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低着头,没长手似的等着让女朋友给他戴发箍。
女生头上是个天使发箍,她给男朋友戴好,笑着说:“我男朋友好可爱啊。”
“我女朋友更可爱,来抱一个。”
说完就拥抱,男生还在女朋友脸颊上亲了一口,掏出手机拍甜蜜合照。
两人在游乐场门口大大方方地秀恩爱。
“啊啊啊!”姜姜酸得像只尖叫鸡,捂着嘴小声喊,“好甜好甜,甜晕我辣!”
他头顶的狼发箍随着他跺脚的动作在乱晃。
喻白刚刚调发箍没注意周围,抬起头一脸迷茫,“…啊?”
“你啊什么。”陆断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喻白手里小天使发箍,轻咳一声,下颚绷紧,“挑半天也没见你挑个花出来,不用挑了,就那个。”
他似乎随手一指,却精准地指中了喻白左手边的恶魔犄角发箍。
“你喜欢这个啊?”喻白拿起来递给陆断。
“别管。”陆断直接俯身低头,没人看到的角度下嘴角一勾,笑得有点浪,“你给我戴。”
喻白举着发箍看了眼陆断还缠着纱布的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心里还是偷偷嘀咕了句:没长手啊。
姜姜在旁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备忘录上又新增一条“证据”。
选完发箍,陆断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眼头上的恶魔犄角,又伸手弹了下喻白头上的小天使光环,满意地笑了。
喻白要付款,陆断把他手机抢了没收,给了老板二百现金。
“陆断,我有钱的!”喻白抗议无效,连手机也没要回来,被陆断揣进自己兜里。
“跟我出来还用你掏钱?老实待着。”
陆断也体验了一把霸总发言,确实很爽。
喻白:“……”
姜姜和江徊在旁边看得直牙酸,默默撇脸。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小摊前潇洒离开。
临川十月份已经入秋了,现在下午五点多,天气虽然不冷,但晚上还是有点凉风。
几个人在不长不短的队伍里排着项目。
陆断来之前说得对,临近假期的尾巴,很多人甚至都没有七天假,已经上班了,现在人不算多。
周寻昭把带来的外套披到夏楠肩上,去找陆断,“断哥,我想带她先走了,你们玩。”
陆断一只手悠哉地捏在喻白的后颈,看了眼夏楠,点头,“有事招呼我们。”
周寻昭就转身带着夏楠离开。
远远的,陆断看到夏楠转身的时候对周寻昭莞尔一笑。
这笑容可比一开始在游乐场门口答应“一起”的时候真诚得多,不显客套。
周寻昭走后,江徊凑过来发言:“嘿,寻昭看着老实,心里鬼着呢,带对象过二人世界去了。”
陈最:“还没谈吧。”
“那也快了。”
相亲认识的,第一次见面后还能再约出来,双方肯定都有意思,奔着结婚去的。
陆断皱眉,薄唇一动刚要说话,就听到一直闷头的喻白突然开口,“他应该是担心夏楠姐姐跟我们一起玩不自在吧。”
他眉心微蹙,有点愧疚地抿唇,“这么多人,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也不熟悉,肯定会不自在……都怪我,在门口不应该喊一起玩的。”
江徊听完一愣,猛地看向喻白:靠,这么细节?
他怎么半点没察觉到这点,难怪断哥以前只夸寻昭办事周到细心。
“你自责什么?”陆断显然也是能看出来的,挑起喻白的下巴,低眼看他。
“周寻昭自己长嘴了,有事会说。”
刚刚这不就察觉到,立刻带人走了?小呆子又在多想。
喻白被他捏的脸伤的肉瘪下去一块,可怜巴巴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别捏我了。”
陆断松手,背到身后捻了下指腹。
小呆子脸蛋又嫩又软,碰一下就红了。
妈的,想亲,想咬一口。
陆断的鼻息乱了点,压抑住,继续低头跟人发消息。
他从进游乐场就开始捣鼓手机,喻白自己的手机被没收,好奇地看向陆断。
陆断手臂一抬,不给他看。
“你在干嘛?”喻白不满意地瘪瘪嘴。
陆断终于回完消息了,闻言眼皮子一掀,“你想管我啊?”
其实他是在私底下偷摸问酒吧军师徐应盏:和喜欢的人来游乐场过二人世界,苏突然多了几个八百瓦灯泡怎么办?
徐应盏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回消息断断续续的。
他言简意赅:「坐摩天轮,去鬼屋。」
陆断刚才看完消息茅塞顿开,心里有数了。
摩天轮能有什么意思?他果断选鬼屋。
陆断抬头看了眼前面队伍,破天荒地主动提议,“要不去鬼屋?”
姜姜脑袋直点,“好啊好啊!”
“可是这个快轮到我们了啊。”喻白说:“玩完这个再去吧。”
陆断:“海盗船有什么好玩的。”
“我就是想玩。”喻白唇角下垂。
“……”
陆断“啧”了声,推推他,哄道:“玩,你玩,又没说不让你玩。”
喻白这才弯眼笑起来,“那等下再去鬼屋!”
“好啊好啊。”姜姜倏地低头,疯狂写备忘录。
江徊和陈最什么都不管,反正他们只是来放松的,玩啥都行。
…
喻白从海盗船上下来,心跳还有点快,但很刺激,很兴奋。
本来说好了去鬼屋,但喻白又临时反悔,想先去过山车和跳楼机。
几个项目连番下来,姜姜显然已经不行了,腿软脚软,抱着喻白不松手,“呜呜呜乖宝,跳楼机太吓人了,怎么还带天女散花的呜呜呜呜……”
“陈最,扶着点人。”陆断在喻白身后,抬手把姜姜扔到陈最那边。
江徊骂骂咧咧,“这他妈比我飙车抓罪犯刺激多了。”
“确实。”陈最说:“缓一缓去鬼屋吗?”
“嗯嗯。”喻白也头晕,轻轻喘了几口气,抹掉刚刚在半空吓出来的泪花,精神还有点恍惚。
他和陆断的位置挨着,在空中害怕的时候,陆断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间他悬在空中,失重感几乎要让他心脏骤停,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分不清是惊恐还是刺激的尖叫。
喻白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
是陆断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让他喊出来。
喻白低头,蜷了下指尖,手心里的汗还没消下去,仿佛残留着陆断的温度和气息。
真的好有安全感啊。喻白轻轻吐出一口气,眼圈有点热。
“回魂了。”陆断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一些吃的回来,给人分了,单独递给喻白,“怕成那样还要玩。”
喻白呆呆地接过玉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来都来了嘛。”
他咬了