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齐寰一事基本已成定局,所有罪证都交由大理寺查办,连带太子多年在东宫里动用私刑残杀宫人的事都被翻出来,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不过皇帝还有更头疼的事。 璟阳王父子与曲尽欢和卿月一起被秘密招进宫,皇帝在御书房冷脸看着跪着的四人,本来有一肚子话想问,但到底还是觉得问也无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朕今日召你们来,也懒得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知依拉勒的身份了,毕竟这事最初是朕提议的。所以依拉勒,朕只问你,如今楼兰王位空悬,你这几天是不是该随使团回楼兰去了?” 卿月虽然已经恢复身份,但愣是还穿着璟阳王府小厮的衣服,对于皇帝的问话坦然说道,“我已修书一封寄予楼兰,母妃不日便会扶持我弟弟继位,他今年已年满十八,聪慧仁慈,是个十分优秀的王储,请陛下放心。”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曲尽欢都惊讶地看着卿月,皇帝顿了一下后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放弃王位?” “不是放弃。从过去到现在,这是我们一家人一直以来的决定,我弟弟才是真正的王储,而我一直志不在此,现在我的太阳近在眼前,我更没打算回去继承王位了。” 皇帝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盯着曲尽欢的卿月,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后,反倒似乎是松了口气。 “好吧,这毕竟是你们楼兰的事,朕也无意干涉,只是巴希尔一事影响恶劣,大周与楼兰的未来,就看你们楼兰的态度了。” “请陛下放心,楼兰会重新向大周献出诚意的。” —————— 四人回到璟阳王府后不久,楚相爷来悄悄登门拜访。 曲文烟被请到前厅时内心忐忑不已,昨天在猎场,她还没等来后续结果就发生了种种混乱,以至于错过了找楚婧寻问结果的机会。 “父亲,您找我是有什么……啊!” “好你个曲文烟!我叫你帮我,你却拿下作手段害我!” 曲文烟刚一进门就被人怒气冲冲地甩了一巴掌,抬起头时一脸茫然无措地看了看愤怒的楚婧。 “楚小姐,你为什么……” “好姐姐别装了,猎场的事爹爹与楚相爷都知道了。” 曲尽欢一下子打断了曲文烟看似柔弱的询问淡淡说道,“你给我下蒙汗药,给哥哥下迷情药,又哄骗楚小姐去哥哥帐内,若非我们事先提防,哥哥与楚小姐就要出大事了,那些药已经由楚相爷和爹爹找来的大夫共同确认过了,爹爹叫你来,不是要听你的狡辩的。” 曲文烟脸色苍白,曲尽欢扫了一眼屋内众人,不觉暗自叹了口气。 在原本“曲尽欢”的记忆里,这屋里的所有人也曾这样坐在一起过的,只不过,是在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后。 原本的记忆里曲云澜并未对曲文烟设防,而曲文烟给他下的是当年璟阳王也中招了的迷情药。 楚婧虽然爱慕曲云澜,却没想到去了曲云澜营帐后却被药性控制了的曲云澜差点轻薄了,虽然曲云澜在扯开了一些楚婧的衣服后拼命忍下了药性,但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被曲文烟故意带过来的其他人抓了个正着。 事后因为曲文烟提前处理得干净,璟阳王没有查到任何下药的证据,曲云澜也没法解释到底是怎么被人下药,而事情已经发生,两家人不得不坐下来议亲。 楚婧后来虽然如愿嫁给了曲云澜,但曲云澜却在此后数年都一直没碰过楚婧,甚至还故意当兵入伍远赴边陲,楚婧做了多年深闺怨妇,直到曲家被新皇清算时,曲云澜提前给了一封和离书给楚婧放她回了楚家,楚婧这才躲过了一起被清算。 有些话当着楚家人的面不方便说,所以璟阳王也只能简单与楚相爷商量,而此事毕竟是因楚婧单方面的爱慕而起,楚家也不太好意思全怪璟阳王府,只有楚婧哭得伤心欲绝。 “澜哥哥,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的可能性吗?” 曲云澜沉着脸叹道,“抱歉,楚小姐很好,却非在下良缘。” 把事情都谈开后,楚婧伤心欲绝地跟着楚相爷走了,待外人走后便是家事,曲尽欢起身走到曲文烟面前,忽然露出灿烂的微笑。 “刚刚不便当着外人说,姐姐给哥哥用的药着实有些眼熟啊,敢问姐姐这药是怎么来的?” 曲文烟看着俯视她的曲尽欢和不远处沉默的父子俩,结巴了一下后小声说道,“只……只是外面买的。” 曲尽欢点了点头,“哦,只是刚好买到了姨娘当年给爹爹下的药?” 曲文烟一脸惊骇,“你怎么会知道?!你那个时候都还没出生!” 璟阳王只知道营地之事,却不清楚其他情况,一时间皱起了眉毛。 “欢欢,怎么回事?” “我来解释吧,父亲,在此之前,我私自叫了个人到府上。” 曲云澜招招手,一个女人被寒英带进了前厅,璟阳王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