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寒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笼罩,依旧深深地沉浸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之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无法干扰到他。 而就在此时,许桑满则趁机轻轻地拉住了他那只修长的手,并巧妙地将拉手的姿势转换为牵手。 只见她微微仰头,柔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话音刚落,许桑满便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突然间,一阵清风拂过,轻柔地撩动起她的发丝和衣角。 她不禁缩了缩肩膀,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拢了拢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同时轻声说道:“这里风有些大,我们走吧。” 见此情景,祁泠寒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从方才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相牵的手,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没有挣脱那只温暖的小手,反而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些。 “没什么,只是想到些过去的事情罢了。”祁泠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紧接着,只见他动作轻柔地将那件外套缓缓褪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披在了她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之上。 这一举动就好似给她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且无比温暖的铠甲一般,将外界所有的寒冷都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许桑满清晰地感受到从他宽厚手掌上传来的那种坚实力量,宛如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她以为他是真的在想之前的伤心往事,不禁微微仰起头,嘴角如春花绽放般轻轻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极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我们一起朝着前方看。”话音刚落,她又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紧紧地拽住祁泠寒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他加快步伐,跟上自己前进的节奏。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一同前行,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显得格外和谐。 微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吹拂着他们的发丝以及衣角,时不时送来一丝丝令人感到清爽的凉意。 然而,尽管如此,他们彼此紧紧相握的双手却始终源源不断地传递着那份只属于对方的温暖与安心。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已被远远地抛诸脑后。 当鹿北安看到祁泠寒和许桑满并肩走入盛意酒店的时候,原本还在前台安静待命的他,瞬间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猎豹一般,迅速地冲了过来。 只见他满脸堆笑,殷勤地说道:“家主,夫人,没想到您们二位竟然是一起回来的啊?!”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诧异,但很快这丝诧异就化作了一种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祁泠寒何等敏锐之人,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鹿北安那略带惊讶、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的语气。 他微微眯起双眸,一道寒光从眼底闪过,冷冰冰地开口道:“北安,我记得你两只眼睛的视力都高达 5.2 吧。” 鹿北安闻言,浑身猛地一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当然明白家主这句话背后隐藏着的深意——您到底是没长眼睛,还是瞎到看不见我正和夫人一块儿回来呢? 想到这里,鹿北安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连忙将视线从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移开,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抱……抱歉,家主,是我的错,我刚才太冒失了,请您原谅。” 祁泠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鹿北安,缓声道:“有什么好道歉的,以后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免得到时候开车撞树上去了。” 鹿北安听闻此言,赶忙低头应道:“是,家主。” 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却在疯狂呐喊:“冤枉啊!家主,您以后直接说就行,别拐着弯来骂我呀!” 只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万万不敢当着祁泠寒的面讲出来。 就在这时,祁泠寒像是突然回想起了某件事情一般,吩咐道:“对了,你去把夫人今晚七点预定的那间房给退掉。”话音刚落,他便不再理会鹿北安,而是牵着许桑满,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可怜的鹿北安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人仿佛还没从刚刚的对话中回过神来,犹如一台尚未启动成功的机器。 许桑满和祁泠寒并肩向前走着,才走出一小段距离,许桑满便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目光投向仍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鹿北安身上。 随后,她又将头转回来,看向身旁的祁泠寒,秀眉微蹙,开口说道:“你干嘛要拐着弯儿骂他眼瞎呀?” 听到许桑满的质问,祁泠寒并未立刻给出回应,反倒是饶有兴致地反问她道:“哦?你竟然能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