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满没经过思考,立马答道:“喜欢。”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坚定和真挚。 祁泠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和满足。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许桑满的手,两人的手指在凉亭的微风中轻轻交缠,轻声说:“满满,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听听音乐,放松放松。”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 他不想她继续沉陷刚刚的音乐中,更不想她去探究。 起码这不是他的初衷。 “如果刚才的音乐让你觉得有心理负担了,那以后我们就不唱了,也不听了。” “你为什么会选择点那些悲伤的歌?”许桑满问。 祁泠寒没有回答:“你不是也一样点了悲伤的歌吗?” 许桑满也不想回答,而是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选的那些歌,是在隐约讲述你自己吗?” 话莆刚落,祁泠寒缓缓移开停留在许桑满脸上的视线,“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唱我自己呢?”,他的目光望向那条小径,心中涌起一丝苦涩。 “那你呢,也是在唱你自己吗?”他忽然说。 那首《最佳损友》,是在唱你自己吗? 你只把我当朋友吗? 那首《直到你降临》,最后那里,你转身看向了我,是想告诉我你的宿命是我吗? 还是我真的看错了,其实你并没有看我? …… 他有太多太多想问的,但又不敢问。 “那你呢,也是在唱自己吗?”他又重复问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重,似乎要把这句话刻进她心里。 仿佛他只敢问这一句了,其他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许桑满闻言,身子僵了一瞬,声音微颤:“我没有在唱自己,只是喜欢听,所以就点了。” “你联想过度了。”她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祁泠寒看着她,笑了,笑得有些苦涩:“那我也不是在唱我自己,我也是喜欢听,所以才点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执拗,明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但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那既然她不想面对,那他也可以逃避,直到她肯承认。 他固执地想,如果她永远都不肯面对现实,那他也愿意一直陪着她装傻充愣,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觉得自己也快疯了,疯到能陪她装下去,尽管心里清楚这一切可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但却无法自拔地沉浸其中。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这种疯狂的陪伴或许会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自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也好,哪怕是没有任何回应。 可终究他还是不愿让她左右为难,语气仿若那轻柔的微风,云淡风轻:“钢琴演奏已经落幕了,我们就不要再停留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许桑满其实也洞悉了祁泠寒那句话中蕴含的苦涩,她的心恰似被悬着一块千斤巨石,不断地向无底的深渊沉坠。 面对祁泠寒递出的台阶,她不想接。 她缓缓地垂下眼眸,贝齿轻咬住下唇,声音带着一丝歉意说道:“对不起。” 这句无由来的道歉让祁泠寒一怔,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 其实,许桑满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三个字,但她内心深处就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对祁泠寒表达出这份歉意。 或许,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可能给他带来了困扰或伤害;又或许,只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情感驱使着她这样做。 无论原因如何,她觉得自己应该向他道歉。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别想了,我们现在出去,还能赶上午餐”,祁泠寒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走向小径。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们身上。 祁泠寒的身影显得高大而挺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坚定。 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她对自己的道歉,因为这与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他并不需要她的道歉,只希望她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求。 "我们快走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力到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但同时也传递给她一种安全感和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她默默地跟随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他的话语或行动,而是源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也就是在这一刻,许桑满恍然惊觉,她对自己与祁泠寒之间感情的变化,犹如那拨云见日般,有了清晰而真切的实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内心深处隐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