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庭月和顾尽欢耽误了快二十分钟才回去。 幸好牧庭月还记着晚宴没结束,所以刚刚一直小心地避着顾尽欢的裙子,尽量没有把裙子压出太多褶皱,只是搂着顾尽欢过了过嘴瘾。 不过要忍住不在顾尽欢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也确实让牧庭月吃了些苦头。 牧庭月的唇上蹭上了些口红,顾尽欢的妆容自然也蹭花了一些,好在随身的手包里有补妆的化妆品,趁着牧庭月换衣服的时候,顾尽欢也把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 两个人重新衣着整齐地回到宴会厅,只是有经验的人都能从顾尽欢那个跟刚才端庄的坐姿相比变得慵懒了些的姿态里看得出来,小两口刚刚走了二十分钟肯定不只是换了个衣服而已。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且不说牧庭月和顾尽欢已经结婚了,这里是牧家的庄园和牧家的晚宴,两人就算真等不及做点什么了才回来,也没人会上赶着在人家的地盘上找不痛快,只是不妨碍有人会用揶揄八卦的目光看向一直黑着脸不做声的牧修远。 拍卖环节在两人回来前就已经开始了,牧庭月推着顾尽欢到牧父身旁坐下,不可避免得会离牧修远有些近。 牧父眼看着牧庭月和顾尽欢回来后就一直举止亲密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又瞄了一眼臭着一张脸的牧修远,心情实在是复杂。 但看到牧庭月脸上笑得那么开心且真实,牧父又恍然想起他与恋人过去的那些甜蜜时光,心中的想法也随之坚定了些。 他想,反正过去顾尽欢和牧修远有婚约的时候也没见顾尽欢愿意与牧修远如此亲密,这桩婚约本来就是两家人在孩子还小的时候说定的,既然现在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倒不如顺其自然。 至少,牧庭月是高兴的,而这些都是牧家欠牧庭月的。 牧父长叹一声没有说话,顾尽欢轻瞥了一眼后,又继续听牧庭月说悄悄话。 其实他们倒也没说什么很私密的内容,只是简单探讨着正在拍卖的物品,但顾尽欢的确是故意表现出亲密的样子来,而且她也渐渐享受起了被牧庭月虚揽在怀里的感觉。 “你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牧庭月的声音唤回顾尽欢的意识,她抬眼对上牧庭月的视线,微笑着轻轻拨弄了一下搭在腰侧的手。 “在想某人的爪子待会儿要是在我腰上留下手印了我该怎么跟人解释。” “解释什么?手印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谁还能有意见不成?” 牧庭月挑着眉梢,不仅不松手,还在露出来的细腰上微微用力摩挲,指腹和掌根上的厚茧带着粗粝的触感,顾尽欢的眼中瞬间盈起娇艳之色,脸上飘着红晕带着嗔怪的怒意在牧庭月的胸膛打了一下。 “别闹了!” 一道锐利的视线突然扫过来,牧庭月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只不过他大概猜得到那视线的主人是谁,所以干脆不予理睬,只笑着打趣顾尽欢。 “好好好,我老婆是水做的,多揉几下就该化了。” 那只手终于安分下来,顾尽欢为了平复呼吸不再理会牧庭月,恰好拍卖进行到了牧庭月先前提过的黑钻,顾尽欢坐直了身体,眼睛仔细地盯着拍卖师手中盒子里的黑钻原石。 天然的黑钻虽然没有其他颜色的钻石那么透亮,但深邃的颜色依然让顾尽欢眼前一亮。 台上的拍卖师正在介绍着这颗黑钻原石的产地和尺寸等信息,顾尽欢看了一会儿后又对牧庭月说起了悄悄话。 “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珠宝鉴赏课上学过,黑钻的形成有一种说法是说它原本是一颗坠落在地球上的小行星,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后最终变成了黑钻。” “那这么说来我更要买了。” 牧庭月说着在拍卖师宣布开始叫价后举起了牌子。 “你也是一颗突然坠落在我的世界里的星星。” 牧庭月对这颗黑钻原石势在必得,两百万的起拍价他直接叫到了三百万。 不少本来对这颗原石感兴趣的人看到牧庭月举牌子了,一时间有点犹豫要不要跟。 毕竟一颗原石买回去了还要进一步地切割和设计,远不如买成品的珠宝更划算保值,然而在片刻的安静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举起了牌子。 “三百五十万。” 牧修远带着阴鸷的目光盯着顾尽欢和牧庭月,一瞬间,两人之间燃起了明显的火药味。 “牧修远,我要买这颗黑钻送我老婆,你抢它干什么?” 牧修远看着被牧庭月揽在怀里的顾尽欢,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刚刚他透过窗帘缝隙看到的画面,顾尽欢满眼风情地与他隔窗对视,声音一时显得有些沙哑。 “顾尽欢,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珠宝鉴赏课上学过,在中世纪时期的意大利黑钻被称为‘和解之石’?” 牧修远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些许委屈和不甘心,他难得显露出这么低姿态的一面,许多人都因此而一阵愕然。 而牧庭月也有些紧张地看向顾尽欢,在这个节骨眼上牧修远也提起了珠宝鉴赏课,牧庭月生怕她因此而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