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小孩子,那么小的一个,在襁褓里面,被母亲抱在怀里。”
“琳琅,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跟梦里一样亲切的面庞,那些飘渺的画面因为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变得真实起来。
琳琅站在江木身边,对着琳槿喊了一声哥哥。
唰地一下,琳槿的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
这让琳琅有些手足无措,江木递给了他一条手帕,琳琅接过来,给琳槿擦了擦。
“哥哥,你别哭了。”
“好,好,不哭。”
琳槿看到琳琅跟父母极度相似的脸,情绪激动得都没有注意到江木还在旁边。
一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
“多谢江大夫。”
琳槿双手朝着对方,举了一个大礼。
江木信里面固然把琳琅从前的事都说了,但信纸何薄,哪里能事无巨细地都讲出来?
琳槿是跟送信的人一起回来的,从对方的嘴里,他了解了更多细节,自然也生出了跟管家一样的后怕。
正常人在知道琳琅的身份后,没什么交情但有来往的,会直接给固北侯府写上一封信。
而如孔梧一般,曾经跟固北侯有过交情,便会如现在做的这样,考虑周全些。
总归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漠然无视,也不会像劳鹤那般,暗戳戳地加害琳琅。
对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让琳家的人愤怒非常。这趟回来,不光是要把琳琅带回家,更是要给劳鹤一番教训。
“大公子不必多礼,此事亦多亏了孔老先生,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人。”
琳槿并没有因为江木的话,就真的认为他没有帮什么忙。
孔梧那里他同样准备了一份厚厚的谢礼,但这件事要是没有江木的提醒,也是不成的。是以连夜赶回来的时候,他就让管家也同样备了一份给江木的礼物。
自然,还有给七皇子的谢礼。
那些礼物一早就等着他进城,此时都已经抵达了府前。
毕竟还在别人家里,不好再多说什么,琳槿跟琳琅简单交谈了两句,说定了等会儿带他一起回家后,就又跟江木两人一起去了皇子府前院,正式拜见了炎蘅。
期间又将送给他们的礼物叫人抬进了院落,七皇子和孔梧都收了,江木也就没有推辞。不过,大概是固北侯府那边知道他如今暂居七皇子府,还额外送了他一栋宅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相叙过了,琳槿跟着江木又回到了他的院子,把这段时间琳琅的东西收拾整理好。
当初琳琅在饭馆待了几个月,身上的行李也没有多少。如今在江木这里不过一个多月,东西整理起来,竟然足足装了两辆马车。
光是给琳琅玩的,就收拾了两个大箱子。
七皇子府对琳琅重视,却也不会在这些小地方在意,由此可见江木对琳琅的照顾,是十足用了心的。
琳槿对江木不由得更加感激,还邀对方,等家里收拾好了,再来做客。
不同于前世琳槿来去匆忙,这回只有琳琅一个人,又是刚回家,琳槿并没有打算立刻就离开。
江木亲自将两人送到了门口,要上轿子的时候,琳琅回头看了江木一眼。
眼见得今晚也不能再和江木坐一桌吃饭讲话,登时将已经迈上去的一只脚又放了下来,回奔到了江木面前,就这么把人给抱住了。
他年岁小,从前又过得不好,在场的人见状,也只以为琳琅是舍不得江木,倒没有想到其他地方。
同时琳槿也暗暗感概,看来江木对琳琅是真的好,否则琳琅也不会这么离不开对方。先前要出门的时候,琳槿就注意到了,琳琅的视线一直都跟在江木身上。
“怎么了?”对于琳琅的突然回身,江木有些意外,他在对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哄着人说,“固北侯府是你的家,琳槿跟管家都会好好照顾你的,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也可以直接告诉他们。琳槿是你的亲人,琳琅,你可以相信他们。”
琳琅没回江木的话,只摇了摇头。
“我舍不得你。”
他的确是还懵懂非常,自身都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打从心底里地想多和江木再说说话。
舍不得跟人分开。
江木摸摸琳琅的后脑勺,说:“那,我明日就去找你,好不好?”
“你说的,不能失约。”
“不会失约,拉钩。”
琳槿在马车上瞧见江木跟琳琅拉钩,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有催他们,等了一会儿,琳琅跟江木道完别,上了马车。
方才在七皇子府,许多话也都没问,马车上面,琳槿又同琳琅讲了不少话。
末了说起江木,琳槿道:“你既是同他交好,待我去边境后,还可常常跟他来往。再则你身子不好,也需得让江大夫时时看着。”
第78章小可怜贴贴(16)
听琳槿不反对自己跟江木来往,琳琅脸上很快就扬起喜色。
实在是好懂得厉害,看得琳槿又是一阵鼻酸,恨不得把前七年没给到琳琅的全都补回来。
江木见人走了,才重新回去院子。
一开始来这里,心无牵挂,也未曾在意什么。后来知道琳琅也来了,将人接到身边,心里也跟着充实了下来。现在琳琅跟着琳槿离开,江木才觉得,这座院子有些过分幽静了。
这日江木没再出门,也没有接待病人,只是一个人在院中忙着配药。
一些是给病人的,另一些则是专门给琳琅配的。
除了温养身体的外,连跌打损伤这些小的药膏,也都准备齐全。
等明日去固北侯府,刚好可以送给琳琅。
江木一直忙到了夜里,闲下来以后,将自己的任务想了一遍,又将劳鹤的事也想了一遍。
前番是琳琅在身边,江木也没有太多心神去思考。如今想来,劳鹤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
若说他跟劳鹤之间一定有什么牵连,那也只有琳琅了。
可他跟琳琅的关系,连失忆了的琳琅自己都不知道,劳鹤又是从何而知?
那么这嫉妒之名,就更无从解释。
江木本来已经打算就寝,这般想着,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纸笔,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
排除了所有错误的选项,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劳鹤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他跟琳琅的关系。
如此,对方的行为也就有了逻辑。先是接近琳琅,再是破坏自己的生意。
江木又想到了一件事,熙庆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琳琅既然在饭馆工作,他们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见到彼此一面?尤其是,两人住到一个院子后,江木还听琳琅说对方曾经有意找过他。
将笔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