊表歉意,我会传达的,小道友放心。” 主子以往这个时辰都在打坐,可不能让人进去打扰。 加之现在日头最毒最辣,主子有黑袍在身可以抵挡一部份阳气伤体,但最好还是不让他出来为好。 有些话不方便,也不能对人说,免得有心人知晓害了主子。他来替主子挡着就是。 江酉星还想要坚持,人彘站着不动,反倒对他更加慈爱有加。 可江酉星不是傻子,对方是故意的。 面前的罐子老头就是不想让自己进去!且听听他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在赶人,拒绝让他进去。 江酉星也不好表现太过,人家都强硬婉拒他进门,他要是再硬闯,那不是让人察觉他不怀好意,目的不纯。 为了大计,他还是先忍忍。 “那,我给你们放石桌上。您让你家主子要趁热吃,放久了,粥的口味就不好吃了。还有油条,凉了,就会软。口感也不好。” 江酉星转身把食盒放置石桌上,随后对人彘鞠了一躬才离开。 人彘看着少年彬彬有礼,虽然不是很喜欢和人亲近,但还是勉强接纳。 殊不知,转过身后的江酉星笑意尽褪,换上一副阴沉到能滴水的脸。 要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他早就用神识试探屋内是不是有人。 上头的人就给他下命令,随时注意鎏司的动向。 他得把人看牢了。 按道理,主子在哪里,奴才就跟到哪里。但江酉星心里不那么想,奴才也是人,主子难免也有自己想要独处的时候,难保鎏司自己离开。 他这才想方设法试探鎏司是不是还留在宗门内。 也好随时紧跟鎏司动向,及时汇报。以免出了差池。 还有墨念念,最迟明日就回来了。上头的人说让他使个法子,拖住墨念念。务必是不能让墨念念和鎏司见面。 主要不能让鎏司拿到墨念念的精血。 “哎,小师弟,等一下。”江酉星走出客院子不久,遇到一名今日在客院附近巡逻的弟子。 弟子听到叫声停下,“见过江师兄,江师兄有什么吩咐?” 江酉星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客院,叮嘱道:“你在附近巡逻,留意一下贵客。我方才给贵客拿了早膳过来,一会看着把食盒拿回膳食堂。别怠慢了人家。” “是,师兄!”,还是江师兄想得周到,不愧是众弟子之首。 ...... 夷坟山,墨念念睡到日落西山。 从棺木中坐起,就见一方石头上鎏司在打坐。 因是他位置是刚好坐在沉下去的太阳底下,墨念念只能见到一片黑影,大概看个轮廓,瞧不清模样。 另外一边,悬崖口上站着司空长圣,衣袂翻飞,青丝飘逸。 只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神圣,此人遥不可及,不可侵犯。如松如竹,身影伟岸。 啧啧啧,墨念念忍不住嘴角上扬,整个人趴在棺木边缘欣赏这一幕。 一个背着太阳,一个迎着太阳。一阴一阳,“天地合,万物生......非常道也。” 鎏司睁眼,恰巧司空长圣也转过身。 司空长圣向她缓步而来,鎏司也站起了身,从石头上跳下。 墨念念啧啧感慨,两人真是默契。各为一方领主,身上都有说不出的气场, “醒了,调息打坐,一会我们就开始。”鎏司打破安静,最先发话。 司空长圣看他一眼,“急什么,念念要吃饭,先吃完饭再说。” 鎏司炸毛,“月亮现在已经出来,你最好现在收集月光,等月光最盛的时候,我就直接开始取精血!你别拖延时间!” 近些天雨水过多,谁知道要是错过今晚,明天后天,哪天等到月光! 墨念念听着两人对话的语气,察觉不对劲。 怎么感觉两人要吵起来,是闹过?她睡觉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 摸着下巴悄然打量两人,见两人互瞪着对方,她很肯定,两人生了事! 事情还要从晌午时分说起,鎏司躲在树底下避阳,岂料司空长圣的传送空间口恰巧出现在树下的阴凉半空。 说准确点,就是在鎏司头顶。 司空长圣也没料到,自己一下来,就把躲在树下拿着叶子当扇子扇凉的鎏司扑倒。 这一倒地,两人就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